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黄橙橙

相反，你要是长得太俊或太难看了，那就没法干，有可能你兜里的土还没撒呢，就被人察觉了。一次背少量，装作散步遛狗的模样，把坟土顺着裤脚撒干净，不留下一丝痕迹。

事后悄悄把钱一分，没人能够留意到我们。带我入行的老头叫赵红光，行里人都称他赵墓头，传闻他一生探访过上千座大墓，上达战汉先秦，下达宋元明清，基本都有涉足。行里人最为青睐的墓有两个，一个是汉墓，一个是西周墓。缘由很直白，青铜器和高古玉极为值钱，人们常言汉墓十墓九空，这话丝毫不假。

西周大墓更为惊人。在烽火戏诸侯的那个时期，诸侯众多，且盛行厚葬之风俗。倘若运气绝佳，发现一个深挖大坑且装满青铜器的诸侯王西周墓，那么就得恭喜您了，您的儿孙三代都无需上班工作了。同样，西周大墓在历朝历代中埋得最深。自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修建始皇陵开始，封土堆才逐渐流行起来。

山河变化。通常西周大墓，普遍处于地下十五米及以上的位置，不存在封土堆，不仅难以找寻，挖掘起来更是困难重重。从表面上看，有关部门明令禁止青铜器的买卖，然而大家内心都清楚，电视台鉴宝栏目里出现的那些青铜器，究竟是从何而来？

流传于世的青铜器，所占总数量不足百分之一，余下的难道能凭空出现？其来源均相同，皆是从我们这一行流出的。当初赵墓头携我离开了 BJ，还叮嘱我近期勿与外界联系，我所做的第一桩活，在顺德。

这活儿乃是一座西周墓，由于人手极度匮乏，因而我才被赵墓头看中，让我负责散土的事务，我在当时的团伙中是年龄最小的一个。抵达顺德后，赵墓头径直递给我两万块，称这是规矩，是入行的红包，他叫我随意花销，说找妹子玩也可以。我那时候年纪尚小，哪里敢去找妹子，光是吃喝根本花不了多少。

我品尝了顺德的水蛇汤、四喜鸡、炸鱼饼、均安烤猪等等，都特别美味。在顺德闲游了四日，赵墓头把我叫到跟前，他说道：

“宇轩啊，今晚就要行动了，如何？准备妥当没有？我告知你的那些可都记住啦？”

我颔首说道：“记住了，天亮不散土，有车不散土，公园不散土，人多不散土。”

赵墓头满意地颔首，他接着问我“那我问问你，你打算去哪里散？”

思索片刻，我向他说道：

“回老大，工地旁，拆迁屋，树林间，花园内。”

“哈哈，甚好，这些我尚未教你呢，甚好甚好，有悟性。”

“机灵些，好好跟着咱们干，我保你两年之内成为你们全村最富之人，知晓了吗？”面露喜色，我即刻点头称是。

这晚的旅馆中，又接连不断来了四个人，一共是三男一女。女的负责咱们的后勤事务，三十上下，笑起来有些轻佻，眼下有颗黑痣，业内有个绰号，叫做一点黑，后来听旁人说，一点黑的目标是在四十岁以前跟够两千个男人。

“哟哟哟，又来新人了，这也太嫩了吧，就是不知下面小不小....”一点黑笑嘻嘻地看着我说。

“罢了罢了，小绿你就别吓唬他了，这孩子小，有慧根，培养两年说不定能成器，”赵老大帮我解了围。

那三个男的是同胞兄弟，都姓赵，按年岁大小来排便是赵老大，赵老二，赵老三。赵墓头讲赵老二和赵老三道上有声望，洛阳锹能耍出花样来，还会一种飞针探土的绝技，特别是探大深坑，经验极为丰富。赵老大则兼任两项工作，望风和售卖，这人给我的初印象便是沉稳，实在，我也是后来才知晓，这种表面越实在的人心里就聪慧，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万一出现紧急情况，能担起事来。

顺德顺峰山公园的西南方位，有个小山谷，当地人称其为蝴蝶山，老墓头说大坑就在蝴蝶山的山腰处。我当时问他：

“老大，您怎么知晓山腰有大坑。”

老大领吐了个烟圈，眯着眼跟我说：“宇轩啊，关锁截横栏，分明居两侧，高山平地窟，大坑葬当中。”

我当时听得一头雾水，感觉赵墓头像是在说绕口令，压根就不明白。后来我熟读了葬经，赵墓头又将他寻龙点穴的经验传授给了我，此时我才领会，赵墓头这短短四个短句，着实讲尽了蝴蝶山的风水长处。这天夜里，凌晨两点多钟，我们几人背着大包裹，抵达了蝴蝶山的山腰处。

望着一棵老杉树，老把头一跺脚，激动地说道：“老二老三，就在这儿，先取个样探探深浅，要是有石头的话就下针！”

赵老二点了点头，他按了下肩膀上的小对讲机：“老大，准备开餐了，周边没外人吧？”

对讲机红灯一亮，传来孙老大低沉的话语，“安然无事，动手开饭吧。”

了解到周围无人，赵老二眼中掠过一抹激动。他卸下背包，从包里取出一截小短棍，最后还有一个弯头半圆铲。赵墓头对我说：

“宇轩啊，这便是咱们谋生的工具，如今时代在发展，咱们得紧跟潮流啊，洛阳锹做成了分截套管，往包里一搁，谁都瞧不出来。”

咔咔咔，赵老二娴熟地组装起了洛阳锹，组装好的一根洛阳锹很长，超过八米。

“二哥，这是个深坑，这长度够吗？不够我包里还有。”赵老三问道。

“老三别忙，再长了不好操作，咱们先瞧瞧下面的土层构造，先探探深浅。”

“宇轩，过来，帮我撑着点。”孙老二朝我摆了摆手。

我急忙跑过去协助他固定住洛阳锹，随后，赵老二松开裤腰，当着我的面亮出他的物件，哗哗地开始小解。小解完，他颤抖了一下，束好了裤子。蹲下身子，赵老二盯着小解的位置看了片刻，紧接着他眉头一拧，

“不行，这下面有石块，得换个位置下锹。”

“宇轩，就在你站的那块地方，你现在解个手。”

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于是我就开始哗哗地小解。

“呵呵，”赵老二笑着说道：“这年轻小伙就是精力足，有力！你看这尿黄澄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