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戏做全套,花黎就干脆让金泽把自己抱了回去。又靠着自己制毒用毒的本事,耍了点小手段,让自己的状况看起来严重,从而暂时捞出了宫远徵。
但似乎玩过了头,一不小心惊动了整个宫门。
花黎“咳……咳。”
花黎躺在床塌之上看着红了眼的宫远徵,莫名有些心虚。视线一转,又见床塌前的屏风后隐隐措措站满了人。
花黎没有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现在的局面不太好收场,让她有些头疼。不过好在花黎的毒术有些水平,骗得了宫门的医师,也能瞒得过宫远徵,能把自己的谎言维持住,这才没闹的太尴尬。
斟酌着,花黎不着痕迹的试探着解释:
花黎“远徵,你也不用太担心,应当是我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又染风寒,牵扯到了陈年旧伤,才显得严重了些。”
宫远徵“姐姐这样的话你对旁人说,他们倒是有可能会信,但你哄不了我。内力逆行,经脉受损,姐姐你可知若我来晚些,你以后…以后……都不能行武了啊。”
嗯,症状确实是这个症状,不过原因却并不是这个原因。花黎那稀奇古怪的东西海了去。在自己身体里动点手脚,且在不会让人发现的同时又不对身体造成太大伤害的法子,她有的是。
花黎“嗯嗯嗯,多亏远徵医术高超。”
花黎虚弱的微笑,把话题岔开,没有在自己假装的伤势上多说。而后又把知情的金泽叫来给自己收拾烂摊子,把屋子里忧心自己的劝走了大半。
也是难为雪月二位长老,大半夜还要爬起来跑她这花宫一趟了。
——
屏风被春水派人撤去,花黎靠坐在床塌之上。宫子羽先开口自责。
宫子羽“方才我就觉得姐你的脸色不好,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让你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兴许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
花黎“我生病与吹冷风有什么干系,怎么能又怪上你了呢子羽,你莫要多想。”
宫远徵“哼,也不知道你除了给姐姐添麻烦,让姐姐忧心,还有什么用。”
宫远徵一改面对花黎的乖巧,冷脸讥讽,在他看来,花黎的病倒与宫子羽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正如他自己所说,一切一切的起因就是昨日的风寒……花黎奇怪脉像的事他至今还没有什么头绪,这下子又来了一个经脉受损……老执刃身死,宫尚角的执刃之位被夺,自己又身陷囹圄,花黎的病事。
坏事似乎都赶到一块去了。
其实花黎假装病情的事花黎没有必要瞒着宫远徵,但花黎实在太了解宫远徵,这几天他的反常花黎看在眼里。似乎……和自己的身体有关。
再加上今夜执刃殿之上,她的内力平白无故的消失,这让花黎不得不重视起来。这苦练几十载的功夫是她处事的资本、底牌。不能有半点差错。
所以花黎猜自己的身体确实出了什么问题,这个问题还不小,以至于让宫远徵觉得不能告诉她。既然他不愿意说,那花黎干脆就一石二鸟,给自己下毒,救宫远徵出地牢,也借以探明口风。
为了显得这病真实,花黎给自己下的毒也是有些分量的,至少不会让她太好过,当然,也不会特别难受。
花黎现下没什么心思在这两个几乎水火不容的人之间做说客,听到宫远徵对宫子羽的冷嘲热讽,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静静的靠坐着。
一直默默关注着花黎的宫尚角,看了看又有点火星子的两个人,走上前,把两人的视线隔开,面对着宫子羽,难得语气算是有些平和。
宫尚角“夜已深了,子羽弟弟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有远徵在,花长老不会有事。”
宫子羽视线转向有些沉默的花黎,他并不通医理,又身为男子,留在这确实不合适,但他若不留宫尚角自然也不能待。
但没等他开口,花黎就先出声,她声音虚弱无力,但却让屋子立马安静了下来。
花黎“都回去吧,天都快亮了,我现在好好的,不需要你们照看,回去吧。”
花黎的话虽没有什么力气,但很有用,宫尚角和宫子羽各自沉默犹豫了会,还是选择离去,唯有宫远徵还想留下亲自照看。
花黎只好再次劝道:
花黎“远徵,今夜你受累了,药我让春水去煎,不会出什么岔子,你也去休息吧。听话。”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宫远徵也不好不应,出门前向春水多加叮嘱,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偏房休息。
药煎好后,春水就端进了屋,稍微凉了会,就打算给花黎喂药,花黎拒绝了她的动作,自己接过了碗,拿汤匙搅了搅有些发黑的药汤。
花黎“药渣不要丢了,收起来,……送去雪宫,让他帮我看看。”
春水点点头应下,但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春水“徵公子入地牢,角公子必然会想办法解救,小姐又是何苦做这样伤己的法子呢?”
花黎给自己下毒的事并没有告诉春水,但春水不傻,她不管脉像到底有多真,样子到底有多像,但她在看到金泽并没有表面那么慌张的时候就隐隐猜到了一些。后来又在众人不注意旁敲侧击了一下金泽,再配上花黎对于宫远徵的重视与超常规的偏爱,事情差不多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在春水心中,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只有花黎,所以她自是不赞同花黎这为了他人而不顾自己安危的行为。
花黎搅汤药的手凝滞在了那,她久久不语,久到春水觉得自己问错话而汗流脊背的时候,花黎终于动了。
她把一口未动的药碗重新递到了春水手上,没有回答她的提问。
花黎“药很对症,但我并不需要,处理了吧。”
春水如释重负,低头接过了,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
待春水离去屋子又陷入孤独。窗户被封的严,月光一点也照不进屋子里,精致美丽的脸庞在一盏油灯的映衬下,明明灭灭。
一道极其轻微且带着些颤抖的声音响起,好像枯树落尽了最后的叶,又好像凛风模糊了故人的碑。
悲伤一圈圈,似水波荡漾,轻轻绵绵。
花黎“地牢太黑,他会害怕。”
宫远徵一直比同龄孩子要成熟且要强,从不怕黑暗。
所以我的意思是:是他,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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