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期间没有受到干扰,非常顺利的把余毒逼了出来,直至第三天黄昏时刻,大门才缓缓开启,晏无师第一眼便瞧见了为自己护法的沈峤。
他蹲下身,掌心贴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了几下
“辛苦阿峤了。大敌当前,你也要养足精神才好”
随后一把把人捞了起来,抱回了主卧放在榻上
“功力恢复到几成了?”
两指轻搭上人的手腕,探了脉息
“嗯,恢复的不错。不过对上桑景行等人,能逃就逃,他们的实力虽比不上我,但也不能小看了。魔门中人擅长魅术,你也要小心…不过,有白茸那妖女在,她应该会护你周全”
晏无师捏住人的下巴,触及到他的视线
“几次相遇,我看他对你的眼神就不一样…没想到啊,我家阿峤魅力这么大,就连她都中意上了,真让人醋意大发”
他丝毫不隐藏心中的不爽。歪头偏首,缓缓靠近吻上沈峤的唇,从开始的试探,逐渐加深。
沈峤守在门前寸步不离。日升月落,待到第三日黄昏,紧闭许久的大门才终于打开。
“晏宗主,毒可都解了?”
看他气色便知无事了。连续三日不眠不休也确实疲惫,依偎在他怀里任人抱回了卧房。
“这三日我按你教授的心法运功,自觉大有进境,虽说还没有完全恢复,八成的功力总是有了。”
榻上铺着柔软的褥子,这一躺上去,四肢百骸无不舒适,听他娓娓道来也忍俊不禁。
“我与那白小娘子不过见过几面罢了,倒是晏宗主,那日在那怡红院中,不知有多少女子争着闹着想给你送一杯茶,就连李秋宁……”
说到此处,腼然垂眸。忽然觉得自己这醋吃的有些过分,李秋宁毕竟已经身死,怎么连她的醋都吃上了。
沈峤仰首迎合着他的吻,双手不自禁地环上腰间摩挲,模仿他的动作衔住唇瓣温柔舐咬,含糊说道
“这些天,我很担心你……”
“哦~。哼哼,阿峤这是在吃醋?本座倒是很高兴,你能为本座吃一回醋,不过你放心~本座除了你,谁都不爱”
晏无师衔住人的下唇吮吸,慢慢往下移动
“本座也很担心你,若那时敌人来犯,你怕是抵挡不了多久,我也很庆幸…没有”
止住体内即将爆发的欲望,为他拉紧衣襟
“大敌当前,这几天我不动你,不然打架的时候,本座怕你打着打着突然腿软给人跪下了”
啪的一声拍在他的臀上,说是不动他,但没说不能挑逗、撩拨他,便对人动手动脚、上下其手的摸、捏、揉、亲。
沈峤悠悠回过神,登时吓了一跳,红着脸拿过自己的衣袖想给他擦拭。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伸手到一半忽然怔住,耳朵里嗡的一声,感觉头热的都快炸了。
“你,你……”
沈峤半天再说不出一个字来。被人按回到榻上时终于回过神,拽过被子蒙在头上,好半天才慢慢拿下被子露出脸来。
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方才情欲涌动,不知他是否也觉得难受……可这种话又怎么问的出口?裹紧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睁开湿润的眸子定定望着他
“闭关这三日辛苦得很,你也早些歇息。”
“自然,不然怎养足体力,给予阿峤的需求呢?”
晏无师哼哼笑了几声,再次吻住他的嘴唇,这一次的吻很长,两人几乎吻到情根深处,为防止再次情动,只好依依不舍的分开
“睡吧,我一会就回来”
他轻轻拍了拍沈峤的手背示意安心,对人保证过早些休息,这才离开去寻谢陵商量对策。
既然合欢宗与天邰宗来的快,那便让他们有来无回,不过一群废物,自是交给还未恢复的谢陵去带领玉生烟他们解决,至于桑景行几人,交给他…自己是有点不放心的,就安排了他对付广陵散以及萧瑟、阎狩等人,其余人则交于自己
“阿峤,一切小心为上,打不过就跑,有多远跑多远…我会为你断后”
与以往不同,这个吻颇有些难舍难分,沈峤望着他的眼神也比往日更多了两分压抑不住的情意。
目送他走出卧房,拽过被子蒙住了通红的面颊,这天晚上心潮澎湃,好一阵翻来覆去才睡着。
大敌当前,接下来这两日早早地配了许多疗伤急救的药物分给他和谢陵,至于其他人自然也都有份。
沈峤听完他这番安排,便都一一答应了。
“可惜我的山河同悲剑不知遗失在何处,好在晏宗主所赐的宝剑削铁如泥,用起来也甚是称手。”
他掂了掂手中长剑,眸光深深,望向他时眼底透出一丝坚决的味道
“晏宗主请放心,以我如今的修为,想要自保不是难事,我也绝不会为了逃命就撇下最重要的人。”
“哦~我忘了”
晏无师对玉生烟招了招手,玉生烟应了声,便回屋把山河同悲剑拿了出来
“在之前我就想给你,可回回都忘了,你今日若不提醒,我便要自己收藏了”
山河同悲剑物归原主,那人脸上也从刚才的压抑转为了高兴,不知为何…见他高兴,自己心里的阴霾也散开了,对这次的围剿也多了一份信心
“若这次能活着,我定与你成亲…阿峤”
晏无师抬手抚上人的脸颊,下一秒当众吻了上去。一吻过后,双眉紧蹙在一起,似有不舍的捧起他的脸颊
“原谅我这次的无礼,时间不多了…阿峤”
他望向愈来愈近的火光,一切来的太快了
“所有人按照自己的分位去,阿峤…这边交给你了”
沈峤自他手中接过剑来,拔剑出鞘,山河同悲剑的凛凛光华如一泓秋水,分外耀目,又惊又喜,抱着剑看了又看,回过神来,微微有些脸红,向人拱手施礼
“这把山河同悲剑,是我七岁那年师尊亲赐,多年来一直视若珍宝,片刻不离。我原以为,此生再也找它不着了,没想到也有失而复得的一天……沈某感激不尽,多谢晏宗主悉心保管。”
起初对他也只有感激而已,随着这一天天的朝夕相处,情愫渐生,哪怕人说出“成亲”二字也没再抗拒,见他如此情真意切也不禁动容,用力握一握他的手认真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与你一同面对。”
沈峤面颊染上薄红,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尽力了,只盼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点点火光似野兽的瞳仁,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缓缓逼近,前方已经隐约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回眸深深望他一眼,眼中带笑,那笑意里亦有几分决绝
“千万珍重。晏无师,我等着你。”
“珍重,阿峤”
先来的自然是不怕的,但后来的几本都是有些实力在身。晏无师在面对桑景行时,自己也没把握能否赢,但身后便是他与整个浣月宗,即便拼上这条命,也得护他周全
“桑景行,多日不见,你也成了北牧的走狗?北牧给了你什么好处,做狗做的都这般护主了…还是说……”
这个猜测真希望不成立,也最好永远不成立,那便是——狐鹿估还活着。
可越是这么想,事情就越糟糕,北牧人在大战的第三天蜂拥而至,领头人便是狐鹿估。
脸上并未表现出太多的震惊,似乎早就猜到了
“本座当是谁,原来是地下老鼠,怎么?被祁凤阁打败之后,就畏首畏尾的躲在地下数年才肯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