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修的路被一场秋雨洗刷,梧桐叶落满地,铺成一条黄灿灿的毯子以盖住刺鼻的胶味,满心雀跃等着人们踏足。
秋意渐浓,树干不再沙沙作响,反而直挺挺地立成一排,威严耸立的模样像极了庄严肃穆的士兵。
不觉间,九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来。
周淑瑜“有宝,张大股东打你电话……”
周淑瑜熟练地推开练习室的门,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愣神。
周淑瑜“你们……干嘛呢?”
左航“知有姐睡觉落枕了,我正好会点推拿。”
左航头也不抬地解释着,手掌小心托起方知有的下巴,右手绕到她的侧颈,轻揉。
方知有“嘶…痛。”
左航“没事,揉开了就没那么痛了,再坚持一下。”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模样,周淑瑜仄声。
周淑瑜“两人仿佛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样她还怎么撮合方知有跟张极?
周淑瑜将包扔进沙发,一屁股坐在方知有边上,抱臂环胸。
方知有“…我真落枕了,特别不舒服。”
周淑瑜“没说这个。”
周淑瑜再度凑近,唇贴近方知有耳边时还瞥了一眼认真推拿的左航,后者回她一个淡漠的眼神。
周淑瑜“张极说昨晚打你电话打不通,都打我这来了,你知不知道,那铃声,跟催命一样。”
方知有看了她一眼,点头。
方知有“手机没电了,就在这将就了一晚。”
演出结束后面这几个月,本该休息吧方知有却还是紧绷着。她也不太懂,都拿到首席主舞了为什么还这么拼。
周淑瑜上手揉了揉她眼下的乌青。
周淑瑜“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
方知有“他找我什么事?”
方知有细数了一遍从她回国后每次面对张极,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可偏偏她就是躲不掉。
她不懂,张极明明是恨她的。有时候又会上一秒还在对她笑着下一秒就上手掐她脖子。他永远对她都是心存芥蒂。
周淑瑜“约你。”
方知有“噢,那你跟他说,我不赴约。”
语出,左航勾唇。启唇欲说些什么,却被急促地推门声打断。
张极“不什么?”
男人来得风尘仆仆,眉宇间都带着戾气。斜睨了眼那双托着方知有下巴的手,张极扭头咋舌。
不接他电话,在这和小弟弟调情。
亏他还为了见她,执拗地在楼下待了一整晚,结果方知有都没回公寓。张极蜷起指节,放在大衣口袋的手摩挲起烟盒。
方知有“你……”
方知有仓促站起身,面对着男人恍若怨妇的眼神,不自在地眨眨眼,朝着他靠近。
晨露落在张极的肩头,掩盖了一点周身凌冽的气息。
方知有这才看清,男人眼底的乌青,头发也没有精心打理,反而有些呆毛倔强的立着。
张极“过来。”
张极攥着女孩纤细的腕骨,不由分说将人拉出公司。等坐上车,他倚上靠背揉了揉眉心。
方知有垂眸避开他的眼神,像是被那人的目光烫到,她指节轻颤。
男人兀自叹息,转动车钥匙。
张极“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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