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很想说自己只是中毒了,手脚还能动,不至于连身衣裳都换不了。
但又不忍让两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站在榻前等着,经不住几句劝说还是心软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
揭开被子,那片湿润自然也就失去了遮蔽,红着脸闭上眼睛。衣衫一寸寸松褪,属于两个人的指尖似是有意无意的擦蹭过裸露的肌肤。
“别摸……”
沈峤尾音止不住颤动,这更衣的过程未免太漫长了,
“还没换好么?”
“沈道长这么急啊?”
晏无师给人披上最后一件衣袍
“好了,完美,不愧是本座选的衣服”
他满意的看着上身效果点了点头,连连称赞
“阿峤,折腾了这么久也饿了吧,来,给你做了吃食,吃点便歇息吧,本座还有事做”
晏无师牵着他坐在桌前,盛了碗汤吹吹放在他双手间。忽而贴近耳际
“要不要本座喂你喝?”
过了许久,总算装束整齐,这身衣物穿着并无不妥,甚至还挺合身。
“多谢……”
沈峤有些别扭地跟两人道了谢。
由人引导着走到桌前落座,桌上摆有数碟精致菜肴,点心汤羹一应俱全。
“这么多菜,我一人如何吃的完,若是不急,不如一起吃罢?”
沈峤接过他递来的那碗汤,闻言很是羞窘,也知这人说得出就做得到,惹毛了他可没好处,
“多谢晏宗主关怀,我自己来就好。”
低头吃菜喝汤,耳廓都红透了
“嗯~”
晏无师吃着桌上的饭菜,一碗下腹吃了个半饱,伸了个懒腰默默移到他身后
“阿峤~吃饱了吗?”
双手环住人的腰,指尖在人那腰间敏感处揉按。忽然门被敲响,眼神满是杀气的看向门外的侍女
“何事?”
那侍女嗓音不大,但清晰伶牙
“宗主,秋小娘子已用过膳了”
晏无师闻言嗯了声,松开了环在他腰间的手
“阿峤吃完早些睡吧,本座去一趟书房,你若觉得寂寞了,可来书房寻我,本座会为沈道长排忧解难,谢陵那个毛头小子就算了,什么都不懂”
晏无师看了眼谢陵轻蔑一笑,随后离开去了书房。
谢陵到嘴里的饭突然不香了,折断了筷子瞪了一眼离开的晏无师
“………美人哥哥,你怎任他如此说我?”
谢陵转而看向他时满脸委屈,靠近倚躺在他怀里
“我不管,你喂我吃,算是弥补我‘幼小的心灵’受到的创伤”
这边晏无师也来到书房,看着研好的墨又抬眸看了眼李秋宁,没有说话,径直坐在她一旁提笔沾墨,书写着什么
“看本座作甚?继续研磨”
没了思路就叼着毛笔末端,一条腿屈着踩在蒲团上,随意的坐姿不失气度
“左边书架上从上到下第三格的书拿来,里面还有卷宗,也拿来”
“晏宗主……”
沈峤嗓音带上几分颤,下意识就往旁边躲,很想无视那双作乱的手,然而那人乐此不疲,似乎逗弄上了瘾。关键时刻还是侍女打断了这场闹剧,暗暗松了口气,抬头向人说道
“多谢晏宗主关怀,晏宗主既有要务在身,便请自便,贫道还是不打扰晏宗主的好。”
他才离开房间,一旁的谢陵闹起别扭来,有些哭笑不得地夹起一块樱桃肉送到他唇边。
“好罢,慢些吃,莫要噎到。你爱吃哪些菜?我夹给你。”
他的筷子折断了,便只能用自己那双竹筷。不确定谢陵是不是完全恢复了记忆,但确实是自己理亏在先,也没法拒绝他提出的要求。
书房内寂静无声,李秋宁剪过蜡花,站在书桌旁一边磨墨,一边悄悄端详身侧的人,却不料被人抓个正着,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想起其他侍女的叮嘱“在宗主面前千万不要唠唠叨叨,问东问西,宗主不喜欢多话的人”
能在书房内伺候笔墨,“红袖添香”,是许多侍女求都求不到的好差事,她便也卖力的干着,听到命令忙去拿来书和卷宗,轻轻放在桌上,又沏了香茶,小心看着他神色问道
“宗主写了这么久的字,可是觉得手乏?秋宁学过些推拿的手法,愿为宗主效劳。”
晏无师并没有理会李秋宁,而是随手抄起一本翻阅,有了思路便提笔书写在面前的纸上。
不一会,一张纸布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扯到一旁晾干的同时,换上了新的纸张继续刚才的步骤
“本座不喜欢主动献殷勤的人”
晏无师合上书,眼神犀利看向身旁的李秋宁,许久再次开口
“既然你有这个心,那便给你一次机会”
饮下桌上那香茶,身子往一旁偏,侧首枕在支在案桌上的手上,坐非坐,躺非躺,怎么舒服怎么来。
另只手对李秋宁招了招
“坐近些推拿,本座之前与谢陵打了一架,腰上也有些不适,你顺便一道按了吧”
闭眸,小憩着
李秋宁对上他视线不由地一颤,脸上笑容一瞬间僵住了,赶忙跪下去说道
“宗主恕罪。”
她正惴惴不安,闻后言方松了口气。
“是,谨遵宗主之命。”
她轻移莲步,款款上前跪坐在他身侧,一双嫩白纤手搭在他掌上推拿,见他闭目似是睡着了,李秋宁的手渐渐的向人腰间揉按,轻重拿捏的恰到好处。
烛火跳动着,李秋宁大胆抬起眸子打量眼前的人,看着看着也不由地心生绮念。毕竟似他这般容貌俊逸又气度贵重的男子,普天之下又能找出几个呢?
