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佳躺在床上，像一尾搁浅在月光里的鱼，任由思绪漫过浅滩。片刻后，他起身，从书架最顶层取下一只盒子，原来是小孔上次送给他的礼物——一个CD唱片机和周杰伦的CD。随后他就来到了书房，独自一人在书房播放着音乐，一边看书，也没和书房外面正在沙发边工作的橙子打招呼。橙子时不时转头看着书房里的子佳，橙子第三次回头时，终于起身，抱着电脑绕过沙发，决定主动进书房办公。
马子佳“你坐这边吧，我可以在旁边看书。”
马子佳没抬头，只是用脚尖把身旁的椅子推出去半尺。橙子却笑眯眯的，眼尾弯成一道月牙。
洪成成“没事，我在这里也可以，把我的电脑支架递给我吧。”
马子佳“啧”了一声，干脆连人带椅把她挪到书桌正中央，
马子佳“懒得挪是吧，我来。”
橙子低头调试电脑，余光瞥见CD机旁散落的歌词本，忽然开口，
洪成成“你这个设备看起来很好用哦。”
马子佳的指尖在书脊上顿了顿。
马子佳“小孔买的。”
洪成成“哦？“橙子拖长了音调，
洪成成”小孔买的吗？很有品味哦。”
马子佳“你也可以去搞一些光碟来播放。”
洪成成“我不！”
橙子撇撇嘴，尾音上扬，像拒绝也像是撒娇。
唱机里的《简单爱》播到尾声，鼓点像退潮后的泡沫，轻轻一响就碎在空气里。马子佳把书翻到下一页，却停在同一行字上；橙子的光标在文档里闪了三次，终究没敲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同一面墙上，明明肩线几乎相触，却始终没有交叠的一瞬。
——————————————————————————————————————————————————————————————————————————
厨房灯光像一层暖融融的薄雾，水池里的泡沫悄悄堆成小山。黎清把最后一只盘子冲净，抬手抹掉额角的碎发。
黎清“我今晚真的吃了很多。”
陈思铭“看出来了。”
黎清猛地抬头，水珠顺着指尖滴进水池。
黎清“什么意思？我现在看起来很胖？”
陈思铭“没有——”
Simon笑着举起双手投降，语气却软得像融化的糖霜，
陈思铭“是元气，懂吗？你整个人都是饱饱的，像刚充完电。不像我，电量告急。”
他转身去翻橱柜，“我得找点什么垫垫。”
黎清“那你今天吃了什么？”
Simon的手指在半空停住，像被无形的风吹断。他轻轻摇头。
黎清“……什么都没吃？”
陈思铭“嗯，胃有点造反。”
他低头揉了揉腹部，声音低下去，
陈思铭“吃不下。”
黎清没再追问，只把围裙重新系紧，动作干脆得像系一条安全带。
黎清“蒸蛋和小米粥，十分钟就好。”
陈思铭“家里哪有现成的？”
黎清已经拧开灶火，蓝焰舔上锅底，映得她眼角亮亮的。
黎清“现在开始做呀。”
她侧过脸，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鸡蛋，
黎清“你去沙发上躺十分钟，等开饭。”
陈思铭“不要，我想看着你做吧。”
黎清“嗒”地一声把蛋壳敲进碗里，金黄的蛋液像一小束光落进瓷白。
黎清“行吧，那你先去倒杯温水喝。胃不舒服，喝点温水先。”
Simon去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就在餐桌边静静的看着清清做饭。
黎清把滤网搁在碗口，手腕轻轻一抖，蛋液便顺滑地穿过细孔。她没抬头，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始终黏在自己的指尖。
黎清“看什么？我脸上有菜谱？”
陈思铭“不是。”
Simon的声音混在蒸汽里，有点哑，却带着笑，“就想看看，元气是怎么被煮出来的。”
黎清的手一顿，耳尖悄悄发红。她舀了半勺盐，像掩饰什么似的撒得格外潇洒。
锅里的水开始冒小泡，小米在锅底轻轻翻身。黎清把蛋液倒进滤过的温水里，准备开始蒸蛋。
陈思铭“你每次打蛋，都非要滤两遍？”
黎清“蒸出来才没有蜂窝，口感才嫩。”
她抬眼，冲他晃了晃滤网，
黎清“细节决定成败，懂不懂？”
Simon没回答，只是伸手，把垂在她脸侧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耳廓，像一粒火星掉进水里，“滋啦”一声，只剩耳尖更红。
蒸蛋入锅，小米粥的米香开始漫开。黎清盖上锅盖，转身把空碗放进水池。Simon依旧站在原地，目光追着她的背影。
黎清“还有七分钟，你去客厅等——”
陈思铭“不要。”
他声音低低的，却带着固执，
陈思铭“我就想在这儿，看你把‘元气’一勺一勺舀进碗里。”
黎清没再赶他，只是背过身去，悄悄把嘴角翘起的弧度藏进蒸汽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