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文弱的书生,双腿有些发软,连忙抓住县令的桌子,想通了今天的事情。
一群身怀绝技的外国人,连抵抗都没有,就被胡田这个白|痴给抓了起来,刚把他们送回去,禹王就来了,什么都没说,周奉天如遭雷击,只觉天空中的雷电,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更要命的是,他好像还下令,让那些漂亮的姑娘去跟使节团喝一杯。
一起喝一杯?
喝一杯。
最后,县令的桌子再也承受不起周知府头上的那张桌子,膝盖一歪,就从桌子上滑落下去,一旁的舅子胡田却是一头雾水,看着自己的小舅子跌倒,忙上前去扶他,还小声问:
“妹夫,我们真正的周奉天,已经被这个小舅子给气死了,恨不得一口鲜血吐在他的脸上,让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跪下来!王爷、侯爷都来了,哪里还能让你这只猢狲放肆!”
早知道就不应该听从媳妇的话,让这胡家的臭儿子进了县衙,这家伙不害人,偏偏要祸害自己!
胡田也不知道自己的大舅子喊了些什么,转头一看,却见禹王身边的两名随从,已经将一把椅子搬到了他的面前,对着他鞠了一躬,示意他坐下。
胡田就算在傻,此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后,连站都站不稳的大舅子也跟着跪下。
萧承启看着这两个蠢货,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又拿起一杯茶,看向了叶冰裳。
“我萧承启,还真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叶冰裳轻咳一声,瞥了一眼还在不停挥手的周奉天,便离开了桌前,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表弟,叶冰裳……”萧承启眉头一皱,瞪了周县令一眼,道:“这都是个意外,都是个意外。我本是奉旨接待云南使者,此事王爷也清楚,只是喝了几杯之后,使者们便将所有责任都往滇国使者头上扣,想要保住性命。
萧瑾修可不想再听那些废物周府的人继续说下去,谁知道宣平侯竟然先一步说了出来,而且不是审问。
“萧瑾修疑惑道:“既然是进贡,为什么要分开?”
滇国地处偏远,又是陈国的盟友,陈国帮他们稳固统治,又有外族入侵,他们还会向陈国缴纳贡品,这样的外交关系,持续了将近十年。
“启禀大人,是不是……”那么,这些商人是不是也在往中原运送货物?”
萧瑾修与萧承启面面相觑,就连萧承启也是一脸不解。
周县令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哦,是这样。他们每年都会带来一些货物。”
这些都是由礼部和户部负责的,这还是他们头一次处理,虽然他们以前没有处理过,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商人会把货物运到中原去卖,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萧瑾修冷冷地问道:“既然是进贡,那就代表着一个国家的至高无上权力,嗯,应该是云南送来献给陈国的。
“今早,你和那艘花船同行的,不仅仅是滇国使臣,还有周县令,他刚刚抹去脸上的汗水,顿时就下来了,他一心想着和萧瑾大人划清界限,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云南使者,谁知道萧瑾居然会这么一说,而且船上还有滇国使节,但眼下的情形,也由不得他不开口,只能硬着头皮道:
萧承启看着萧瑾修和萧承启,问道:“孙管家是什么人?”
“是。每一次滇国上贡,安王都会派出张公子、孙公子前来,一来迎接贡物,二来也要与滇国的商人打交道。”
周奉天一阵头疼,看来安王与禹王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以往都是安王的人,可这一次,却被禹王与宣平候给取代了,双方斗起来,他们可就惨了,没想到在大街上随意欺凌一个人,竟然还是宣平侯!这可是宣平侯的妻子,随便逗逗一个女子。
“怎么回事?你们有什么办法?”
萧承启步步紧逼。
周奉天犹豫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
他倒不是不明白,只是没想到萧承启会看到他这个样子,一拍桌子,“你扬州的地盘,你一个县令,竟然敢对周奉天动手,“大明寺?”
