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数

“好了老三，他年纪尚小，你讲这么多也是徒劳，走吧，咱们去前边的主墓室瞧瞧，”

赵老二甩了甩手腕说：“咱身上带着云峰的童子血，能驱邪呢！”又踩着水沿着墓道走了四五分钟，前面依旧没有出现主墓室，走近了用头灯一照，前方居然是一堵石墙，并非主墓室。这时，不知从何处吹进来一阵风，我双脚泡在混浊的积水中，冷冰冰的。

走到石墙下方，赵老二仰头朝上瞧。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我们头顶上的墓道灌顶上，有一个硕大的黑窟窿，凉风正是从这黑窟窿里吹进来的。窟窿的形状毫无规则，赵老三望着窟窿紧蹙眉头说道：

“这是之前那批人所为，刚才我们经过的那块灌顶没有炸开，想来他们换了个地方从这里炸开下来了，瞧这窟窿的形状，估计用的是雷管。”

赵老三按下对讲机：“墓头，一直往前走前面是一堵石墙，跟我们预想的不同，并非主墓室，当下还没发现陪葬品。”

对讲机的红灯一亮，赵墓头远程指挥道：“有青膏泥的墓不可能不存在主墓室，你们再找找，往左边去北耳室查看一下状况。”

“收到，墓头，我们还有多久时间。”

“距离天亮的安全时间还有三小时三十四分钟，尽可能加快速度。”

“嗯，”赵老二放下通讯器，果断领着我和赵老三绕过石墙，向着北侧耳室走去。我初次见识墓葬的耳室，实际就是一个挖空的小屋子，观察墙上的水迹印子，这里以前肯定是完全被水浸没的。当时我看到了什么？乍一看，我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铜器，大量的铜器，毫无章法地堆在北侧耳室地上，这些铜器有损坏的，有完好无缺的，有小型的圆鼎、方鼎、铜禾、铜豆、铜爵，粗略一瞧就有数十件！

“赚大了，赚大了！”赵老二双眼都充血了，他对着通讯器杂乱无章地嚷道：

“墓......墓头！赚大了！我们赚大了！北耳室里有几十件铜器！漆黑古水银锈！货真价实的西周水坑货！”

赵墓头是见识过惊涛骇浪的，他通过通讯器镇定地说：“分批次运输，全部给我取出来。”

“行嘞，”赵老二掏出随身携带的尼龙布袋，随口抱怨道：“南边的那帮耗子们是改吃斋了？居然会给我们留这么多肉，我真是替我娘感激他们祖宗八代！”

赵老三性格沉稳，他皱起眉低沉地说道：“二哥，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南边的耗子们嗅觉不比咱们弱，这么多的肉不可能嗅不到，这讲不通.......”

赵老二也不在乎那些水银锈有毒，他拿起一个青铜小方鼎吻了一口：“哈哈，宝贝，跟哥回去吧！”

他还不忘讲一句。“老三，我发现你这人胆量越来越小了，你想那么多作甚，老三我问你，要是有一堆女大学生脱了衣服躺在地上，你想如何？”

“肯定是日后再说啊。”我也掏出来尼龙布袋蹲下来，往里面装青铜器。

那些圆炉方炉份量重我拿得吃力，四哥照料我，他叫我挑小的装。我就装那些青铜盂和小号的青铜觯，这类青铜器聚在一起并不稀罕，因为在西周春秋时期，这类物件都是厨房用品。青铜炉是用来煮肉的，觯是用来饮酒的，青铜盂是用来放盐放调料的，这青铜盂的作用就如同我们现代人吃饺子蘸醋的醋小盘。

什么叫用布袋敛财，我此刻就在用布袋敛财。我较为瘦弱，力气也不大，看自己布袋里装得差不多了，我就打算先送上去一回。我左右晃了晃头，这时，头灯恰好照到了耳室里的一个角落。

“嗯？那是啥物件？水罐？”

“二哥！快瞧！有水罐！”

赵老二正聚精会神地往袋子里放铜鼎，他被我陡然的大嗓门唬了一跳。

“哎呀，宇轩你小子呼喊啥，惊了我一大跳。”

我说二哥，墙角有个水罐，极大。

他头也未抬地讲：“那是粗陶制品，哪有青铜器贵重，体积过大没法运下山，卖个千儿八百的还抵不上花费的功夫钱，咱们不要那东西。”

听了赵老二的话，再瞅瞅那盖着石头盖子的大瓮，我仍旧没过去。费劲地背着一袋子青铜器，蹚水走了回去，这时墓道上的顶部放下来一根绳索。

赵墓头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宇轩，将尼龙袋系好，系牢固些，完事后你再回去装，动作快点，咱们时间有限。”

我把装满青铜器的尼龙袋拧了几圈，系在了绳子上，随后尼龙袋缓缓往上升，这是把头在上面拽。随后的两个多小时，我们马不停蹄，总共运出去了整整十大袋子青铜器。

这时，对讲机中传出赵墓头的催促之音：

“你们仨赶紧上来，马上天就要亮了，咱们得迅速下山。”

叠罗汉知晓吧？我被赵家兄弟用叠罗汉先顶到了顶部，随后上面赵墓头放下了一截绳子，把我拉了上去。

这时，通讯器里传出王把头的催促话语：“你们三位赶快上来，即刻天就要亮了，咱们得加紧下山。”叠罗汉了解吧？我被孙家兄弟借助叠罗汉率先顶到了顶部，接着上面王把头放下一段绳索，将我拉了上去。

赵家兄弟更为出色，他们到达顶部之后连绳索都未使用，直接用两脚撑着盗洞爬了上去。上来以后，赵老二脸上的欢喜怎样都无法遮掩。他看着满地胀鼓鼓的尼龙袋子，笑着询问：

“墓头，您说这得有几个点数？”

赵墓头摆头笑着回答：“术有专攻，几个点数这事还是得询问老大，这事他估量得精确。”

后来我知晓了，他们嘴里提及的几个点，含义就是几万，一个点即为一万，一百个点便是一百万，以 00 以那时的工资水准，许多人一年都赚不到一个点。赵老大从事的是望风和售卖。只要没有状况，他通常不会在通讯器里发言，反之，要是干活时赵老大主动在通讯器里讲话了，那必定是附近出现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