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黎在到雪重子居所来前就把自己随便弄的拐杖给丢了,膝盖的一点磕伤而已,花黎还没放在眼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雪重子才没第一时间发现花黎受了伤,只是觉得她脸色不太好。
雪重子“走吧,我准备了雪莲,给你煮水喝。”
花黎把手朝雪重子一伸。
花黎“腿有点磕伤,搭把手,成不?”
雪重子随着她的话,视线移到花黎的腿上一瞬,而后又重新看向她,伸出手让她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皱着眉。
雪重子“难得见你受伤。”
两人并肩在蜿蜒的木板路上行走,太阳渐渐升了上去,阳光也开始变得温热。
冰消雪融。
两人去了屋内,花黎自己再次把膝盖露了出来。
花黎天生肤色雪白,就算日日顶着日头舞剑练功也比寻常人要白一些。此刻双膝之上的两块红肿之后的瘀紫就显得格外吓人了。
雪重子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配上他这张漂亮可爱的小孩脸,花黎怎么看怎么觉得伪和。
在雪重子在自己腿上四处按着来检查骨头有没有问题时,花黎看他很是认真,就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轻轻点上了他的眉心。
他一颤,连带着花黎也吓一跳,这手拿回去也不是,继续往前也不是,就这样僵在空中。两人四目相对,花黎扯出一抹笑。
花黎“我没事,真的就一点磕伤,只是看起来严重。”
花黎顺势回收手撑在床上,身子有些往后仰,姿态很是放松。
雪重子站起来,叹了口气没有提刚才的事,理了理衣袍,看着花黎颇为无奈。
雪重子“我去给你拿伤药。”
他转身离去,独留花黎一人。
屋子陷入安静,花黎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屋子的摆设。近二十几年来,似乎都没什么变化,打眼一瞧,就是干净、敞亮,再带了些书墨的文雅气。
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花黎坐直了身子,光着脚踩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回宫门前换好的衣裙裙摆不算太长,她的脚在素白的衣料间若隐若现。
走到一处关着的窗边,想着透口气,撑开窗户却一眼瞧间了外面种着的一棵梅树。
红如烈焰的梅花在冰雪的掩映下依旧如此夺目。
花黎“难怪总闻到一股梅香,不过他什么时候种的,我竟不知,我记得他不是喜欢松吗?”
花黎在那自言自语,没做多想,雪重子就拿着药膏回来了,看到花黎开了窗户看到了梅树,他也没什么反应,把药膏放下,摆弄起了茶具。
雪重子“过来抹药。”
花黎应了声,小步走了过来,裙摆摇曳间一直关注着她的雪重子自然看到了花黎光着的脚,于是眉头又凑到了一块,起身把床边整齐放着的鞋拿到了已经在茶案边坐下的花黎身边。
他没多说什么,花黎观察着他的脸色,道了声谢,把鞋安分穿好,顺带接过药膏给子膝盖上药。
药膏瞧着像是猪油,雪腻的白,但却有一股不轻不厚的梅花香。
花黎在那抹着药,雪重子则煮起了雪莲。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剩下雪水煮开发出的咕噜声。
许久花黎打破沉寂。
花黎“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梅花了?我记得之前你喜欢松柏之类的。”
雪重子摆弄茶具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如无其事。
雪重子“有些时候了,问这个做什么。”
花黎抹完药等它晾干。
花黎“因为当初以为你喜欢松柏,所以送的东西基本和这些有关,现在看你屋里又都是梅花,怕自己弄错你心意了。”
雪重子“放心,你送的我都很喜欢。”
雪重子说着,把一株雪莲花放进了翻滚的沸水中,而后盖上盖子,全程没有看花黎一眼。
花黎“我还记得,当初我给大人的拜师礼就是一块松柏草纹的玉佩。”
花黎盘腿端坐好,雪重子点点头,变戏法似的出衣袖里拿出了一包油纸包着的吃食,放在了花黎跟前。
雪重子“你说是你亲手琢的,然后在我这顺了七朵雪莲。”
花黎慢慢解开油纸包上的细绳,闻言讪讪笑了笑。
花黎“大人记性可真好啊,只是这玉佩许久没见大人戴了。”
花黎转移战火。
雪重子“玉佩的挂穗已经老旧了,我就把它收起来了,想着你……”
想着你能不能再给我编一个。
玉石易碎,丝线易断。但只要情意在,碎玉能垒成避风的墙,断丝可结成羁绊的扣。光阴荏苒,我们或许能有一个可能。
话没说完,就被花黎惊喜的声音打断。
花黎“桃酥!”
花黎“大人你终于又下了一回厨了。”
花黎八岁与雪重子相识,九岁离开后山,相伴一年的光景里,花黎最恋恋不忘的就是雪重子为了哄她而亲手做的桃酥了。
那时,她母亲病重,父亲忽视她,她由此不得族人重视。虽是八岁的身体,但内在花黎却是个成人,又多疑爱猜忌,贴身侍女春水太过年幼。那时,对花黎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枯叶落水,漂泊无依。
遇到雪重子这样对自己万分包容的人,确实是让花黎很是感动。于是对他屈尊做的桃酥格外喜欢。
不是味道有多好,而是意义特殊,就好像,乞儿流浪街头濒死之际得的一个热馒头一样。
花黎吃了一口桃酥,忽然意识到刚刚雪重子是不是说了什么,咽下这口。
花黎“大人刚刚说了什么?”
雪重子微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一盏茶杯为花黎到上一杯雪莲水,推到花黎面前。
雪重子“没事,小心烫。”
花黎道声谢,一口雪莲水一口桃酥。她吃的斯文,动作优雅好看,即使她几乎一天多没吃什么东西了。
两块桃酥下肚,花黎就没准备继续动了,只是安静的小口喝着雪莲水。极佳的雪莲却煮水喝,让花黎这个不差钱的都觉得简直奢侈。
见花黎没有再吃东西,雪重子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雪重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他方才初见花黎的时候就觉得花黎有些不太对,但花黎在他面前没有表现什么异常也没有提什么其他事情,他也就不好去问,但心里总归担忧。
花黎放下茶杯,脸色变了变,沉吟片刻,幽幽道:
花黎“大人真是,洞若观火。”
雪重子观察着花黎的神色。
雪重子“你若不想说就不必勉强。”
花黎看向他摇了摇头。
花黎“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只不过是我做出了一个让我有些后悔的选择,失去了一些东西罢了。”
精致的天青冰裂纹杯在花黎纤细漂亮的之间转动,里面的雪莲水跟着晃动。
雪重子“若是可以反悔,你还会这么选吗。”
雪重子认真的看着花黎。闻此,花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回望过去,目光在雪重子深沉的眸子流连片刻,最后落在了他额间的红色印记。
几乎同样的位置,她也有一个红色印记,只不过她的是一颗红痣。花黎有些出神,忽然说:
花黎“大人的额印是天生的吗?有什么寓意呢?”
雪重子对于花黎忽视自己刚才的问话没有恼火,耐心解释。
雪重子“我的额印是功法所致,没有什么寓意。”
话尽,雪重子思索着又认真补充道:
雪重子“不过民间有言,天生的印记是前世牵挂所化。或爱人红线入肤,或挚友泪滴成砂,只为来世循着印记,再赴一场久别重逢。”
啪嗒一声,杯子落在茶案上,水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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