这几年,安王借着进贡之机,与滇国达成了交易,一边接受滇国的进贡,一边让滇国的商人在扬州的码头经商,以朝廷的名义收取滇国的货物,然后又以自己的身份,将禹王与萧瑾修送到京,安王府还不罢休,又派人来周奉天说完,便被押走,萧承启、萧瑾修、叶冰裳三人回到客栈,与苏绵等人在书房商议。
萧瑾修将叶冰裳搀扶到一旁,询问她今天是否劳累,萧承启命苏绵将一封书信送到萧瑾修面前,萧瑾修便在叶冰裳旁边坐了下来,拆开信纸,仔细阅读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父亲在出京的时候,传给我的。你觉得呢?”
萧承启询问萧瑾修,叶冰裳就在萧瑾修的身边,她当然也看见了那封信,她忍不住道:“现在陛下知道叶冰裳安王在京城,而陛下又对安王说,如果陛下不对付安王的苏绵,那就更糟糕了,我担心会有什么后果,比如一对年轻夫妇吵架,萧承启一开始还很专注,但苏绵说起安王与陛下的感情,苏绵却是一脸无语,叶冰裳摸了摸她的手,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并没有继续和两个土著解释的意思。
“总之,我们要双管齐下。”
萧承启对萧瑾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呢?“我认为,这件事没必要那么麻烦,陛下让王爷来扬州,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至于如何处理,我们都知道,萧瑾修并不喜欢阴谋诡计,可你的意思是?”
萧瑾修,叶冰裳,苏绵三人看着苏绵,对着叶冰裳问道:
叶冰裳捂着肚皮,整理着京中的人脉,“你是不是担心安王谋反?按理说,安王应该是刑部和刑部的总管,可刘贵妃的哥哥,也就是他的叔叔,统领着御林军。若是安王不敢动手,有了这三万禁军,他就有信心把皇上赶出去,逼迫皇上退位。
难怪萧承启明白过来,会如此变色。
要是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在府尹周奉天身上,他发现了与云南使节的联系,而周奉天提供的证据,也能证实,安王府在扬州的所作所为。禹王第一件事,就是让人监视着安王府和滇国使节,待到了扬州城的码头,所有的普通贡品,全部被拦了下来。
萧承启头痛地在书房中走来走去,桌上有周奉天的口供,有安王府的口供,有云南使节的口供,又与萧瑾修商议,萧瑾修沉默了一会儿,才对萧承启道:“现在,证据在王爷手中,”萧承启叹息一声:“我萧瑾修摇了摇头:“王爷,你错了。”萧承启脸色一僵,恍然大悟,抬头看着萧瑾修,眼中虽然还有些不解,但已经有了一丝明悟。
虽然他是太子,但萧承启却很清楚,他并不受父亲的宠爱,母亲也不想让他继承皇位,所以萧承启一直没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想法,萧瑾修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平静的坐在萧承启的对面,为他倒了一杯茶,然后递给他:“太子,机会难得,我们现在被卷进了这股风暴之中,若不是萧瑾修精通军事,深谙人心之道,他当然明白,萧承启有可能在最恰当的时机放弃皇位,但一旦他不这么做,他就必须要拿起杯子,所以,他必须要做一个决定。
****
萧瑾修,萧承启这些日子都比较忙碌,叶冰裳与苏绵则是老老实实的凑在一起玩闹,并没有给两人添堵。
傍晚时分,叶冰裳从床上爬起来,萧瑾修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叶冰裳已经醒了过来,便问道:“这几日已经可以活动了,只是之前你太过忙碌,所以没有和你说。”
叶冰裳又灌了一口水,然后将抱枕放在了自己的腰间,任由萧瑾修欣赏。
“不管多忙,你都要跟我说一声。”
萧瑾修将头埋在叶冰裳的小腹上,轻轻揉着她的小腹:“亲爱的,我是你的父亲,这么多天都没有听到你的任何消息,”叶冰裳看着萧瑾修天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她的腹部却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那孩子似乎能听出萧瑾修在说什么,只是,萧瑾修叫了几声,他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叶冰裳,是你萧瑾修的问题。
叶冰裳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道:“等等,一定是听到了我的话。”
萧瑾修在这一点上很认真,叶冰裳也不想跟他争论这么孩子气的事,干脆倚在了她的怀里:“……”
安王府与滇方的船队如何了?”
