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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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呼天喊地的人似乎感受到刘辩的抓狂,踌躇着几个人慢慢推搡着挪出来。
黑雾从他们身上消散,我有点看不出他们是A还是O,每个人都显得非常。
一个穿着艳色衣裙的女子笑盈盈地看着我,银饰在动作间叮铃作响,鲜红的眼睛里面满是嗜血的疯狂,似乎有点焦躁地跺了跺脚。

看着那双眼睛,我莫名心中有点酸胀,错开视线,我看到一个奇装异服的男人。
酒红色的头发包裹在破旧的黄袍中,上面隐隐约约有符咒八卦图,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双异瞳,锐利鲜明,却带着几分破碎地悲悯。
旁边一双枯稿发白的手搀扶住张角微微佝偻的身躯,皮质手套包裹着干枯的手指。
顺着繁复道袍,丝丝缕缕红线勾缠着几串铜钱,雪白的长发下是黑布遮住的眼睛。铜制耳饰附在随意扎起的头发上。
有几分落拓之风。
广陵王(盲人?)

(五斗米男团)
旁边脸色苍白如鬼尸的男子露出尖锐牙齿,“桀桀桀”,血红的衣袍里面,拢着僵尸一般的排扣,森森白骨盘旋在腰间,眼睛同样苍白空洞,好像在看着虚空。
他们对我的到来好像并不意外,除了干吉对我微微点头示意,其他几人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公孙珊她忘记我们了?
神情癫狂的漂亮女郎冲着刘辩大喊,我看着她头上的鹿角一颤一颤。
她的精神体是镶着靓丽红纹的白色小鹿。
张修我们如何能完成天道下达的任务?
张角凭她?
张修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身上白骨被连带着森森作响,眯着眼睛盯着我左看右看。
舔了舔毫无血色的唇。
张角喝了口不明液体,面色微微红润,瘦直的手臂颤抖着指向我,异瞳不知道注意着什么,诡异地转动。
此时的我一脑门子问号,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认识我,在我的记忆中我是汉室宗亲——
广陵王。
然后呢,我为什么要去逐鹿天下。
广陵王!
我捧住自己胀痛的头,皱着眉头蹲下身,
感受到温柔清爽的精神力涌入脑海。
刘辩你那个副官对你做了些什么,又想?
头顶传出奢靡肃杀的声音,修长的手轻轻拍着我的头,刘辩似乎有点不开心。
闷闷不乐控诉着某个人。
刘辩仗着###的势力,强行先去找你,###到底想干什么!
系统警报,警报,无权限察看内容!
我的脑海被多方力量占领,撕裂的感觉让我想发狂,骂骂咧咧把所有人从我脑海中赶出去。
终于清静了。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睁开眼睛看到了似有千愁的眼睛。
广陵王……
刘辩慵懒地靠在塌前,低着头漫不经心凝视着我。
看着他的眼神,我思绪混乱。
广陵王难道我这么多年都在一场梦境中?
广陵王还是我早已入梦?
这究竟是一场骗局,还是一次豪赌,我并不清楚,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野心和能力。
可是这一次他们所说的“天道”用意是什么,究竟是为了成道,还是灭道。
我捏了捏自己的耳垂,突然想起刘辩与我的未尽之言。
不论是他还是傅融,好像都知晓我们彼此的志向和抱负,但是仍然义无反顾走向不同的路。
但是,与傅融不同的是,他是带着毁灭一切的决心的。
“世上已无我……”
我往他身后看去,此时繁星点点。此处是一处废墟,窗外知了歌唱,鸟雀长鸣。
皓月当空,人心仿佛也变得澄澈温暖,我不知晓来处,也不清楚归期,但热血难凉,倾洒的月光。
留下一地碎光,照耀我的心房。
广陵王刘辩,做你想做的,做飞鸟,做清风,不要不开心。
刘辩这时候竟然安静下来,琥珀色的眼睛带着稚童的懵懂,看着我的样子让心都塌下来一块。
零落成泥,变作高楼。
刘辩是吗……
他的声音哑了,艰涩的字眼从喉咙里一字一句吐出。
刘辩如果我说,我只想做你的笼中雀呢?
说罢自嘲一笑,水润的眸子仿佛碎开华光。
权利利益如附骨之疽,早已在经年累月将人浸透,尽管乱世之中身不如己。
但是这世间,谁能万事胜意。

千吉一微尘里三千界,半刹那间八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