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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外之音与暴雨将至(上篇)

我们的一生——极禹

初秋的午后,阳光带着透明的暖意。超市里,烘焙区的焦糖香气与水果的清甜交织。

张极推着银灰色购物车,影帝的气场即便在低调的鸭舌帽和口罩下也难以掩盖。他的目光焦点,始终是身边那个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身影。

张泽禹今天穿了一件饱和度极高的柠檬黄连帽卫衣,搭配天空蓝破洞阔头裤和浅蓝色限量版高帮帆布鞋,整个人像一颗行走的小太阳。他低头看着苏新皓发来的钢琴旋律片段,指尖无意识地在购物车扶手上敲击着复杂的切分节奏。

“小宝,”张极低沉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将一盒进口燕麦奶放入车中,“朱志鑫的贝斯线改了三版,等你裁决。左航的新鼓点…他说怕你嫌太花哨。”

张泽禹抬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澈透亮,眼下淡淡的青黑透露出疲惫,以及对上张极视线时那丝不易察觉的闪躲。“花哨才好,有挑战性。”他扫了眼购物车,“差不多了吧?我出去透口气,门口等你?”

张极看着他眼底的倦色,压下冲动。“好,别走远。”他抬手,极其自然地将张泽禹卫衣帽子上一根翘起的线头捻掉,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帽檐下的碎发。张泽禹身体微顿,点头,走向出口。

室外空气微凉。张泽禹靠在玻璃幕墙边,点燃一支烟,仰头看着天空,思绪纷乱。

“Yo!‘电吉他魔王’张泽禹!搁这儿当沉思者呢?”

一个充满活力、带着点少年痞气的声音响起。张泽禹回头,烟雾中看清来人——张峻豪。几年不见,他个子窜高了,穿着做旧的牛仔夹克和工装裤,脸上是那标志性的、阳光又带点傻气的灿烂笑容,像只精力旺盛的大型犬。他是张泽禹乐队的前任架子鼓手,技术狂野奔放,和左航并称架子鼓双星,后来因故退出。

“阿顺?”张泽禹有些意外,“真巧,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一眼就瞅见你这身亮瞎眼的黄!”张峻豪大笑着走近,毫不客气地重重拍了下张泽禹的肩膀。“混得牛逼啊!新闻上天天刷到你,电吉他solo还是那么炸裂!听得人手痒!”他眼神明亮,充满了纯粹的欣赏和久别重逢的兴奋。

张泽禹被他拍得咳嗽一声,也笑了:“还行。你呢?鼓还敲着?”

“必须的!地下场子跑跑!”张峻豪说着,模仿起打鼓的动作,空挥了几下鼓棒,然后一个夸张的结束动作,顺势用拳头轻轻撞了下张泽禹的胸口,动作自然得像当年排练结束后的玩闹。“嘿,还记得咱们以前练《失控列车》那首吗?我那通鼓加花……”

这带着回忆的亲昵互动,瞬间将张泽禹拉回了那个充满汗水、鼓点轰鸣和少年意气的年代。他刚想回应——

“拿开你的手。”

冰冷、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棱,骤然插入。张极不知何时已站在超市门口,手里拎着购物袋,眼神阴鸷地盯着张峻豪悬在空中的手。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影帝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张峻豪的手顿住了,他挑眉看向张极,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露出一丝不解和年轻人被冒犯的倔强:“啧,至于吗张影帝?叙叙旧而已,张总都没说什么。”他慢悠悠地收回手,插回裤兜,“我跟小宝以前一个队的,打鼓的!”

张极根本没理他,两步上前,一把攥住张泽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将人猛地拉向自己。“我们走。”他的声音紧绷到了极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张泽禹被拽得一个趔趄,手腕传来清晰的痛感,那件明黄色的卫衣在拉扯下皱成一团,他下意识地想挣开:“张极!你弄疼我了!”

