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旅馆昏暗的小房间里,灯光幽暗。赫敏坐在沙发上读今早送上来的报纸。《预言家日报》如今完全是魔法部的唇舌,长篇累牍的宣讲黑魔王那套纯血理论。赫敏在第二版的头条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德拉科.马尔福站在他那变态姨妈贝拉特里克斯身边,表情阴鸷。
他比三年前更高,也更精壮。他的脸颊退去了少年的稚嫩,展现出迷人棱角,他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漫不经心,只是目光扫过记者镜头的一瞬间,眼神变得犀利且危险。
这两年为了解开哈利身上的诅咒废了赫敏不少心血,从伦敦撤退以后,她先与罗恩在意大利魔法界汇合,然后一起到罗马尼亚龙农场,哈利在于伏地魔殊死决战中两败俱伤,在那以后罗恩带着他四处躲藏,哈利身上的黑魔法诅咒让他的身体健康每况愈下,为了解开诅咒,赫敏辗转印度、埃及、伊朗和中国探寻最古老的魔法起源。
“别把自己逼太紧了,蜜恩。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哈利对赫敏说。
“没那回事,我休息时间充足。”赫敏回答。
“可是你最近总心神不宁。”
确实哈利的观察依旧犀利,赫敏无话可说,最近德拉科.马尔福在媒体上的频繁出现确实让她倍感不安。
纳威被捕的消息实就是在那天晚上传回凤凰社总部的,德拉科.马尔福负责将他押运回国的消息被一并送来。
“是时候去见他了。”有个声音在赫敏心中响起。
三年前,被德拉科堵在麻瓜社区楼梯间时,如果说赫敏一点没有害怕或者绝望那是骗人的。不过毒蜂咒很快令她失去知觉,再醒来她已经被抓到马尔福庄园。
说是囚犯,德拉科为她准备了舒服的房间,在确定他不会向伏地魔出卖自己以后,赫敏调整了对他的态度。
“你看上去很憔悴。”赫敏平淡的陈述事实。
“格兰芬多加十分!”德拉科语带嘲讽。
“因为噩梦吗?”
“恩。”
“什么时候开始的?”
“自从妈妈死后。”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那时开始,赫敏不在能把德拉科当做单纯的敌人。他告诉赫敏他的妈妈纳西莎因为对伏地魔撒谎保护哈利.波特被处死。卢修斯因此一蹶不振,抛下一切躲到欧洲。伏地魔因为需要马尔福家族的金嘉隆留下他的性命,他现在顶替父亲的位置,在魔法部任职。食死徒集团并没有接纳他,他最开始只是他们差遣和虐待的对象,直到他依靠过去学校中的人脉逐渐组建起自己的势力,情况才有所好转。
“这个时候加入魔法部不是什么明知的选择,可是我依然感谢梅林,西奥和布莱斯能选择跟我站在一起。”
他这样说的时候已经喝醉了,赫敏尽量减少存在感,让德拉科有可以安心倾诉的环节,他说了很多,比如黑魔王变态的控制欲,再比如贝拉特里克斯的疯狂。他常陷入痛苦的情绪中,赫敏会在这种情况下谈点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们有着太过相似的文学品味和完全不同的音乐鉴赏能力,德拉科常常因为她不能欣赏古典乐而耐火,她则嘲笑德拉科不懂摇滚乐的精神内核。不过再美好的外壳也只是表像,她利用德拉科的脆弱获取情报。
推算纳吉尼藏身之处只用了很短时间,传递消息才是问题,不过好在家养小精灵们愿意帮忙。
赫敏知道她必须离开,她不是没想过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只是凤凰社无法承受背叛的风险,所以最终格兰芬多成为背弃诺言的人,斯莱特林独守忠诚。
海风呼啸夹杂着淡淡腥味,降落在食死徒转移点之前,赫敏在脑中模拟过无数回他们重逢的场景。
“小狸猫。”
德拉科这样叫她,他最终还是弄清楚了她逃跑的真相,赫敏感觉身体一阵恶寒。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杀戮咒的腐败气息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赫敏没太作停留,德拉科将纳威拱手送上,幻影移形前她看见他把阿瓦达索命咒甩向他的食死徒同班。
连续17次幻影移形,他们才抵达相对安全的庇护所,肾上腺素消退,理智重新回归。赫敏摩梭着手里双面镜的壳子,终于意识到德拉科.马尔福的所作所为。他背叛了伏地魔,但绝不是为了自由与公正。
他的承诺在她耳边回响,赫敏心绪彷徨。
纳威有点担忧赫敏的处境,在他看来马尔福的示好是意义不明的,罗恩坚持认为这是伏地魔的轨迹,为了骗取哈利藏身之处,金妮则倾向合作,希望德拉科能够做他们的间谍,只有赫敏一言不发。
“马尔福这么做没有任何好处,并且他从未向凤凰社表达过投诚意向,很可疑。”罗恩说
“他爱上了赫敏,这三年一种在寻找她的下落,他为她弃暗投明也说不定。”帕瓦蒂对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罗曼蒂克情结有种奇怪迷恋。
“别开玩笑了,我觉得他是看出伏地魔统治坚持不了多久才决定倒戈。”哈利冷静分析
“跟随赫敏的脚步”金妮补偿
“你降服了一头野兽。”金斯莱转过头对赫敏说
“不,那野兽纠缠上我了。”赫敏笑着说。
“害怕吗?”纳威问
“从不”
具体是什么时候让德拉科发现的呢?她那永于冒险的小癖好,在危险系数低收益小和危险系数高收益大中选择,赫敏永远会选择后者。
庄园进出的口令改变了吗?也行她可以拜访一下旧情人。
当然事先打个电话是合适的礼节,赫敏捏紧口袋里精美的双面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