萧瑾修脱掉外衣,对着与自己无关的叶冰裳眨了眨美眸,顿了顿,问道:“你和母亲是不是早有预谋,你早就料到萧瑾修会在京中给萧瑾修脱鞋子”,她又捡起一个抱枕扔给萧瑾修,叶冰裳叹了口气:“从他们离开京都的那一刻,萧瑾修就料到了我会这么做,她一定会说,她不会傻,也不会让你担心。
萧瑾修上前一步,将叶冰裳抱在怀里,温柔地说道:“是我不对,以我妻子的聪明,我也不应该对叶冰裳如此郑重的歉意,她不由轻笑一声:“所以,你说服了禹王爷?”
萧瑾修要怎么做,萧瑾修就怎么做,萧瑾修听到叶冰裳的问话,点头道:“我已经完全同意了。“萧瑾修与萧承启到底是不是真的,但若是安王真逼着他们退位,那么……”若是天下大乱,叶冰裳肯定不会在意皇位之争,也不会在意天下大变,她唯一关心的,就是她那无辜的亲人。
“不用担心。如果天下大乱,我会先护着你们。”
萧瑾修知道京城有叛乱,把自己和戚氏都弄出京城,必然会有所防备,她趴在他怀里,安静的听到萧瑾修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叶冰裳问道:“禹王,会不会当上皇上?”
萧瑾修想了想,垂眸看着她,点头道:“可是……皇后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和叶冰裳有关系吗,萧瑾修:“难道,皇后没有怀上他?”
萧瑾修摸了摸她的小腹,柔声道:“陛下一向宠溺安王,你知道他为何不肯再宠着安王吗?”
“会不会是皇上肚子里的孩子,萧瑾秀也没有料到小媳妇这么敏锐,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她就能猜到一切。
叶冰裳认真的点了点头,听到这句话,娇躯一震,美眸睁得大大的,小嘴也是掩去,满脸的不敢置信。
“如果不是安王与刘贵妃害死了皇后,萧瑾修这些年都没能见到叶冰裳,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冰裳这才恍然大悟。
皇上对安王下手,也是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这个恐怖的消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一对儿女,会害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子嗣,皇上不像戚氏那样亲近,很可能会有子嗣,也正是因为这样,萧瑾修才能提前做好准备,做出这样的安排。
皇上要借着这个机会,给安王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他要借安王之手,借禹王之手,萧瑾修之手。
可他却忘了一点,若是安王知道他要等着萧瑾修出手,那他就彻底被禹王给捆绑住了,连着他们的前途都要搭上了。
“以安王的脾气,若是逼急了,他一定会杀了皇帝。安王的性子,在叶冰裳眼里,何止是任性,分明就是个疯子。
这样一个偏激的人,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连自己的父母都能杀死。京城我已经准备好了,明日我会让严平带你回通州,你和母亲就住在这里吧,我想叶冰裳也知道,这个时代,容不得她耍小性子:“叶冰裳最怕的,就是生离死别。
不是她多心,实在是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危险了,所以萧瑾修才会说,“好吧,我同意。”
******
第二日中午,萧瑾修如约而至,将叶冰裳带到了船上。
苏绵本来是打算和萧承启在一块的,但萧承启也跟着她上了游轮,两人登上了扬州的游轮,望着渐行渐远的叶冰裳,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苏绵一脸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哼,我还没见过叶冰裳这么靠近过她呢。
“若是萧承启登基为帝,又会如何?你要不要当皇上的小妾?”
苏绵啐了一声叶冰裳:“切,皇上的侍妾,怎么就不是侍寝了?”
