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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东

国乒:做梦系列

“蝉鸣止时,旧梦未歇”

阿九第一次遇见樊振东时,是在国家队训练馆的深夜。他刚结束加练,汗水浸透的队服贴在背上,像一幅深色的地图。她捧着保温桶站在球台边,桶里是温热的红豆沙,“我哥说你总不吃晚饭。”她声音细弱,像怕惊扰了满场未散的回音。那时她还不是需要坐轮椅的阿九,只是个会在晚自习后绕路来送糖水的高中生,手腕上系着和他同款的护腕,是某次公开赛观众席上捡的落单赠品。

后来很多个夜晚,训练馆的灯都为他们亮着。他教她握拍,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替他抄训练笔记磨出来的。她会把他的水瓶摆成特定角度,在他毛巾里塞薄荷糖,在记分牌上用粉笔写“加油”时,故意把“油”字少写一点,说“留点力气赢比赛”。队友们都笑他身后跟了个小尾巴,他擦汗时回头看她,眼里的光比顶灯还亮:“阿九煮的糖水,能拿冠军。”

可病房的窗,是另一种光。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在阿九膝上的毛毯上投下斑驳的格子,像极了训练馆地板的纹路。她指尖划过轮椅扶手的金属棱角,那里冰凉,不像记忆里他握拍的手,总是带着汗湿的温热。治疗期的脱发让她习惯了戴绒线帽,阿九带着假发线帽拉得很低,假发遮住了化疗后苍白的脸,却遮不住看向窗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手机屏幕亮起来,是队友发来的合照。樊振东站在中间,身边是新配对的混双搭档林溪。女孩笑得灿烂,手里举着球拍,正侧头和他说些什么。阿九放大图片,看见他嘴角的弧度,那是她熟悉的、赢球后才会有的放松神情。可这一次,他的目光没落在镜头上,而是微微偏向林溪,像是在听她讲战术。评论区有人起哄“金童玉女”,阿九指尖一抖,屏幕上的光斑晃成一片模糊。

她想起上周在医院楼下,远远看见他和林溪站在树荫下。林溪指着手机屏幕,他凑过去看,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们肩上,像一幅被定格的画。她看见林溪拿着手机给他看什么而他也笑着点头,顺手把自己的水瓶递给她。那个瞬间,阿九突然想起自己以前为他准备的温水,总要用手腕试过温度才敢递过去。原来有些习惯,是会被轻易取代的。

樊振东推开病房门时,带进来一股室外的热气。阿九正对着窗,轮椅转了个小角度,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像一根被拉长的弦。他走近时,听见她轻轻哼着歌,是他某次比赛夺冠后,场馆里放的颁奖曲。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训练后的沙哑。

阿九回头,帽子滑下一点,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笑的时候,眼角会有细小的纹路,那是以前熬夜等他训练时留下的痕迹。“在想你第一次拿世界冠军那天,”她伸出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你说要请我吃全北京最好吃的烤鸭。”

他的手很大,因为常年握拍,指节粗壮,掌心温热。他包住她的手,却惊觉那温度如此冰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怎么这么冷?”他皱眉,想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

“可能是空调开太低了。”阿九轻轻抽回手,替他理了理领口的褶皱,“你刚训练完?看你额角还有汗。”她的动作很轻,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林溪”的名字,听筒里传来女孩清亮的声音:“樊哥,教练说今晚加练混双,老地方见?他说大赛临近,得把那个反手拧拉再磨合一下……”

樊振东看着阿九的眼睛。那里面有光,像训练馆顶灯下的反光,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他张了张嘴,想说“我在陪阿九”,可话到嘴边,却被阿九抢先打断。

“你去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阳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好好和她练习,我等你拿冠军回来。”她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让笑容显得自然,“拿了冠军,你再带我去吃烤鸭,这次我要吃两只。”

他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能感觉到她指骨的纤细。“阿九……”

“别让教练和她等急了。”她抽出自己的手,低头去够床头柜上的苹果,指尖在光滑的果皮上划过,“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她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他没看见她眨眼时,有颗眼泪砸在腿上的毯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地。阿九放下苹果,眼泪也止不住的流,。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一声接一声,像是在催着什么。她想起第一次看他比赛,也是这样的夏天,她在场边举着加油牌,嗓子喊到沙哑。他赢了球,对着观众席比心,她以为那是给她的,后来才知道,那是对着赞助商的镜头。

原来很多以为,都是自己骗自己。

樊振东跟着林溪走进训练馆时,心里还惦记着阿九冰凉的手。球台边,教练正在摆多球,看见他便招手:“来了?快,先练十个反手位侧拧。”

林溪已经熟练地开始捡球,把黄色的乒乓球码成金字塔形。“樊哥,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她递过毛巾,“要不先喝点水?”

