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几人在院子里整理晒好的草药。
九卿坐在一旁,拿着一截甘草发愣。
鸢尾“叫花子不是傻子就是哑巴!”
鸢尾“这么长时间,从没听过他说一句话。”
鸢尾“连疼都不知道叫。”
芙蓉“胡说!”
芙蓉不赞同的看了眼鸢尾。
芙蓉“这么重的伤他都能撑着活下来。”
芙蓉“毅力非比寻常,肯定不是傻子。”
高辛浅月“小九,等他的腿好了,就让他走吧。”
高辛浅月“这里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九卿无意识地点点头。
这时,屋门突然打开,男子从屋里慢慢走出来,大家抬头看去,都惊呆了。
男子脸上的纱布已经拆去,需出一张十分清俊的脸孔。
他虽然穿着麻布粗衣,但华贵的姿态、清雅的风度,都让人心生敬畏。
浅月、芙蓉、鸢尾都呆呆地看着,只有九卿反应淡定,一边折甘草,一边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高辛九卿“你身上的伤能好的算是都好了。”
高辛九卿“小腿骨被敲断的地方,毕竟医治得晚了。”
高辛九卿“走路时会有点跛,但不影响行动。”
高辛九卿“明天你就离开吧!”
男子第一次张嘴,声音暗哑,语速也因为常年不说话而有些沙哑。
叶十七“我、无处、可去。”
高辛九卿“无处可去,真的假的?”
叶十七“真。”
高辛九卿“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沉默地摇了下头。
高辛九卿“不知道?忘记了?还是不想告诉我?”
叶十七“你、救我,我、是、你的仆人,赐名。”
九卿扯唇笑了笑。
高辛九卿“我看你可不像个居人之下、听人命令的人。”
高辛九卿“我不想要你。”
叶十七“我、听、你。”
九卿撇撇嘴,不以为然。
高辛九卿“以后见了认识你的人,你也听我的?”
男子抬眸,坚定地看着九卿。
叶十七“听。”
九卿嚼着甘草,不说话。
男子明显很紧张,以为九卿不答应,目光黯淡,嘴唇紧紧地抿着,头渐渐垂下。
高辛九卿“行,留下吧!”
男子猛地抬头,看着九卿。
九卿掰下一截甘草递给他。
高辛九卿“去一边坐着,嚼着吃了。”
男子很听话,一病一拐走到一旁坐下,优雅地吃起甘草。
浅月不太高兴,但也没有反驳九卿的决定,一声不吭地回了屋里。
芙蓉和鸢尾没心没肺,挺高兴。
鸢尾“哎,那个…叫花子这是甘草,对嗓子好。”
鸢尾挠挠头。
鸢尾“小姐,给起个名字吧!总不能还叫他叫花子。”
九卿看了眼男子,随手从晒药草的竹席子上拣了一株药草,扔给芙蓉。
高辛九卿“数数,有几片叶子就叫他什么。”
芙蓉“一、二、三…七片。”
九卿转过头看向男子。
高辛九卿“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叶十七。”
叶十七静静看着九卿,眼睛里焕发着生机,郑重地点了下头。
……
用过午饭,叶十七蹲在河边认认真真洗碗。
浅月突然出现站在了他身后。
高辛浅月“你到底是谁?”
叶十七手下的动作停住,眼神放空。
……
青丘街道,熙来攘往。
一辆华贵的马车经过。
“去和你的旧相识打个招呼吧!”
伤痕累累、满身脏污的叫花子被一只手从马车里推出,跌倒在一个白衣女子脚边。
叫花子急切地看着白衣女子,拖着伤腿,挣扎着爬过去,嘴里咿咿呀呀吐字不清。
白衣女子一脸嫌恶地躲开。
女子的随从连踢带踹,把叫花子扔到路边,“滚开!臭要饭的,当心脏了我们小姐的衣服!”
白衣女子飞快地离开,走进茶楼。
一个衣着华丽精致的男人站到叫花子身边,一脸讥讽的看着他,“看见了吗?这就是你!脱掉你华贵的衣服,撕掉你尊贵的身份,你就什么都不是!”
叫花子绝望地看着四周,人群熙熙攘攘,却都嫌弃地绕开他,整个世界冰冷得像一个人都不存在。
……
思绪回笼,叶十七低下头,继续认真地洗着碗。
浅月依然站在叶十七身后。
叶十七“我是,叶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