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黎“哦?你说金繁去了后山附近。”
花黎依旧是方才在执刃殿里的衣裙,随意的倚在软塌上,任长摆垂落到地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拿了本闲书。
在执刃殿里,金繁趁所有人不注意出去了一趟。花黎依照对于宫子羽的了解,让金泽跟了上去,果不其然,有了收获。
花黎听着金泽的回报,眼睛没离开那本闲书,顺手翻了一页。
花黎“估计是要找人帮忙呢。”
宫子羽最近查的事情,基本围绕着老执刃中的毒来展开。而宫门嫡系,每日服用百草萃,百毒不侵,老执刃却中毒而死,宫子羽自然而然的怀疑到了宫远徵身上,甚至是宫尚角。
觉得这兄弟两个,一唱一和,居心叵测。
他要查毒,在宫门,徵宫通晓毒术与医理。而他怀疑宫远徵,便绝不会让徵宫插手,不过范难的是他们确实是需要一位晓医理的,以便于他们查证。
徵宫之外,也就花黎知一些毒理,识得药材。
不过宫子羽对于花黎的态度一直拿捏不准,也不愿意让花黎为难,左右之下,金繁去后山,估计就是为了寻人帮忙。
要知道,后山月族,精晓医理。
不过,宫子羽对于宫门后山的事是全然不知的,所以不用想便知道,这个主意是早年在后山训练且生活过的金繁所提,甚至是擅作主张。
花黎“百草萃的事还没有什么进展吗?”
书被花黎随意的丢到一旁,她看着金泽上前理她裙摆的动作。听到花黎的问话,金泽动作没停。
温声说:
金泽“百草萃里面的核心药材神翎花被换成了灵香草。徵公子已经知晓了。”
花黎“徵宫里的人出了问题。”
花黎头疼的闭了闭眼,思索着对策,手上的舍利子也被取了下来,下意识的在指尖盘弄。
金泽“已经在查是谁了。”
金泽单膝跪着,将花黎落到地上的裙摆理好,细细安置在了软榻上。随后干脆一直以这个姿势看着花黎,目光落在花黎葱白手间的手串一瞬,移开了视线。
花黎“事关宫门安危,不会是徵宫那些老东西干的。”
手上转动的动作一滞,花黎眼眸眯了眯。估计又是无锋安排的人了?真是让人反感啊……
金泽低了低头明白了花黎所想。
金泽“属下尽快把人找到。”
扣扣
一阵敲门的轻响。
春水“小姐,角公子和徵公子在来的路上。”
说话的正是春水, 花黎没制止,她就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跪在花黎软榻旁的金泽,习惯的装作看不见,继续说:
春水“执刃那的客也快离去了。”
春水没说那个客人的名字,但大家心知肚明。
花黎“嗯,我一会去羽宫看看,你们自己去忙自己的事吧。”
“是” “是”
二人应答,但下一瞬又被花黎叫住
花黎“哎,对了,馒头呢?在后山过的怎么样,小玄没欺负它吧。”
花黎说的馒头就是早之前从阿生那顺过来的小奶狗,而小玄,则是花黎亲叔叔的独子,算是花黎的堂弟。姓花名玄(私自取了个名字,人就是小黑)。
花黎九岁离开后山,那个时候花玄不过是个两岁的小奶娃。加上花黎在年幼时又是个不亲人,且尤其讨厌小孩子,所以几乎没见过这个小堂弟。但好在,这个小堂弟,性子活泼(私底下)还挺自来熟,算是挺合花黎眼缘。
这次宫门之灾,使得宫门并不安稳,所以整日到处撒泼的小狗狗馒头,为了它的安全,就要面临被关在屋里的局面。
它又被娇宠惯了,再加上花黎不舍得让它被关在屋子里,所以就让春水把馒头送去了后山,让花玄帮忙照看几日。
两三天没见,倒是有点想这傻狗了。
春水“小姐……是要去后山,还是婢子把馒头接回来?”
花黎坐直了身子,脸上挂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花黎“当然……是去后山。”
眼波流转
花黎“不过,人呢,要一个、一个,慢慢见,不着急,他会等着我的。”
花黎所说等着她的人,自然是月公子。同为后山之人,花黎自是与他相熟,这次打算去看看他,倒也不是信师问罪什么的,只不过去见故人,叙叙旧。而已-
不多会,宫尚角与宫远徵兄弟两个如约而至。
时间过的总是很快的,烛光又缀了满屋暖色。花黎为他们各斟了一杯茶。
花黎“你倒是还想起来看我了。”
宫尚角“白日怕扰了你休息,加上一些事要去做,所以拖到了现在。”
宫尚角说着,喝了一口花黎为他倒的茶,茶水将将送到唇边,他动作就顿了顿,随后一饮而尽。
花黎“那远徵,也是太忙了?”
花黎微笑着看着宫远徵。宫远徵眼神闪躲,求助的看向宫尚角,宫尚角却装作没看见的避开了视线。知道哥哥不会帮自己说话,宫远徵垂眸,眼睫快速的眨着,轻轻道
宫远徵“只是,怕姐姐,生气。”
花黎“哦?怕我生气?我生哪门子的气。”
花黎继续笑着,柔柔的看着宫远徵。宫远徵抿抿嘴,犹豫道
宫远徵“今早大殿的事,哥哥不是有意隐瞒。”
花黎“你哥哥的事,他不会自己说吗?”
花黎神色不变,但语气已经冷了下来。宫尚角握拳掩嘴咳嗽了几声。
宫尚角“咳咳,茶有些浓,不敢多说话。”
这茶可不就是浓吗,毕竟是加了些有些年份的黄连五味子呢。
花黎“浓茶败火,多饮对嗓子好。”
说着花黎又为宫尚角斟了一杯茶,宫尚角面不改色的接过。
宫尚角“嗯,能败火,是该多饮。”
于是,他喝了小半壶掺了黄连与五味子的苦茶,这茶味道自不必多说,即使对于宫尚角来说算不了什么,但这小半壶下肚,难免是要不舒服的,到最后花黎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把他再次递到唇边的茶杯劫下。
花黎“好了,说事吧,这个时候来我这,总不是干吃茶的。”
花黎对着宫尚角说着话,还不忘敲了一下一直在旁幸灾乐祸的宫远徵。他方才以为是他和哥哥两个惹得花黎不高兴,所以显得小心翼翼,但看到宫尚角一杯又一杯饮着苦茶,那里不明白花黎怪的人只是宫尚角一个。
且按照花黎的脾气,茶里加点东西,就说明并不是很生气,因为要真的生气,可不仅仅只是像现在这般了。
不过宫远徵很少看见花黎发什么顶大的脾气,至少在面对他和哥哥时基本没生过太大的脾气,当然,宫远徵也不会让花黎因为他们而太生气,一般错无大小,犯错的是否在己身,都是很干脆的认了,然后哄着。
而且,面对宫尚角饮茶,他也不好拦。他们自己知道,宫尚角这喝的哪里是茶,他喝的啊,是花黎的气,苦茶饮尽了,基本,气啊怨啊也就消了大半。
宫远徵“姐姐。”
面对花黎的敲打,宫远徵摸了摸被打的额头,卖乖的喊了一声,语气可见亲昵。
宫尚角“咳,我无意针对宫子羽,只是他确实不适合当执刃。”
宫尚角又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花黎看着宫尚角,伸手支着脑袋。
花黎“所以,你拿血脉的事,让他知难而退?”

苒池棠(槐南)咳咳,收藏过千一天两章哈,多多点赞打卡评论支持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