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百晓堂前堂。

芙蓉面带笑容，正熟练地把两包药递给病人。

芙蓉“按方子服用，每天两顿，连服七日，必定有效。”

“谢谢大夫了！”病人离去。

涂山璟一身朴素布衣，提着食盒走进回春堂，芙蓉见到来人笑着招呼。

芙蓉“十七，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涂山璟将食盒放在桌上。

涂山璟“俞老板让我送些酒和零食给九卿，她人呢？”

芙蓉“应该走了吧！”

闻言，涂山璟大惊失色。

涂山璟“什么？她走了？去了哪里？你们怎么会让她离开？”

芙蓉惊讶，但很快明白涂山璟的意思，连忙解释。

芙蓉“不是，不是真的走了。”

芙蓉“小姐只是和二小姐上山采药，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涂山璟松了口气，眉眼间犹有忧惧不安。

……

相柳、玟小六乘白雕飞至海上。

相柳“五神山是高辛王居住的地方，守卫森严。”

相柳“我们若乘坐骑飞近，必定会被发现。”

玟小六“那怎么办？”

相柳“我们从海里过去，应该可以瞒过五神山守卫的耳目。”

玟小六一脸惊讶。

玟小六“海里？”

白雕贴近海面飞翔。

平静的海面忽然破开，一只纯白的大海贝浮出海面。

海贝如一条洁白的船，漂浮在海面上。

相柳和玟小六坐在海贝上。

玟小六神色复杂，看着远处雾气缥缈中隐隐约约的神山。

玟小六“已经到五神山的海域了。”

相柳“你可以尝试着引蛊了。”

玟小六回过神。

玟小六“好。”

玟小六拿出一颗黑黢黢的山核桃，咬破自己的中指，挤出心头血，把血液涂抹在半个核桃上，然后把一半血红一半黝果的山核桃递给相柳。

玟小六“你把另一半涂上。”

相柳接过，大拇指的指甲变尖锐，轻轻在中指划了一下，流出血来。

他将心头血涂抹在另一半的山核桃上。

相柳把血红的山核桃递回给玟小六。

玟小六“你放松。”

玟小六“如果可能，请在心里欢欣地表示欢迎蛊虫到来。”

玟小六双手紧紧地把山核桃夹在掌心，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相柳凝视着玟小六，耳畔响起离戎大伯说的话。

‘情蛊这种东西不但要命还要心，你命是有九条，可心只有一颗!旦给了出去，可就再收不回来了！’

相柳眼中深情流露，专心引蛊的玟小六全不知晓。

玟小六掌心的山核桃光彩闪动，逐渐融化，化作无数灿亮碎光，如流萤一般绕着玟小六和相柳飞舞着。

……

五神山华音殿正殿。

玱玹眉目平静地在榻上打坐疗伤。

老桑抱着酒葫芦坐在一旁打瞌睡。

玱玹身周忽然浮现流萤般的碎光，围着他闪烁飞舞。

玱玹依旧闭目，神情却变了，似悲伤，似欢喜。

……

小 玱玹想到什么，露出怅惘的表情，“将来你会长大，长大后就要嫁人，到时候终归要离开朝云峰、离开我。”

九卿皱眉，灵机一动，“如果我嫁给你，我们是不是就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了？”

九卿童言童语，玱玹也未解人事，只觉得真是一个好主意。

玱玹面露惊喜，“对啊！我爹说过，夫妻就是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分离。”

“那一言为定，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和你做夫妻。”

“一言为定！”

回过神，玱玹身周流萤光芒渐渐飘离变淡，玱玹面露痛苦，猛地吐出一口血。

老桑急忙扑过来，“殿下，怎么了？难道蛊毒发作了？那个玟小六说话不算话，还不把解蛊的方子拿过来！我去找他算账！”

玱玹连忙拉住他。

轩辕玱玹“蛊解了。”

“解了？”老桑疑惑，既然解了，为何自家殿下神色还是不悦。

玱玹指指地上吐出的血，颜色转变，竟化成流光消失。

“恭喜殿下！”

玱玹表情亳无喜色，反而隐有忧伤。

“殿下，怎么了？”老桑上前关切道。

玱玹摇了摇头。

轩辕玱玹“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