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黎身体抱恙,就一直未在宫门现身。但有些事出不出门都不影响。
宫远徵谋害的嫌疑,在他被花黎设计从地牢中脱身的第二天早上,就算是洗清了。
只因为,宫尚角连夜大举搜查徵宫,在药房那找到了一枚刻有魅字的无锋令牌。这件事在宫尚角的意无意的推动下,于是乎,指使贾管事换药行刺一事归咎到了无锋的头上。
再加上没有找到除了贾管事对于宫远徵这牵强指认之外的明确证据,宫远徵自然就无事。
其实就算没有那枚无锋令牌,解决这件事也不是很难,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宫尚角和花黎都不愿去赌这个时间长短,因为这意味着宫远徵是否会受到刑讯之苦。
于是一个顺水推舟,一个不择手段。
嗯哼~小圆子魅魔地位不可撼动哈。
话归正题,在徵宫药房搜到无锋令牌之后,宫门高层除了花黎,其余长老又在执刃殿开始了新一轮的商讨。
宫门的目光落到了无锋身上,认为宫门里有潜藏了多年的无锋刺客,这需要严加排查,防止再造惨剧。
那早的商议内容除了这个,就是宫子羽答应三域试炼这件事了。并且他立誓要在三月内闯关成功,否则就退位让贤。
初得知宫子羽答应下来的时候,花黎是既意外又不意外的。
静思半晌,花黎勾唇浅笑。她有点期待这个从小舒坦惯的小公子,在历经风霜摇摇成长后的模样了。
——
花黎养伤的这些日子只能蜷在床塌之上,别的什么也做不了。再加上她没有同宫远徵说明自己身体实情的打算,所以一直都用药剂维持身体不适的假象,由此宫远徵一直长伴她身边。
而宫远徵仗着他是花黎的医师,便越俎代庖,不让任何人去探望花黎。(这点主要是针对宫子羽。)
但其实在明面上呢,宫尚角也在被拒名单当中,但奈何他是宫尚角。
对于宫远徵来说,天底下最大的规则只要和他哥哥有关,他都可以为了他哥哥而去改变。
不过就算宫尚角有小后门,花黎也一直未见过宫尚角。
……
这些日子花黎过的实在无聊,就偷偷又给自己变着花似的琢磨药剂,让自己时不时靠睡觉来打发时间。
中午刚得了宫子羽要闯关的消息,吃过饭,喝过远徵熬的药(没喝,倒掉了)后又睡到快后半夜,才被金泽叫醒。
金泽无声无息的入了内室,在月光的掩映下,点亮了一盏灯,而后又掐灭了花黎床头不远一直燃着的香,重新点了一根不同的。
于是乎,在一阵阵清列的梅香中,花黎微微蹙眉,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四周,撇见了金泽,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刚刚从沉睡中苏醒带来的不适,撑着身子靠坐在金泽为她垫的枕头靠背上。
柔顺乌木般的长发大半被压在身后,几缕缀在胸前,几缕溜进了抹胸的衣襟。
金泽把东西递到花黎面前,视线偏向一边,抿了抿唇,声音是一贯的温润沉稳:
金泽“这是角公子亲自送过来的。”
花黎看着金泽手上的信纸,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花黎“他怎么不直接给我。”
金泽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答案,便不知道怎么回答。花黎却笑了,很轻的一声。接过了信,展开。
内容没什么特别,讲述的无外乎就是执刃殿里他与雪、月二位长老所交代的,关于他当初突然匆忙离宫的原因,此处涉及宫门机密——无量流火。
倒是难为他特意写封信去解释一下了。
花黎看完信,就按原样收好,丢给了金泽。
花黎“药房无锋令牌的事实在是有些蹊跷,让人总觉得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金泽“时机太巧。”
金泽适时接话。
花黎“确实巧合,之前我们的人暗中调查,重点关注了徵宫,不可能找不到那个令牌,如此,只能说那令牌是在贾管事暴露后,或者断气的时候被人放在了那。”
花黎低低呢喃,陷入沉思。脑中回忆着发生的一切。
花黎“表面上,这块令牌帮远徵解了危机,可却让子羽对他疑思更重……如此,这令牌,过大于功啊。”
花黎的声音不大,但并不妨碍离花黎近的他听清,补充道:
金泽“有让宫门内斗的意思。”
花黎看向他,没有接话,室内陷入宁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
花黎这一病,就在屋里躺了四天。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不算多,也不算重大。
宫尚角在派宫远徵去接上官浅回角宫时,宫远徵丢了暗器囊袋,便以为是上官浅拿的,弄出了一点动静。后来发现是宫远徵不小心丢在了去角宫路上,让宫子羽半路上拾到还了过去,至于上官浅则只是单纯的误会。
上官浅没有什么表示,但似乎很委屈。其中再详细的花黎就不太清楚了。
在给花黎看病的功夫,宫远徵也同花黎说了这件事,并一再说上官浅不是个好的,让花黎小心她。
至于宫远徵为什么要在花黎面前多加的去提上官浅。则是因为上官浅,在角宫住下后,几乎每一天都会到花黎那看看。
而花黎因为药的缘故,基本都是在睡着,见不了客,所以她常吃闭门羹。但纵使如此也乐此不疲。让宫远徵感到莫名的奇怪与危机。
于是才多在花黎面前上眼药。
简直小孩子脾气。
花黎没有反驳宫远徵的话,只是安静的听着他说,宫门的一些事,在金泽与春水口里听到,总归要和在他那听到的不同些,外加这几日她心也静了下来,所以格有足够的有耐心去听这些絮叨。(其实就是闲的,外加在她面前吐槽别人的远徵有些可爱罢了。)
除了这个暗器囊袋的事之外就是宫子羽要开始三狱试炼了。目前进展正常,没什么突出可说的。
不过,花黎在自己“病倒”的第五天清晨就一匹快马,沿着小道扬长而去。只因为,在第四天晚上她收到了无名山的传信,说山脚之下,要事相商。
于是花黎就找了个回后山花宫修养的理由,离开了宫门。
花黎走的匆忙,善后全靠着春水与金泽。对于这样的事两人见怪不怪,处理起来倒也轻车熟路,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不过,这件事自然是难骗过耳目众多的宫尚角的,对于花黎在宫门之外经营势力的事,他是全然知道,花黎也没有瞒。
但对于宫远徵来说,他对于花黎的一些事,知道不多。面对疑惑,多次犹豫下才去问了宫尚角,但全都被宫尚角不清不楚的敷衍过去了。
宫尚角没瞒他,但也什么也没说。总之,宫远徵是知道花黎人不在后山就是了。
宫远徵“可姐姐身体刚有好转,怎能不好好休息。”
茶案之上雾气氤氲,宫远徵担忧的蹙起了眉。宫尚角则要显得淡定很多。
宫尚角“她自有分寸,不必太过忧心。”
说话间,只饮了半口的茶汤被他倒在了茶木上,没有再饮的打算。
兄弟俩陷入沉默,一阵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