“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在意给他当小老婆,你在意的只是和其他女子共用他而已。”
苏绵对叶冰裳的话深以为然:“不是我贪财,现在是一夫一妻,不像印度,哪来的三个老婆,这要是没有对等的爱情,算个屁啊。反正我也没办法告诉其他人。”
苏绵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看着叶冰裳只是微微一笑,一言不发,苏绵心中有些不爽,她也不清楚,自己和萧承启之间的感情,到底该怎么处理。
萧承启还是皇子时,她一个商人女儿都配不上他,等他成了皇上,她岂不是更没有地位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萧家,叶冰裳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对着祁氏恭恭敬敬地行礼,而是和他们一起前往了。
走进萧家,杨开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片宁静祥和,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约莫过了二十多日,京中的消息才传出来,安王率领御林军,攻破了京城,把皇上关进了宫中,禹王与萧瑾修还在扬州。
安王不但调动了禁卫,而且,城里数百年来一直过着平静日子的平民们,早已忘了天下大乱是怎么回事。
永宁伯方贤舟一看到宁国公府的门口,立刻不顾身份地撒腿就跑,后面还带着一群老老小,京城里谁还管什么庄园不庄园的,方贤舟赶到宁国公府,却是碰到了荣安候府的儿子,荣安侯的儿子,也是一副和他一样凄惨的样子,两人面面相觑,却是掩饰不住的尴尬,直到听见街道上传来的枪声,两人才放下心来,急匆匆地朝着宁国府邸赶去。
不过,他们都是一家老小,奔跑的声音很大,很快就被一百多个骑兵追上,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方贤舟望着宁国公府的正门,在绝对的实力之下,所有的骄傲和优雅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毕竟方贤舟已经被打得双膝发软,若不是自己的妻子、姬妾都跟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都生活在京城,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会遇到王爷谋逆,京师里的禁军,根本不怕国公府的名头,永宁伯昨日还听到了一句:“你是宁国公府的?”
土匪头子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问道,手中的嗜血钢刃已经抵在了方贤舟的脖颈上,方贤舟浑身都在颤抖,冷汗都下来了:“对,对,请各位大人饶命。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们一家人。”
那土匪头子扫了一圈永宁伯府的老人和孩子,每个人的怀中都背着一个包裹,大概都是些金子之类的,可是他们这几日打劫了那么多,哪里还会在乎什么破铜烂铁和妇人之物,他们盯着的,都是豪门大族,豪门大族的钱财,可比她们的孩子和孩子要贵重得多。
“看在几位都是宁国公的份上,不如请我们进来坐坐,喝茶喝酒,然后让贵府中的美人儿给我们好好招待一下,说不定这几位哥哥一开心,就会饶了你们。”
他们是冲着钱来的,自然是冲着宁国公府的大宅子来的,藏宝自然不是普通的官员能比得上方、郁两家的人,听到这个土匪头子的话,宁国公府的侍卫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其中一个土匪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手中的长剑还抵在方贤舟的脖颈上,一双色眯眯的目光扫过方贤舟身边的几个女人,最后落在了死死抓着方贤舟手臂的叶宝彤身上,宣平侯的侍卫们一看,顿时大叫起来:“救命,救命!土匪头目一巴掌扇在了方贤舟最得意的张俊的脸上,直接将他的脸扇飞了出去,鲜血从他的嘴里狂涌而出,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夫君,别来无恙。”
叶宝彤吓得不轻,但也跑过去将方贤舟搀扶起来,可刚一靠近,便被土匪头目扣着喉咙,对着几个宣平侯的侍卫进行恐吓。
叶宝彤浑身颤抖,向方贤舟求助:“夫君,救命啊,夫君救命啊!”
叶宝彤哀求了几句,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叶宝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叶宝彤忽然感觉肩膀一沉,那名抓着她喉咙的土匪忽然倒在了她的背上,鲜血将她的裙子都给浸湿了,叶宝彤惊恐的回头,眼中满是期待,她的丈夫终于有了勇气,拔出了那把剑,将她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
可是她转头一看,叶宝珺也是一脸的惊恐,她还保持着从背后刺向自己的动作,满手是血,而站在叶宝珺身边的郁世子,也是和方贤舟一样,不敢去看那些死去的人。
叶宝珺忽然出手,周围的土匪们纷纷下了马来,一边喊着一边冲了上去,方、郁两大家族的人都在宁国公府,只有一些老弱病残,根本挡不住他们的攻击,侍卫们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打了个手势,让更多的人前来救援,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惊呼声、惨叫声、凌乱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一片混乱。
叶宝珺与叶宝彤相拥而眠,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混乱的场面,杀人是他们时常听到的两个字,但是宣平侯府的侍卫,却是有条不紊的将叶宝珺和叶宝彤团团围住,不让他们靠近。
国公府的正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叶世杰与叶元灏两人各自领着十余名护卫,手持长剑,从里面走了进来。
叶世杰不会功夫,只能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吓唬吓唬人,他大声道:“我是来救人的,赶紧进来!”
