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难得的暖阳,温暖闲适。与屋里冷冽的氛围全然不符。
沈易白纤细修长的指尖轻捻药粉,涂上泛红的手臂,习以为常的动作显然已不是第一次。
“咔”房门被打开,来人是沈易白的父亲,沈枫。四十多岁的年纪,却长着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偏偏却是个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人。
“易白,好点了吗?”语气略显结巴,一副没事找事的样,“爸也只是情急之下才动的手。”他装着语气里本没有的谦意,所以略显生硬。
“嗯。”一道清冷的声线响起,显得很敷衍。
“你看,陆家咱不熟,不嫁了昂。”这会儿语气倒是软了些。
沈易白闻言猛地抬头,冷漠的眼眸间泛着泪光,眼尾带着一抹红,薄唇微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沈枫走到沈易白面前,给他包扎伤口。
“爸…真的吗?”沈易白看着沈枫这异常的举动,怔住了。
沈枫收拾了桌子,“你和小宴不是小时候玩得挺好吗,这么久没见……”
“爸,你够了。”沈易白耐着性子,不轻不重的打断他。
“沈易白!…”
“沈枫!”
“你想钱想疯了?!有本事你就去找叶祁阳啊!老祸害我干什么?!”
啪!
沈枫狠狠地一巴掌甩过去:“混账东西,谁允许你提他的!”
十年前。
叶祈阳虽是结了婚,儿子也十多岁了,可这终是家庭所迫,他心里只念着一个人,他暗恋了十五年的人――沈枫。
他等不及了,实在等不及了。
于是。
弃妻,囚人…
至今,叶祈阳那疯狂又令人恶心的声音还能飘在沈枫耳边。
“阿枫,我好爱你…”
“你也爱我的,对不对…?”
而他呢?只得默默承受,才有了逃出去的那天。
沈易白猩红了眼,双手紧紧攥着,却还是无力地松开了:“爸,我错了,我嫁。”
无可奈何,甚至无力挣扎。
沈枫闻言,又乐呵地收拾起东西。
与此同时另一边……
裴鹤宴惊呼一声,跑下楼来:“什么?!联姻???我不!”
“爸,你怎么想的,让我跟他联烟?!不!可!能!
裴常山依然眉眼含笑:“没得商量,我跟你沈叔已经说好了。”
裴鹤宴也是气到极致,不过脑子便怼了回去:“沈叔?你说沈枫啊?八成是你看上人家了吧?!”
“裴鹤宴!”裴常山捂着胸口,“你这是要气死我呀你!”
盧初云连忙出来扶住裴常山:“阿宴,别气你爸了!听话!”
裴鹤宴扶着裴常山的手松开了。
“哦,知道了,妈…”
盧初云淡淡一笑:“我和你爸去旅游了,易白今天下午就来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盧初云又回过头来:“好好对他。”
房内一阵寂静。
裴鹤宴怔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这事没得商量!”
这事没得商量。
多么决绝啊……
呵…
原来,
你我婚姻,
从来都凭父母之命。
无力摆脱,无能摆脱。
阳光收了起来,飘起了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