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伦敦魔法界,让赫敏感到陌生又熟悉,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对角巷竟然人影萧瑟,许多店铺都被木条钉死,开着门的店铺也没有了往日热闹变得门可罗雀,仔细想想这也难怪,狼人和食死徒自由出入,摄魂怪四处游荡,任何正常巫师人家也不放心家人单独行动吧。赫敏拢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四下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无人跟踪以后拐进翻倒巷。这里倒是没什么变化。蹲在巷子里缩着的老巫婆,凶神恶煞的黑袍行路人,以及穿着浪荡的女巫。
“嘿,小狸猫。”
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他上下打量赫敏的装扮,就像在双面镜中商量好的,她现在是一个金头发圆脸圆眼睛的姑娘。
“您吓了我一跳!”赫敏抗议道,她靠近德拉科挽住他的手臂。
“抱歉小狸猫,我没想到哪如此胆小。”德拉科手扶上赫敏的头发,半真半假的配合演出。
“你不适合金发。”
“抱歉先生,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喜欢棕色卷发”
他们在巷子尽头幻影异形,如同无数个在这条街上出现的应召女郎和恩客,没有引起怀疑。
重新踏入马尔福庄园的结界,赫敏恢复成她本来的样子。守护魔咒洗净体内魔法的瞬间,赫敏心理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只是在这里生活过一年半,她在这里经历过太多事情,以至于一时间难以消化堵在心头的复杂情绪。
德拉科像只陪伴主人巡视领地的猎犬,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我不会刚来就逃走。”
“那可说不定。”德拉科别过头小声嘟囔。“你前科累累。”
赫敏抬眼盯着德拉科瞧了一会儿,突然绽放出笑脸。
“凤凰社对你的行事动机有各种猜测,但是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
德拉科表情瞬间变严肃。
“他们都不同意我在回到这里。”
“可你还是来了。”德拉科的喉咙因为紧张变得很紧。
“恩,我可能疯了吧。”赫敏轻描淡写地回答。
那是不可能的,德拉科心想。赫敏作为凤凰社实际的大脑与黑魔王对抗多年,就算你说哈利波特早死了,也比说她疯了可信。
凤凰社同意让赫敏重新回到伦敦魔法界的阻力可以想象,踏上黑魔王统治的土地对所有麻瓜血统巫师本身就代表危险,住在马尔福庄园整日与德拉科这个新一代食死徒领袖朝夕相处更是令危险系数升级,更不论近在咫尺的黑魔王本人和以贝拉特里克斯为首的纯血主义怪物们。
但是赫敏还是选择回来,他不敢确定他们在双面镜中的对话起到多少作用。更不敢奢望这一切源于爱情,不过总归她愿意冒险。
“你该看看家养小精灵们,他们高兴坏了,今晚的晚餐将无比丰盛。”最后德拉科选择避开敏感话题,说些轻松的话。
“我也很高兴,希望大家一切都好。”显然赫敏也觉得暂时说点没那么严肃的话题是明智选择。
德拉科配着赫敏参观庄园,他们是一对别有用心的导游和心不在焉的游客,说着言不由衷的客气话,各自心里都另有打算。
晚饭前,德拉科必须去魔法部露面,赫敏终于可以独处一会儿,她不出意外的散步到图书室——她在马尔福庄园最喜欢的地方。
德拉科告诉她,自从她离开那件图书室就不在拥有欣赏者。
这简直暴殄天物,赫敏心里默默吐槽。推开华丽的木门,羊皮纸的气味扑面而来。这里像是被施过时间冻结咒,一切看起来和她离开的那个早上一模一样。书架左侧的玻璃窗半开着,让风溜进室内。羽毛笔和测量工具杂乱的铺满桌面,她没看完的那本冒险小说依然摊开放在桌上。看起来不像荒废许久倒像是被人刻意保存。赫敏心头闪过些许寂寥又很快消散,她来不及抓住那一瞬间难过的情绪细究。马尔福庄园最资深的家养小精灵艾尔就闪现在她面前,向她微微屈膝行礼。
“艾尔很高兴格兰杰小姐回来,请您到餐厅用餐。”那个尖细声音里包含着热情。
赫敏跑过去抱住她,狠狠亲吻她的脸颊“你好吗艾尔!我太想你了!”
“谢谢您小姐,艾尔万分荣幸!”小精灵因为这个拥抱激动的脸颊通红“艾尔准备了小姐爱吃的羊肉馅饼。”
“哦!艾尔你太好了,你知道我每天都对你的厨艺朝思暮想!”
晚餐餐桌上实际上只有两个人,却做了过度装饰。花艺装上繁复美丽,银器和陶瓷闪闪发光。德拉科为赫敏拉开主座那张华丽的椅子,赫敏尽量克制自己内心的惊讶。表现出仿佛一切正常。实际上赫敏清楚这把椅子几乎等同于马尔福家族权利具象化的王座,除了历代家族主人只有黑魔王和她享此殊荣。
想到麻瓜出身的自己与黑魔王在马尔福庄园享有同等优待 ,赫敏即觉得讽刺好笑,又对马尔福为博取好感的心思缜密感到警觉。
德拉科坐在她下手的位置,与她亲切交谈。话题始终围绕赫敏展开,这三年间她在哪里?都干了什么?和谁在一起?过得好不好?不过由于两人处于不同阵营和没有信任基础的原因,赫敏不能回答大多数问题。德拉科没有表现出失落或者沮丧,在对话快要进行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巧妙转移话题,不让气氛冷场。
和一个企图奉承你的人谈话总是轻松的,赫敏看上去和德拉科相处友好,不过她脸上的笑意就像人鱼唱的爱情挽歌一样虚假,德拉那些暧昧情话和深情眼神被她自动屏蔽。对三年前的那段关系赫敏有着清晰认知,如今重逢赫敏从没想过再续前缘。所以看着德拉科闪亮的眼睛,她没来由的感到厌烦,决定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没完没了地拉扯试探玩爱情家家酒。
“我想我们应该开诚布公。”赫敏将甜点推远了一点表情严肃地说。
“亲爱的,我们有很多时间,如果你不试试艾尔的苹果布丁,那么庄园走廊会整晚回荡她的啜泣声。”德拉科拄着下巴回望赫敏,笑的像个纨绔子弟。
在德拉科如同银色流沙的眼眸凝视下, 最终赫敏败下阵来,拿起布丁勺,品尝久违的美味甜点。
脑中的弦慢慢拉紧,赫敏意识到德拉科.马尔福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好事吗?赫敏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