但叶世杰却是一脸懵逼,看到那个人朝着自己扑过来,他连忙一个翻滚,躲过了被砸中的下场。
伴随着黑色箭矢的靠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宁国公府门口的士兵们被分开,其中一人问道:“侯爷,那些土匪该如何处理?”
萧瑾秀只看了一眼,便冷着一张脸道:“杀。”
谁也没有料到,宣平候萧瑾修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入京城,而且还带来了强大的军队,在短短的几日时间里,便将城内的土匪全部歼灭,而城内的土匪,却没有料到,宣平候萧瑾修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率领着强大的军队,将城内的土匪全部歼灭。
萧瑾修一声令下,将宁国公府的人全部斩杀,然后迅速地将那些死去的人抬走,开始操练。你还好吗?”
叶世杰激动的热泪盈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土匪进城,叶世杰深深地呼吸了一声,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看着正在和叶世杰说着话的叶世杰,“父亲,萧瑾修这次回京,不仅仅是为了消灭土匪,更是为了给叶世杰擦擦眼泪,见到萧瑾修,他心中的担忧也少了许多,转头问道:“对了,萧瑾修在哪里?她有没有跟着你?”
叶世杰想起了自己的小女与姑爷出京的时候,“冰衣”和她的妈妈住在通州的古宅,萧瑾修向叶世杰说明了情况。
叶世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还好,她没有回来。在这样的状态下,她能回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外面的土匪的尸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方、郁两家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跟在萧瑾修的身后,萧瑾修让他们不要理会,“姐夫,如果你在郁传良那里……”叶宝珺也被吓到了,不过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现在萧瑾修带着人回去了,叶家门口的土匪都死光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萧瑾修点了点头。
城内的土匪都被抓了起来,萧瑾修再无后顾之忧。
郁传良本想让叶宝彤跟着,见丈夫如此柔弱,她也不矫情,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她很失望,丈夫不但能护着自己的老婆,也能护着其他人,可是丈夫不但没能护着自己的老婆,还跑到京去平定土匪,匪兵镇稳后,安王带着禁卫军进京,把被封的皇宫给堵死了,官员和贵族都以为禹王是为了保护皇上才进皇宫的,可是随着土匪的到来,这个念头更是加深了,可是如今宣平候带着侍卫离开皇宫,将安王犯下的滔天罪行一一说了一遍,所有的百姓都为之震怒,短短数日,原本因为禹王的所作所为而家破人亡的百姓和百姓,仿佛一下子恢复了勇气,纷纷投靠禹王、宣平候,誓死支持禹王,捉拿安王这个敢囚禁皇上,视百姓性命如无物的安王。
除了皇宫,其他地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若是没有这段时间的遭遇,百姓们或许还会为自己的安危而担忧,但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而且,他跟随禹王勤王,保护他的安全,也是值得的。
京城里所有的豪门大族都团结在一起,盯着安王在外面的人。
安王一身黄色的长袍,端坐在龙座之上,与他相比,他的个头要小一些,正等着禁军大将军刘曦的到来,“皇上的旨意可有签字?”
安王吸着大口的烟雾,也不知是清醒的,刘曦看到他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悔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陪着侄子来这里。
即使安王做了天大的错事,他也会像今天这样,安王竟然敢直呼皇上为先皇,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让人失去了冷静。
刘曦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情愿。
“可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说安王要谋反,说什么都没有用,于是安王决定让皇上起草一道旨意,弹劾禹王与宣平候,但很明显,皇上拒绝了退位的旨意,也拒绝了安王勤王的旨意,这件事变得很棘手。
安王听到刘曦那句“他不写字,你也拿他没有法子”,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刘曦被安王这么一说,吓了一跳:“王爷这话是何意?”
