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后，渝霁察觉燮严宿舍有动静，不大，但碍于两人宿舍是隔壁，所以渝霁听的比较清楚。
听声音好像是人从床上下来开门出去了。
渝霁随手从枕头下摸手机，摸到之后给燮严发了一条消息。
雨季：去哪
燮严手机开的震动模式，走出去后他才拿起手机回复。
xYan：你没睡？
雨季：嗯。
xYan：上厕所。
渝霁看到了之后没再回，关上手机睡了。
燮严并没有去厕所，而是往楼上走去，盛临四中有六个宿舍楼。每个年级住两个，男宿舍楼一个，女宿舍楼一个。每个年级几乎都有六个班，所以一个宿舍楼三层。
燮严住的那层是第三层，往上走走就是天台，不过平时都是锁着的，燮严不知道哪来的钥匙，开了锁。
也许是害怕吵到其他同学，燮严来到天台打电话，天台并不黑，门边上还挂着几个长条小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天台边上还立着几个大字“高二男生宿舍楼”，也许是怕吓到学生，字发出的光芒是白色的，不是红色。
“让我给你打电话干嘛？”燮严随便找了处地坐，声音不是很大，轻轻的。
“燮严，这里什么都有，你转过来这边的学校我们还能方便照顾你，为什么不转？”那人声音有些无奈和不解。
“唉我的哥啊，真不用，我在这挺好的。”燮严说话轻轻的。
“嗯？”燮宴行声音闷闷的，显然不信。
“唉，其实，呃我有个同桌，他有病，”燮严顿了顿，又说，“他真有病，他脑瘫，呃你知道的，我助人为乐，经常帮助他，他已经离不开我了。
“所以，我不能离开。”
燮严说的一本正经，燮宴行有些发愣，愣了好久没说话，最后憋出来一句：“你……”
尾音拉得极长，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无从出口，又似有某种难以启齿的心绪在其中挣扎。燮严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却没有等到燮宴行的下一句话。话筒里传来的，只是冰冷而突兀的挂断声，那一瞬间，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燮严很清楚，他哥暂时不会向他提及转学的事了。于是，他站起身来，转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夜晚的风轻轻拂过，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得细长。
此时时间接近零点，还真有些吓人，燮严开着手电筒回到宿舍，轻轻关上了门，睡了。
第二天一早，被一阵铃声吵醒。
渝霁皱了皱眉，起身收拾好了之后就开门出去了，刚好碰到燮严。
燮严看起来闷闷的，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像是没睡醒。
“去哪儿？”燮严揉了揉眼睛。
“上自习。”渝霁虽然学习不好，但没有逃课的习惯。
燮严没回答，看了看渝霁，轻轻叫了声：“小鱼儿。”
渝霁走在前边，大概没听到。
燮严看见渝霁还觉得挺心虚的，莫名话有点少。
渝霁不自觉地回头看燮严，和燮严对视上的那一刹那，燮严又立马移开视线。
这人今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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