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九卿醒来起身来到后院推开门,结果就看见昨天山林里的那位男子。
男子身上泥血混合,面色苍白。
九卿倚着门嗤笑,双手抱胸。
高辛九卿“当真有本事!”
这都能找过来。
要知道九卿和浅月能独自在这生活这么久是因为周围设有极其隐秘的障眼阵法。
芙蓉听见动静赶紧赶来,一到门口两手指着他。
芙蓉“咦?这不是昨天的那个叫花子吗?”
九卿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
高辛九卿“麻烦!”
芙蓉学着叶青也倚着门手臂交叠。
芙蓉“王姬救不救?”
高辛九卿“都到家门口了那便救一救吧。”
那语气真是极其不愿意。
九卿和芙蓉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男子带回屋里。
……
男子躺在床上,一旁放着温水和干净毛巾,鸢尾和芙蓉准备给男子清洗。
鸢尾刚解开他的衣服,两个人便满面惊骇,一个猛地倒退,带翻了盆子,一个把刚拧干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鸢尾“王…王…”
芙蓉“王王姬……”
听到动静,九卿和浅月连忙跑进来。
高辛浅月“毛手毛脚,怎么了?”
鸢尾吓得往芙蓉身后缩,芙蓉指指男子。
九卿和芙蓉走到榻边细看,只见男子双目紧闭、面色青紫、全身浮肿,赤棵的上半身伤痕累累。
浅月低头仔细辨认,表情凝重。
高辛浅月“烫伤、鞭伤、刺伤……”
高辛浅月“这些伤有新有旧,可不是普通的伤口。”
九卿则是平静地检查伤痕。
高辛九卿“长期酷刑折磨,日积月累留下的。”
芙蓉表情惊惧地盯着男子的脚。
芙蓉“王姬,脚!”
九卿走了两步,弯身细看,浅月也看过去,越看面色越发凝重。
高辛浅月“这是用长钉把脚钉穿了,指甲也全拔掉了。”
九卿神情十分平静,手捏着男子的骨头,顺着脚往腿部检查。
高辛九卿“这条腿被打断后又自己长上了。”
高辛九卿“却没有医治,长歪了。”
高辛九卿“以后要是想走路,必须打断了重新接。”
芙蓉脸色发白,往后退了一步,鸢尾探着头想看又不敢看。
芙蓉“要、要打断他的腿?”
高辛九卿“去拿榔头,最大的。”
九卿淡定地吩咐。
芙蓉和鸢尾都愣住了,没有人动。
高辛浅月“愣着干嘛?榔头!”
鸢尾和芙蓉打了个哆嗦,争先恐后地跑出去。
见人走了,浅月转头看向九卿。
高辛浅月“这人是神族,而且不是低等神族。”
高辛九卿“看出来了。”
浅月一脸着急。
高辛浅月“那你还敢救他?杀人不过头点地。”
高辛浅月“这么酷刑折磨,背后总有非同寻常的因由。”
高辛浅月“救了不该教的人,就是自己找死!”
九卿不语,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各种工具,一一摆好: 布带、夹板、剪刀、刮骨刀……
浅月看九卿心意已定,叹了口气,捡起地上打翻的木盆毛巾,离开了屋子。
高辛浅月“我再去烧些热水。”
没过多久,芙蓉拿着榔头,和鸢尾一起跑进屋。
芙蓉“王姬,榔头拿来了。”
九卿用手仔细摸着男子的腿,确定了长歪的位置。
高辛九卿“这里,敲吧!”
鸢尾立即后退,往芙蓉身后躲。
芙蓉站在榻边,鼓足勇气举起榔头,却哆哆嗉嗉不敢下手。
两三次后,九卿一把将榔头拿了过去。
芙蓉如释重负,擦擦额头的冷汗,退让到一边打下手。
九卿发现男子眼皮颤了颤,眼睛竟然缓缓睁开了一些。
高辛九卿“这里是百晓堂,一个医馆。”
高辛九卿“你腿上的伤必须尽快处理,我是医师。”
高辛九卿“现在要敲断你错位的腿骨,需要敲三次。”
高辛九卿“你要是忍不住,就喊出来。”
男子虚弱地看了九卿一瞬,又闭上了眼睛,像是什么都不在意。
高辛九卿“芙蓉鸢尾!”
九卿朝二人打了个眼色。
芙蓉和鸢尾急忙走到榻边,两人全身蓄力,一副随时准备摁人的样子。
九卿找准位置,一下下狠狠砸了下去。
男子疼得全身抽搐,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鬓角全是汗水,却异常坚毅,一声未发。
芙蓉看男子自己忍住了,不需要她使用蛮力按压,心生敬佩,拿了汗巾给他擦汗。
芙蓉“公子你放心,我家小姐肯定能治好你的腿。”
九卿拿了夹板,给男子接腿骨。
男子痛得汗水涔涔,依旧紧闭双眼、一声不发,直至昏厥过去。
鸢尾“王姬,他昏过去了。”
鸢尾啧啧感叹。
鸢尾“这人也太能忍了,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高辛九卿“这点疼和他受的酷刑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鸢尾和芙蓉一脸唏嘘。
浅月端着熬好的药从后院走进房间。
高辛浅月“小九,药好了。”
九卿已经完成治疗,男子全身上下裹好纱布,连脸上都缠着纱布,像个大粽子。
鸢尾和芙蓉把药膏和其它治疗男子的东西一一收拾起来,离开房间。
九卿给男子头下垫上枕头,给他喂药。
男子刚吃了几口,药就全吐了出来,还吐了血。
浅月叹了口气。
高辛浅月“这人被酷刑折磨多年,五脏六腑损耗严重。”
高辛浅月“恐怕活不了。”
高辛九卿“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