张极置若罔闻,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张泽禹拉离了原地,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库里南。他粗暴地拉开副驾驶的门,近乎是把张泽禹塞了进去,然后“砰”地一声甩上车门,隔绝了外面张峻豪错愕的目光和喧嚣的世界。

车厢内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张极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他发动引擎时过于猛烈的油门轰鸣。

车子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汇入车流。张极紧握着方向盘,指节用力到泛白,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岩石。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却照不亮那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嫉妒、愤怒、以及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缘的恐慌。

张泽禹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张极紧绷的侧脸,心头也是一片混乱。张峻豪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搅乱了本就暗流涌动的水面。

就在车子驶入一条相对僻静的沿江大道时,压抑的沉默终于被张极彻底打破。他猛地一脚刹车,库里南稳稳地停在路边。引擎熄灭,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

张极没有看张泽禹,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江面,胸膛剧烈起伏着。半晌,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缓缓转过头,那双总是盛满温柔或戏谑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赤诚和痛苦,直直地刺入张泽禹的眼底。

    “张泽禹”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重量,“我受够了。“受够看你在我身边,心却不知道在哪里游荡。受够假装若无其事地陪你写歌、排练、买该死的燕麦奶!”

他倾身过来,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张泽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张极的手撑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将张泽禹困在他和车门之间狭小的空间里,目光如炬,不容许他有一丝逃避。

    “我喜欢你,张泽禹。不是朋友那种喜欢,不是队友那种欣赏,是男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是想把你锁在我视线里,不让任何人碰你一根手指头的那种喜欢!是想抱你、占有你全部身心的那种喜欢!”

他的告白像一场毫无预兆的狂风暴雨,激烈、直接、带着摧毁一切伪装的蛮横力量,狠狠砸在张泽禹的心上。每一个字都像鼓槌,敲打在他敏感的神经末梢。空气里弥漫着张极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和他此刻浓烈的情感,几乎令人窒息。

张泽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张极喜欢自己!从假期那些微妙的眼神,从活动室窗边那占有欲十足的一拉,从左航的调侃,甚至从更早之前,张极对他超乎寻常的关注和纵容里,他就隐隐有了预感。但当这份心意被如此赤裸、滚烫、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时,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喜欢张极吗?毫无疑问,张极是他生命里极其重要的人,是默契的伙伴,是值得信赖的朋友,是舞台上灵魂共振的知己。张极的才华、体贴、偶尔的孩子气,甚至他影帝身份带来的那份耀眼的光环,都让张泽禹欣赏甚至着迷。可是…当这份感情被明确指向爱情,要求他给出同样明确的回应时……

张泽禹退缩了。

他热爱自由,热爱音乐构建的纯粹世界。爱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能的失控,意味着复杂的关系网,意味着他需要把一部分自我交付出去。他的乐队正在上升期,新专辑处于关键创作阶段,苏新皓的钢琴旋律需要他打磨细节,朱志鑫的贝斯线需要他调整低频的厚度和律动感,左航那复杂的复合节奏需要他用电吉他的即兴华彩去呼应和统领……他习惯了用音符表达一切,习惯了在六根弦上掌控自己的世界。爱情,这种充满变数、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情感,像一首未知的、可能打乱他所有节奏的狂想曲,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和犹豫。

他不敢看张极眼中那炽热的期待和即将碎裂的痛楚,偏过头,视线落在窗外江面上缓慢驶过的货轮,声音干涩而艰难地挤出:“张极…我…我不知道…现在…太乱了…乐队那边,新歌…”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车厢内灼热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张极撑在椅背上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如炬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像被狂风骤然吹熄的火焰,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一片死寂的黑暗。他定定地看着张泽禹逃避的侧脸,那抹刺眼的柠檬黄此刻像一道拒绝的屏障。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久到张泽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最终,张极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手,坐直了身体。他重新发动了引擎,动作恢复了惯常的流畅,只是那背影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疏离。他没有再看张泽禹一眼,声音低沉平稳,却再无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湖面:

“知道了。送你回排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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