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时，老师因要去开会而暂时离开教室，班里喧闹声此起彼伏。原本安静的学习氛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窃窃私语与偶尔传来的低笑声，连空气都似乎变得活跃起来。

渝霁没有说话，他趴在桌上休息着，没睡。

燮严在一旁复习知识点，虽然是班委中的一员，但他现在没空管理班级。

晚自习进行到一半，教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沉闷的气氛。许清芸皱了皱眉，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压低声音却带着几分警告意味说道：“能不能小点声？要是把老师引过来，咱们谁都别想好过。”她的眼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锐利，仿佛一把无形的剑，直直刺向身旁那些还在窃窃私语的同学。

林晴荨在一旁整理着资料，目光扫向许清芸时，唇角悄然扬起一抹笑意。她将手中的资料轻轻递过去，“班长消消气。我这正好有张试卷，你要不要做做看？”

“行。”许清芸也不管了，转头做试卷去了。

林宗恨不得带上耳塞，太吵了。

顾望轻皱着眉头，似乎是被一道题难住了。

渝霁想睡但没睡着，“啧”了一声。

燮严转过头看渝霁，“怎么了小鱼儿，嫌吵？”

“没，”渝霁轻轻抬起身子，不再将脸贴在桌面上，而是单手撑着脑袋，侧过头看向燮严，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还有多久下课？”

燮严合上书，悄悄从桌洞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有半小时呢。”

“哦…”渝霁微微仰头，“是有点吵。”

燮严也不想看书了，转头与渝霁对视，莫名想逗逗渝霁，“你求求我。”

“？”渝霁不懂他想干嘛，“理由。”

“你求求我我就让他们别吵了。”燮严笑笑。

渝霁有些发愣，半天“赏赐”给燮严一个字：“滚。”

“哎别啊，你叫声好听的我就让他们别吵。”燮严笑得更贱了。

见渝霁没回答，燮严又补上一句：“比如…哥哥。”燮严说后两个字的时候还故意拖长了尾音。

“让他们吵着吧。”渝霁懒得说话了，干脆重新趴下了。

燮严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

没过多久，班里有人提议组织个游戏，具体玩什么却还没定下来。燮严二话不说，直接拉上渝霁就往人群里钻， eager得仿佛生怕错过任何趣味。周围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规则。

“哎要不玩笔仙吧？”一个长得瘦高瘦高的男生说。

“唉别了吧，换一个啊。”燮严立马表示拒绝。

“你怂？”渝霁微微挑眉看向燮严。

“怎么可能？你严哥我天不怕地不怕。”燮严回道。

“我觉得可以。”渝霁没回答燮严，反而对那位男生说。

“既然渝哥都开口说话了，严哥你可没有拒绝的份了啊。”许清芸笑着说。

“算了算了，玩玩玩。”燮严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几近于呢喃的话语中似乎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既像是妥协，又仿佛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

渝霁轻轻打了个哈欠，没和他们玩，转头对燮严说：“胆子大一点，我等你。”

燮严朝他笑了一下，转身玩去了。

不知为何，全班同学虽然都在玩，却仿佛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轻声交谈、浅笑嬉戏，整个教室弥漫着一种温馨而克制的氛围，丝毫没有喧闹扰人之意。

渝霁在桌位上睡了半个小时，其他人玩了半个小时。

燮严在一切结束之后，轻轻敲了敲渝霁的桌边，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小鱼儿走了。”这句话如同一片轻羽，落在渝霁的心湖上，泛起层层涟漪。

渝霁抬眼望了燮严一眼，“嗯”了一声就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