“这是保护。”你说这话时正在给我注射黑暗之水，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我看见你瞳孔里晃着炙热的光，像碎玻璃倒映着火焰。

此刻你正擦拭我的伤口，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我盯着你喉结的起伏，突然想起我发梢已经永远散不去的血腥味道。

“杀了我吧。”我的声音混着喉咙里的腥甜，“或者让我杀了你。这样起码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听见你吞咽的声音，看见你指尖微微发抖，却在抬眼时撞上你的目光。那目光里有某种我读不懂的东西，像是耻笑，又像是早已凝固的兴奋。

“知道吗？”你忽然伸手按住我的胸口，隔着皮肤与肋骨感受着心脏跳动的频率，“人在极度恐惧时，肾上腺素会让心脏收缩如拳头。但如果是缓慢的死亡，比如溺水，心脏会慢慢变软，像泡在温水里的纸。”你的拇指碾过我胸前的旧疤，那是去年你用刀划开的痕迹，“我想让你慢慢烂在我怀里，烂成我骨血里的一部分。这样就算你死了，也会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在我的血管里，在我的脏器里，在我每一次呼吸的间隙里。”

外面传来乌鸦的啼叫。我忽然笑起来，你俯身吻我时，我尝到了你舌尖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