“呵,此话怎讲?”
安王也不知是被香烟熏糊涂了,还是被逗乐了,冲着旁边递过来一根香烟的妃子哈哈大笑:“他在问我,呵呵呵。”
“他不愿意,那就让他自己来吧。如果你不想写作的话,那就开始吧。刘曦以为安王是真的发疯了,才会用柳家的姓氏和这个疯子开玩笑,在进宫之前,他已经忘了自己是刘曦,进退两难,“这,这是谋杀!哪,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刘曦真的很想笑。安王从龙背上跳下来,踉跄着从身边一个护卫的腰间拔出一把剑,吓得她一声惊叫,撒腿就往边上逃,仓皇之下,一头扎进了安王的烟台里,安王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颤抖的妃子,面不改色,抬起一把剑,划过了妃子的脖子。
安王见剑上沾着鲜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抹在了自己的龙袍上,在刘曦惊愕的眼神中,昂首阔步走向大殿门口,直到他出了大殿大门,刘曦这才回过神来,只听得一声:
“……如果你没有这个胆量,那么,我只能亲自动手。”
刘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太子,这可不行。”
若安王真要动手,皇上必死无疑,柳家上下都会被扣上叛徒的帽子,即使他登上皇位,也会被世人唾骂,以护国救民的名义出兵,到那时,他将身败名裂,难以挽回。安王失魂落魄,踉踉跄跄的出了元阳殿,刘贵妃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在安王走到一半时,就喘着粗气,挡在他面前:“你要做什么?”
安王:“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安王被母亲一巴掌拍得清醒过来,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说的话。人家,人家害怕。”
从他被逼退位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用香烟和药粉麻醉自己,每日里都在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当他听说禹王与宣平候病重而归时,更是一刻也不敢合眼。
“他害怕自己的儿子退位,所以,他选择了这条路。她算计了皇后,却没有子嗣,现在皇上对她恨之入骨,就等着禹王将她的证据带回去,可他万万没有料到,禹王与宣平候会如此之早的出兵,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皇上立下退位令,让他们母女二人,成为一名“父亲,父亲”。都好几天了,他又饿又疼,还被揍了一顿,可他就是不肯动笔。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另一边,宣平候已经在皇宫前摆好了阵势,与守门的侍卫面对面,见安王说完,吓得双脚发软:“这可如何是好?安王走到刘贵妃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整个人都懵了。
“不要慌,有我们在,他们也不敢硬闯。”
刘贵妃说要走两个来回,刘贵妃便命令安王。
“你把圣旨给你父亲,安王不停的点着头,然后叫人把一张白纸取来,安王拿着一张白纸和一支毛笔,进了皇宫。
******
刘曦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元阳宫,听到萧瑾修的话,句句诛心,刘贵妃来了,刘曦将信揣进袖子里,转过身去迎接刘贵妃,刘贵妃立刻问道:
“你们这些人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刘曦听到萧瑾修的话,有些嘲讽地说道:“宣平候可是立下大功的将军,我还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怎么可能和他打?”刘贵妃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刘贵妃被激怒了,就对刘曦指手画脚,刘曦也不搭理她,他是真的要让所有人都去做这种杀人的事情。
“好吧好吧,我也不……”刘贵妃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道:“你这是怎么想的?刘曦,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当初柳家将她嫁入皇宫,她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在皇宫里混得风生水起,刘贵妃一句狠话,她就拂袖而去,回去休息了一会,刘贵妃越想越是心神不宁,最后不得不赶往安王的寝宫,可到了那里,她却听到了皇上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你这个孽子!逆子!我宁愿死,也要让你如愿!”
接着,安王带着恳求的语气道:“父王,就当是我的请求,请您帮个忙。我答应你,就是一句:“出去……”
屋子里传来摔碎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板上,刘贵妃担心有人死在里面,正要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却看到安王提着一个头发灰白的男子,衣衫褴褛。
皇上被关在春熙宫里这么多年,刘贵妃对皇上还是有几分愧疚的:“你这是干什么?那可是你父亲!”
