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中

院里，浅月心疼地看着玟小六。

玱玹摔了手中的酒碗，满脸愤怒。

轩辕玱玹“简直满口胡言！她们该死！”

九卿拍了拍玱玹的手安抚。

高辛九卿“别气了，父王已经惩罚过她们了。”

玱玹暂时收敛了愤怒，脸色却还是冷的。

玟小六“我先是去了冀州，他们都说娘已经战死在冀州。”

玟小六“可她出征前明明答应了我要回来。”

玟小六“我总不相信她会那么狠心，抛下我离开。”

玟小六“历经艰险到了冀州，却始终没有找到娘。”

玟小六“后来，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就在大荒四处流浪。”

玟小六“那时候中原纷争不断，很不太平…”

……

小夭蓬头垢面、衣衫槛楼，在街头流浪。

一群人围在街头的告示前看热闹。

一个化为人形，但还未化形干净的妖怪尝了一口鸡腿，嫌弃地呸了一声，随手扔掉。

饥肠辘辘的小夭赶忙跑过去捡起鸡腿，狼吞虎咽地啃着。

小夭一边啃鸡腿，一边从围观人群的缝隙里看到自己的面容被画在两个不同的告示上，一个来自轩辕王，一个来自高辛王。

“告示上说什么？”妖怪堆一个穿着残破军服的兵匪。

兵匪本来很不耐烦，可发现问话的是妖怪，立即变了神色，给不识字的妖怪耐心解释告示内容，“告示上写着高辛王姬走失，高辛王和轩辕王都在四处寻找，若有提供消息者，必有重赏，这可是全大荒最值钱的人了，若能拿她去领赏，几辈子都不愁了。”

妖怪一脸不屑，“你们人族就是目光短浅，钱有什么用？听说这小丫头在玉山住了七十年，是王母唯一的徒弟，蟠桃当饭吃，玉髓当水喝，全身都灵气汇聚，要是吃了她，修为必能大增。”

小夭惊惧，悄悄退出人群，额前头发散开，桃花胎记恰好被那个妖怪瞥到。

妖怪立即追了上去，小夭拼命奔逃。

小夭看见有几个乞丐孩子蹲在路边乞讨，她急忙抓起地上的泥土，朝自己脸上抹，企图遮住额头的胎记。

她学着乞丐孩子的样子，和他们蹲在一起，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乞丐。

妖怪追来，发现失去小夭的踪迹。

他怀疑地盯着那群乞丐孩子，凶神恶煞地走过来，“都起来，一个不许跑！谁跑我就吃了谁！”

小夭紧张害怕，幸亏别的乞丐孩子看到妖怪也十分害怕，没有显出小夭的异样。

要是没有胎记就好了。

妖怪抓着一个个乞丐孩子凑近仔细看，下一个就是小夭。

小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妖怪已经放过的乞丐孩子的脸。

要是脸上长了麻子，鼻子塌一点儿眼睛小一点儿，他们就认不出我了。

妖怪把小夭拉过来，擦去她脸上的泥土，小夭紧张害怕至极，身体都在颤抖。

“晦气！”妖怪竟未认出小夭，一把把小夭摔到地上，悻悻而去。

小夭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镜头里她的脸已经不是原来的脸。

有一天，小夭照镜子时，突然发现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容貌。

她拼命地回想，拼命地想变回去，却怎么看都不对。

刚开始她还不紧张，认定幻形术再变也不可能损坏真实容貌。

她想尽办法，四处学习幻形术，这才发现世间竟然没有一种幻形术是她这样的。

小夭坐在僻静的巷子里，捧着一面残破的铜镜，镜子里的脸不停地变幻着，男女老少，胖瘦美丑，越变越不像自己。

这时，一个卖花女挽着花篮哼着曲子走过。

小夭看着她，就无意识地变成了她的脸。

小夭吓坏了，把铜镜扔到地上，五官变得一片空白。

卖花女也被吓坏，丢下花篮，跌跌撞撞地跑，“妖怪！没脸的妖怪！”

小夭悲痛哭泣，泪珠沿着空白的脸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