这厢用过饭后,沈峤便和谢陵各自回房,眼看月上中天,拿上侍女给的竹杖,慢慢的寻到书房门前。
按自己的性子本是不想来打扰他的,可又觉得住在人家府里,也不好太过冷淡失了礼数。
门内烛影晃动,依稀可见女子倩影。
这时恰有侍女送了冰镇的葡萄酒来,便由她轻叩房门求见宗主
李秋宁正在神游,忽然传来几声扣门音,便起身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前打开
“ 宗主他歇下了,就先交给我吧。沈郎君是路过吗,若不进来歇息歇息吧?”
接过冰镇的葡萄酒后又折回了书房,似邀请门外沈峤进来坐上一坐。李秋宁回到原位,继续刚才的力道为晏无师推拿揉按
晏无师 眼睛都没睁开话就先出来了
“此酒香淳,没有后劲,沈道长不进来坐坐,品尝一番吗?”
这时才缓缓睁开双眸,炙热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对人招了招手
“听话,过来,本座给你拟了一套心法,有助于你提高内力,甚至还有可能清除你体内余毒”
知他对其他不感兴趣,但只要说到心法,剑术等上面,他的神色便有了细微变化
“李秋宁,本座双手沾了墨,染上瓷器上不太美观,而且阿峤的眼睛也不是很好。…………你知道本座的意思吧?”
言语之意便是让李秋宁亲自来喂与他二人
绛红色的葡萄酒被装在一只剔透的水晶凤颈壶内,壶边还摆着个六角菱花形的夜光杯。一物之微,便可见主人品位不凡。
侍女将之递与李秋宁便退下了。见状,沈峤亦压低声音说道
“李小娘子辛苦,晏宗主既已歇下,在下便不打扰了……”
欲要走时,身后忽然传来晏无师的声音。定住脚步,转身向人望去,微微侧头凝神细听。
“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室内烛影摇红,李秋宁正坐在晏无师身侧给人揉腰。只看一眼便低下头去,合上房门,握着那竹杖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下首位置,抱拳先施了一礼,才在那软垫上跪坐下去
“夜间瞧不清道路,不得已用竹杖探路,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晏宗主见谅。”
李秋宁很是乖觉,当即答应了,笑吟吟地斟了酒
“您的意思,秋宁省得。不过,这托盘内只有一只酒杯,宗主请先用了这杯酒,秋宁再去拿只新的杯子给沈道长罢。”
她捧着那酒杯先奉与晏无师
“你倒是知趣,不过第一杯应当给客用才是”
晏无师望向与自己对坐的沈峤,唇角微扬掠过李秋宁手中的酒杯,身子倾向于他将杯沿抵在他唇上,另只手掐住他的下颚迫他仰头咽下那入口微甜,回味无穷的葡萄酒
“不会醉人,阿峤多喝点也无妨”
晏无师重新倒了一杯,这才抵在他含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嗯,不错~。谢陵休息了?他如今恢复了旧日水平,怕是会引来腥风血雨。而且,这江湖有一个本座就已经令人胆寒了,抽空把他送回去,也免得打搅本座大事”
抬手挥去,示意李秋宁离开,并将李秋宁所住的房间安排到了自己偏房。
书房门咯吱一声关上,只剩下与他
“阿峤,这是给你的心法,你若潜心修炼,定会除去余毒,提升实力。虽不能帮你抵达旧日水平,但对付其他非宗师级别的人,绰绰有余”
晏无师绕到他身后,一把抱住,贴近耳际
“还有一法子,不仅可以帮重回旧日水平,还能突飞猛进。双修之法,你要不要试试?你都禁欲这么多年,也应当适应一下了”
片语之间,晏无师的手就已经钻进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