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沈夜凛拂袖正欲离去,却在转身间撞见了前来上菜的七云:“七云参见沈将军,沈将军怎不进屋呢?公主、陛下与亲王可都等着将军您一同用餐呢。”闻声而动的姜倾苒立刻起身开门,望见门外的沈夜凛,双眼立时亮了起来:“沈将军您来了!本公主就知道您定会守信赴约,请进,请进。”沈夜凛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道:罢了,结拜之事就顺其自然吧,反正来日方长,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不必急于一时。
沈夜凛微微点头,目光温和而深邃:“公主久等了。”语毕,他迈开步伐,从容踏入房门,周身气度愈发显得沉稳内敛。
沈夜凛刚踏入门槛,便被姜易展猛地拥入怀中。姜易展激动地拍打着他的后背,语气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与埋怨:“果然是你啊,夜凛!多年未见,你回京了竟也不来看看本王。你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本王有多么挂念你吗?”沈夜凛被他拍得连连咳嗽,只能艰难地求饶:“亲王,亲王,你先松开,先松开。”姜易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手,但仍紧握着沈夜凛的双肩,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欣慰:“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时,天策帝缓步从后方走来,面带微笑地看着沈夜凛,温和地说道:“夜凛啊,上次我们都没能尽兴。今日兄长也在,不如我们就痛饮一番,不醉不归!”姜易展立刻点头附和:“对,不醉不归!”
沈夜凛沉思片刻,随后缓缓开口:“陛下,亲王,今夜恐怕无法陪同二位共饮了。军营中有要务需夜凛处理,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姜易展闻言,面露遗憾之色:“明日一早吗?究竟是何事如此紧急?”沈夜凛轻抿嘴唇,神色凝重:“此事暂不宜透露,但请亲王放心,夜凛定会尽早返回京城。”天策帝微微点头,理解道:“既然是明日即刻启程,那今夜朕与兄长便不强留你饮酒了。”沈夜凛拱手行礼:“谢陛下体恤。”
姜倾苒沉思良久,目光流转间透露出几分坚定,缓缓开口道:“沈将军,可否与本公主共饮一杯?”沈夜凛微微一怔,旋即拱手答道:“既是公主盛情相邀,在下自是不会推辞,不过,在下仅限一杯。”闻言,姜倾苒眸中闪过一抹欣喜,轻点头应道:“好啊,好啊。七云,取银针来。”一旁的七云闻言微露诧异之色,心中暗自疑惑:饮酒之际,为何要用到银针?
当姜易展听到姜倾苒要求银针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苒苒难道真的打算与夜凛结为兄弟?这绝非他所愿。见七云正欲起身去取银针,他连忙伸手将其拦下:“七云,别理会苒苒的话,快去将饭菜端上来,再温两壶酒吧。”七云疑惑地望向姜倾苒,只见她依然神情坚决:“七云,按本公主吩咐去取银针,自有用途。”姜易展不甘示弱:“七云,勿须听她之言。”“七云,听从本公主命令。”“七云,切莫听她胡闹。”面对两人此起彼伏的争执,七云只觉头痛欲裂,究竟该听谁的好呢?犹豫半晌,她终是一咬牙,决定遵从公主之意转身去取银针。尽管商朔亲王乃公主之兄,但在她心中,公主才是真正的主子。虽然她不解公主为何需用银针,但公主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有公主自己的道理。
片刻之后,七云手持一根银针缓步走来,其后紧跟着的是新近从浣衣坊提拔上来的禾雨。禾雨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壶温热的酒,紧跟在七云身后,二人相继步入房内。
七云将银针递至姜倾苒手中,轻声禀报道:“公主,银针已为您取来。”姜倾苒接过银针,目光随之转向七云身后站立的禾雨:“将酒放置桌上即可。”禾雨应声而动:“是。”言罢,便将酒坛稳稳置于桌面上。姜倾苒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陌生的侍女,心中泛起几分好奇:“本公主似乎未曾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禾雨微微垂首,恭敬答道:“回公主话,奴婢名唤禾雨,乃是今日刚从浣衣坊调来服侍公主的。”闻言,姜倾苒轻轻点头:“原来如此。那你今后便留在本公主身边,同七云一道伺候吧。”禾雨闻言,连忙跪下叩首:“奴婢谢公主恩典。”姜倾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和笑容:“快快请起,本公主这里并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待禾雨起身站定后,她便收回视线,继续着手中的事务;禾雨则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姜倾苒,随后安静地退至一旁,与七云一同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