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

百晓堂后院。

九卿立于庭院之中，长发在狂风的吹拂下翻飞舞动。

浅月犹豫着走过去，将厚重的披风搭在她单薄的肩上。

高辛浅月“风大，小心着凉。”

九卿点了点头，白皙的手从长袖中探出来，指着满庭院的红色，声音很轻。

高辛九卿“阿姐，你看，凤凰花开了。”

浅月抬头看去，目露思念。

高辛浅月“是啊，凤凰花都开了，长姐却还是没有消息。”

九卿静静望着满地鲜红花瓣，风将它们卷起，像飞雪似的投怀送抱。

明明是五月的天气，却突然寒下来，刚刚绽放的娇嫩花瓣，禁不起风吹雨打，耷拉了大片，凄凄惨惨离开枝头，委身泥土。

九卿将一朵快要凋谢的凤凰花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放进荷包里。

浅月转身摸了摸九卿头。

高辛浅月“过几日再没有长姐消息，我们就回五神山。”

九卿转头看向浅月，嘴角微微一笑。

高辛九卿“好。”

……

玟小六愁眉苦脸地盘腿坐在草地上，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拿瓶酒喝。

相柳缓步而来。

相柳“听闻轩的伤已经好转。”

相柳“治疗箭伤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玟小六“我打开门做生意。”

玟小六“轩找上门来，我又没什么本事，不敢得罪他。”

相柳“两次死局，都被你破了，你还没有本事？”

玟小六嬉皮笑脸，装傻充愣，举起酒瓶。

玟小六“要喝点酒吗？”

相柳不理会，一脸冷淡。

相柳“你刚才在发愁什么？”

玟小六烦躁郁闷地喝了口酒。

玟小六“到底怎么样才能解除那个蛊？”

相柳“和你说了，再找一个人，把蛊引到他身上。”

玟小六“谁会愿意呢？也许轩的某个手下会乐意。”

相柳“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

玟小六“为什么？”

相柳“你自己养的蛊，你不知道吗？”

玟小六看他一眼，用喝酒掩饰心虚，却发现酒瓶已经空了，他随手把酒瓶扔在草地上。

玟小六“我是不知道。”

相柳“你从哪里来的蛊虫？”

玟小六“很多年前，我碰到一个快死的百黎族老妇人。”

玟小六“看她又脏又臭，就带她洗了个澡。”

玟小六“帮她打扮得干干净净，去见死去的情郎。”

玟小六“她给了我一颗黑黢黢的山核桃作为报答。”

玟小六“里面就养着那对蛊，不过这么多年我一直没用上。”

相柳“后来打算用在我身上了。”

玟小六一脸赔笑。

玟小六“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我这不是最后种给了轩嘛。”

相柳“你怎么知道培养蛊虫的方法？”

玟小六“那个妇人告诉我的啊！”

相柳一眼就看穿玟小六在撒谎，冷笑一声。

相柳“胡说八道，她若告诉了你饲养蛊虫的方法。”

相柳“怎么会没告诉你蛊虫叫什么？”

玟小六摆出无赖的架势。

玟小六“你管我怎么知道饲养蛊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一些。

相柳没有继续追究，转移话题。

相柳“你的这对蛊很罕见，如果想解除轩的蛊。”

相柳“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另一个人，把蛊引到他身上。”

玟小六凑近，一脸赔笑。

玟小六“那要什么样的人才符合条件？”

相柳不吭声，淡淡地转过了脸。

玟小六头探在相柳面前，谄媚地笑。

玟小六“说说呗，究竟要什么样的人才符合条件引蛊？”

相柳盯他一瞬，转过脸去。

相柳“不知道！”

玟小六不相信，试探的开口。

玟小六“你合适吗？”

相柳看向河面，不说话。

玟小六继续试探。

玟小六“你是九头妖，引个蛊虫，应该没问题吧？”

相柳瞅他一眼，没有否认。

玟小六兴奋起来。

玟小六“你说过你是九头之躯，即使我身上疼痛。”

玟小六“于你而言也不算什么。”

玟小六“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蛊引到你身上？”

相柳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沉默片刻后，看向玟小六。

相柳“我可以帮你把蛊引到我身上，但你要承诺。”

相柳“日后帮我做一件事情，只要我开口，你就必须做。”

玟小六想了想。

玟小六“除了要取轩的性命。”

相柳“好。”

玟小六“也不能伤害九卿和浅月。”

相柳“好。”

玟小六一脸担心。

玟小六“不会让我去杀轩辕王或高辛王吧？”

相柳“我九个脑袋都注水了。”

相柳“才会认为你能杀了轩辕王和高辛王。”

相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见状，玟小六毫不生气，坚持追问。

玟小六“答案是……”

相柳“不会！”

玟小六“那成交！”

相柳伸出手掌，玟小六与他对击一下。

玟小六“我发誓，只要相柳帮我解除轩的蛊。”

玟小六“我就帮他做一件事情。”

相柳冷冷地看着他。

相柳“若违此誓呢？”

玟小六想了想。

玟小六“天打五雷轰？粉身碎骨？”

玟小六“以你的小气性子，肯定都不满意。”

玟小六“你说吧，想让我什么下场？”

相柳盯着他，表情郑重严肃。

相柳“如若违背，凡你所喜，都将成痛。”

相柳“凡你所乐，都将成苦。”

玟小六倒吸一口凉气。

玟小六“算你狠！”

玟小六举起了手，对天地盟誓。

玟小六“若违此誓，凡我所喜，都将成痛。”

玟小六“凡我所乐，都将成苦。”

相柳专注地看他盟誓，屑边扬起一丝笑意。

脉脉斜晖将两人相对而立的身影勾勒成一幅画。

玟小六放下手，拍拍胸口压惊。

玟小六“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到”

相柳冷嗤，说出违心的话。

相柳“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相柳“做不到是你受罪，又不是我受罪。”

玫小六想了想，尴尬地笑。

玟小六“还有个事儿，你和轩要在一定距离之内。”

玟小六“我才能驱策蛊，现在太遥远了。”

玟小六“我们得去一趟高辛的五神山。”

玟小六“我也知道你不大方便跑去五神山。”

相柳“五神山？”

玟小六犯愁，双手合十，一脸哀求。

玟小六“你可是答应我了。”

相柳起身离开，玟小六心花怒放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