“没事。”他接过毛巾,擦了把脸,试图把阿九的影子从脑子里甩出去。球拍握在手里,却总觉得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以前阿九在的时候,总会在他休息时递上温毛巾,说“别用冷的擦,容易感冒”。

训练开始,乒乓球撞击球台的声音密集起来。林溪的正手很冲,和他的反手配合得越来越默契。教练在一旁喊:“对,就是这个节奏!注意林溪的跑位!”他努力集中精神,可挥拍时,眼前总会闪过阿九在病房里强装笑脸的样子。

“樊哥,你看这边!”林溪一个侧身抢攻,球擦着白线落地。她兴奋地跳起来,“这个球漂亮吧?”

他勉强笑了笑:“不错。”

休息时,他拿出手机,想给阿九打个电话。屏幕亮起,显示有一个未接来电,来自“阿九”,时间是十分钟前。他心里一紧,立刻回拨过去,听筒里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了?”林溪递过运动饮料,看见他紧锁的眉头。

“没什么。”他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回口袋,指尖有些发颤。他想起刚才训练时,林溪拉着他复盘战术,说“这个发球落点要再刁钻点”,他当时一心想着快点结束,没注意到口袋里的震动。

接下来的训练,他频频失误。一个简单的摆短出台,一个本可以直接得分的正手攻球,都莫名其妙地丢了。教练叫停训练,走过来拍他的肩:“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大赛在即,能不能有点状态?”

林溪在一旁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捡球。她知道樊振东心里有事,从上次在医院楼下遇见阿九后,他就时常这样。她想起第一次和他配对时,他说:“我女朋友很喜欢看我打球,等拿了冠军,要送给她。”那时他眼里的光,是现在对着她时没有的。

“教练,对不起。”樊振东放下球拍,“我今天状态不好,先回去了。”

他几乎是跑出训练馆的。夏夜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他掏出手机,不停地拨打阿九的电话,依旧是关机。他打车去医院,路上给阿九的主治医生打电话,医生的声音很疲惫:“小樊啊……阿九下午情况不太稳定,刚才送去抢救了,让家属来签字……你快来吧。”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急刹车时,他看见阿九的哥哥红着眼圈从电梯里出来,手里捏着一张病危通知书。“阿东……”哥哥的声音哽咽,“我妹妹她……刚才走了。她最后一直攥着手机,屏幕上是你的号码……”

墓碑前的风

未说出口的话再也不能对她说

很多年后,樊振东成了乒坛传奇。他的奖杯摆满了整个陈列室,混双冠军的金牌也在其中,旁边刻着他和林溪的名字。每次站在领奖台上,听着国歌奏响,他都会下意识地看向观众席某个固定的位置,那里曾经有个举着加油牌的女孩,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林溪后来成了他的队友,也是朋友。有一次庆功宴后,她微醺着说:“樊哥,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人。”他没说话,只是盯着酒杯里晃动的光影。她接着说:“那年大赛前,她给我发过一条信息,说‘替我看好他,别让他太累’。”樊振东猛地抬头,眼里有泪光闪动。林溪叹了口气:“她是个好女孩,只是你们……”

每年夏天,蝉鸣最盛的时候,樊振东都会去墓园看阿九。他总是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手里抱着一束她最喜欢的小雏菊——那是她以前说过,比玫瑰更像阳光的花。

墓碑上的照片,是她十八岁时拍的,扎着高马尾,笑得没心没肺。他会坐在墓碑前,一坐就是一下午。

“阿九,今年世乒赛又拿冠军了,还是混双。”他用指尖轻轻擦去照片上的灰尘,“林溪打得很好,像你说的,她很照顾我。”

风吹过墓园,树叶沙沙作响,掀起他的衣角。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训练馆里的风,也是这样吹起她的发梢。她站在球台边,手里晃着保温桶:“樊振东,打完这筐球就去吃饭,不然我就告诉教练你偷懒!”

“我后来去吃了烤鸭,”他对着墓碑笑了笑,眼眶却红了,“要了两只,可是一点都不好吃。你说过要陪我吃的。”

他拿出手机,翻到那个永远不会再接通的号码。屏幕上还留着最后一条未发送的信息,是他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打下的:“阿九,等我,我马上到。”

风又起了,比刚才更急一些,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恍惚间觉得,有只微凉的手,轻轻拂过他的手背,像很多年前,她在病房里做的那样。

“是你吗,阿九?”他轻声问,声音被风吹散,融入此起彼伏的蝉鸣里。

墓碑前的小雏菊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回答。而远处的训练馆里,灯光依旧为追梦的人亮着,只是那个会为他煮红豆沙、在记分牌上写“加油”的女孩,永远停在了那个蝉鸣不止的夏天。有些愧疚,真的会跟着一辈子,像掌心的老茧,磨不掉,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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