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

走廊里，玱玹神情凝重，魂不守舍地走着，和玟小六相识以来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相柳对他致命一击，玟小六挡在他身前，替他挡住。

他胸口的箭伤不停流血，玟小六用手指沾了下血，放入口中尝。

玟小六戴上特制手套，取下风铃上的冰晶，放到他伤处。

他和玟小六雪夜对饮谈笑。

玱玹停住脚步，露出悲痛伤心的表情。

其实玟小六早已告诉他是谁，只是他的心被冷酷蒙蔽，对一切视而不见。

……

玱玹脚步不稳地回到华音殿，看见玟小六坐在院子里乘凉。

水晶盘子里放着各式水果。

宫女剥开一个龙眼，喂给玟小六。

玱玹想要出声阻止，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玟小六摇头。

玟小六“我不爱吃龙眼。”

宫女将龙眼放在一边，又剥了个山竹，分一半给玟小六，玟小六接过吃着。

玱玹失神地向玟小六走过去，宫女立马行礼，“殿下。”

玟小六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坐着没动，笑着向玱玹挥挥手。

玟小六“一起吃水果？”

玱玹去摸玟小六的腿，他轻轻摸着玟小六的伤腿，轻声开口。

轩辕玱玹“疼吗？”

玟小六扭过头，不让自己哭。

玟小六“不疼。”

玱玹愧疚难受地站起，看向宫女。

轩辕玱玹“好好照顾他。”

说完，玱玹狼狈地转身，匆匆离开。

玱玹离开后，玟小六终于流下眼泪。

……

皓月当空，跄玖坐在广场台阶上，痛苦地看着手里的白狐尾巴。

轩辕玱玹“要是我能遵守承诺，去玉山接小夭。”

轩辕玱玹“小夭就不会走失了。”

高辛浅月“这不是你的错。”

身后传来浅月的声音。

高辛浅月“那时你年纪还小，自身难保。”

高辛浅月“即便去了，王母也不会让你带走姐姐。”

高辛浅月“你的苦衷，长姐会明白。”

玱玹抬头，浅月走到他面前，坐在他身旁。

轩辕玱玹“用苦衷做理由，就不是辜负了么？”

闻言，浅月表情黯然。

轩辕玱玹“小夭自小天赋出众，修为在同辈中遥遥领先。”

轩辕玱玹“如今却灵力低微，连自保都困难。”

轩辕玱玹“不知道她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灵力被废。”

轩辕玱玹“小夭在玉山等了我七十年，我没有去接她。”

轩辕玱玹“小夭在大荒四处流浪、受尽苦楚，我却什么都没做。”

轩辕玱玹“难怪她不肯认我。”

浅月安慰地拍拍玱玹的肩膀。

高辛浅月“长姐早已经在心里认了你。”

玱玹醍醐灌顶，振作起来，收起白狐尾巴。

轩辕玱玹“对！她救了我两次。”

轩辕玱玹“不管小夭变成什么样子，她仍是小夭！”

……

清早，玟小六拉开门，一瘸一拐出来，顿时呆住。

院子里堆积了一座闪闪发亮的钱山，宫女们一脸惊讶、窃窃私语。

九卿站在钱山边，抿唇一笑。

高辛九卿“说实话，我也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玟小六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玟小六呆愣在地。

玟小六“还真送了座钱山给我。”

玟小六“那我也只好尝尝在钱山上打滚的滋味了。”

玟小六趴到钱山上滚了一圈，笑不出来，九卿走过去把他拉起来。

高辛九卿“滋味如何？”

玟小六“硌得肉疼。”

玟小六苦着一张脸，但还是嘴硬。

玟小六“不过我至少知道在钱山上打滚是什么滋味了。”

九卿不禁笑出声来，周围的宫女也都失声而笑。

……

回到房间，休息了半天，玟小六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坐下，老桑端了盘桑葚进来，放到桌上。

“这是殿下吩咐我送来的，让我跟你说， 这是朝云峰的桑葚。”

玟小六看着桑葚，慢慢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露出伤感神情。

玟小六“玱玹殿下呢？”

老桑一脸苦恼，“殿下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不知去了哪里。”

玟小六沉默。

老桑拍了拍脑门，“哦，殿下还说， 你如果闷了，可以去漪清园走走。”

玟小六触动心事，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