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自己今晚对张泽禹的那番话都得起身来抽自己几巴掌,他烦躁地起身来到窗前,他突然在下面台阶上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看起来很像张泽禹。
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换好了衣服下了楼,近处一看确真是张泽禹,他本想要在张泽禹还未发现的时候溜走,但又注意到他脸上的泪痕,这很明显是哭过,张极不解,为何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张泽禹会落泪,他走上前递过一个手帕,开口询问“那个,你没事吧?”
张泽禹似是被他吓到了,愣愣地回过头望着张极,张极看见张泽禹那红红的眼眶不禁泛起心疼,下一瞬只见张泽禹木讷地摇了摇头,张泽禹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痕,“抱歉,失礼了。”
张极沉默着坐在张泽禹的身旁,他将手帕塞到张泽禹的怀中,开口“你有什么伤心事吗,要是不介意可以说出来,不然一直在心里憋着再憋出病来。”
张泽禹咽了咽口水,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张极说,这是将军府的家事,他不想要张极也掺和进来,张极看出他的烦恼,“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张泽禹怔住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是吗。
半晌,张泽禹叹了一口气“张极,你有过背叛的感觉吗?”
“我的母亲没死,并且,我身边跟了我十几年的丫鬟,也是她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我知道仅仅只凭一本史书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刚刚黎将白审问她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站在房顶的一个人,那个人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一开始我还不敢确定,到后面琳儿亲口承认......那人,是我母亲。”
半个时辰前--
在将军府的地牢里,一个人双手悬挂在两旁,双膝跪在地上,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浇醒了被绑着的女子,“琳儿,为什么背叛我。”张泽禹冷眼看着琳儿,后者低头轻笑,“呵,为什么这么做?”琳儿带着讽刺地笑抬头望着张泽禹,被水浸湿的头发为她增添了一丝悲凉,“因为你父亲!只是因为你父亲!你父亲,当年做的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清楚,因为他,你们将军府的人都该死!都该死!呵呵呵!张泽禹,你不会以为你自己很聪明吧,真以为你那些虚张声势的本事能下到我?我知道,你不会武功,所以,你也不会是林阁主的对手,永安复兴!指日可待!哈哈哈!”
听了琳儿说了这么多,张泽禹听得一头雾水,黎将白站在一旁视线阴暗不明,“泽禹,你先出去走走,这里交给我。”张泽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刚刚出牢门便听到了“张国安!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可张泽禹做不了什么,他能做的只不过是证明他父亲的清白。
“你知道吗张极,我其实,不似百姓口中那般厉害,我怕/血,所以我不敢/杀/人/,我会武功,但是我不敢用,我怕,我在失去自己的亲人,因为,我七岁那年,将军府被下令抄满门,我当时,随我父亲,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一个不留,血流成河,血腥味整整一个月才散下去。”
七岁,在别人还在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撒娇的时候,张泽禹却在遭遇这些,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年突然有些许心疼,张极将身上披肩拿下来披在张泽禹身上裹了裹,“外面冷,先随我回客宅,这些事我们明日再处理可好?若是不行,我那还有几坛酒,实在不行就喝上两杯解解愁,嗯?”张泽禹眼眸垂了垂,点了点头。
回到住处,张极倒了杯水递给张泽禹,张泽禹拿过杯子抿了一口,弱弱的出声“不是喝酒吗?”张极被张泽禹的傻样子给逗笑了,“好好好,这就给你到。”
二人面对面坐着,一杯接着一杯,最后以张泽禹醉倒在桌子上收尾,张极其实也没喝几口,他起身想要把张泽禹给挪到床上,但是这小家伙死活不走,张极只好将张泽禹的一只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张极一条胳膊还珠张泽禹的要另一条胳膊环住张泽禹的腿,将张泽禹拦腰抱起,抱起来的时候张极只能感叹太轻了,这将军府不给他吃的吗。
将张泽禹放下后张极正想离开,张泽禹一把抓住张极的衣袖,嘴上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张极将耳朵凑近,听见了“为什么我总是招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