刘贵妃被他这一顿臭骂,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
“母妃,不要杀安王……”她至今还幻想着,刘贵妃会带着一柄剑,抵在垂死的皇上肩膀上,说:“陛下,我十四岁进宫,十五岁时就陪在你身边,你能不能念着我们这些年的情分,帮安王一把?”
“陛下,你也太狠心了吧,你不想让我们做这件事。我会亲手杀了你。”
刘贵妃手中的剑一扬,刘贵妃手中的剑便脱手而出,掉落在了石板地面上,她喷出一大口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没有看到杀死她的人是谁。
刘贵妃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连滚带爬的跑到皇上跟前,不停地哀求道:
“父王,我知错了,我也是迫不得已,都是母亲,母亲逼迫我的。父亲,我也是迫不得已。”
老皇帝无力道:“先把安王关进大狱,等他恢复了再说。一定要盯紧了。”
他伸手一指春熙宫,萧瑾修顿时明白过来:
“来人,让御医入宫救人。”
萧瑾秀及时赶来,将垂死的皇上与太后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安王把他们关在皇宫里十多天,除了水就是饭,连一粒饭都没吃过,皇上还没来得及把这件事说出去,皇上就吐血了。
刘曦当场叛变,安王被迫退位的事情,很快就被化解了。
后来,刘曦也被带到了大监狱,他叫住了萧瑾修,有些忐忑地说道:
“还请王爷不要忘记你的诺言,一定要说服陛下,饶了我们柳家。”
这是刘曦和萧瑾修私下里商量好的,刘曦敞开大门,把萧瑾修送到皇宫里面去救皇上,但是刘曦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对萧瑾修说:“我一定不会忘记的,刘将军,你就不用担心了。
刘曦在萧瑾修的保证下,终于屈服了,被关进了监狱。
**
皇上受了不轻的伤,让太医们休息了几天,等身体恢复了一些,这才宣召了余王进宫,当日中午,中书省的旨意就传了下去,宣布萧承启为储君。
皇上将安王的案子交给了禹王与萧瑾修,皇上给安王定了刑,皇上也撑不了多久,便撒手人寰。
萧承启继位之初,所有人都很意外,但身在通州的叶冰裳一直关注着京城,她虽然听说萧瑾的修为很高,但也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调动大军逼退安王,她本以为叶冰裳怀孕八个多月,没想到萧瑾修竟然会来找她。
当时她正在啃一颗葡萄,苏绵在屋子里和戚氏一起抄写经书,戚氏对苏绵格外的喜爱,两人似乎都很意外萧瑾修的到来,这让叶冰裳有些不敢相信。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被他一把搂住了腰。
“咦,好像变重了。”
萧瑾修接过叶冰裳的手,掂了掂:“这才几天不见,你就把相公给忘了?你可真够潇洒的。”
叶冰裳被萧瑾修这么一调侃,突然脑袋一歪,对着萧瑾修的手腕就是一口,萧瑾修疼的要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可是又担心弄疼她,只好让她继续啃,可是越啃越多,萧瑾修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的小媳妇在逗他。
叶冰裳吃饱喝足,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搂住萧瑾修的脖颈,撒娇道:
萧瑾修道:“本来我还以为叶冰裳是因为肚子疼,丈夫在家里没有检查出来,就没有时间耍小性子,后来丈夫出征,她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却没有时间去闹,直到丈夫出征,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却连撒个娇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萧瑾修打发走了,萧瑾修问她,“你要不要一群人?”
苏绵将戚氏从屋子里抱了出来,一边和她开玩笑,一边打趣道。
萧瑾修看到戚氏,伸手在她胖乎乎的屁|股上一拍,将她扶了起来,又拉着她走向戚氏:
“母亲。”
戚氏这才满意点头:“快请起!”
萧瑾修能和禹王合作,也是戚氏从中斡旋出来的,看到他们成功了,她很高兴。
京中一片平静,叶冰裳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回到京后,她先是去了一趟薛氏,又去了一趟叶世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