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了啊厚哥,我没睡好是床太硬了,跟包不包养没关系。”我想了想跟林珏商量,之后买菜的时候我俩可以一起去,菜钱AA,我做饭他洗碗。林珏没咋犹豫就答应了,说哎呀那我跟厚哥各取所需。
刘少欣在听说我们的进食模式后,调侃我们除了分房睡什么安排都跟她爸妈一模一样。林珏用胳膊撑着脑袋笑,弯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刘少欣,说你快认吧,叫谁爸叫谁妈。刘少欣也跟着乐呵,我猜她就是被林珏勾迷糊了,才能说出厚哥当然是天选男妈妈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傻子说话不过脑子,幸好林珏没什么大反应。我猜他们家应该够复杂的,但是只能猜到这,就像他也不问我为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一样。中午放学后我先带林珏去商场买床垫了,他挑了最软回弹力最好的一款,我只坐了一下颈椎就开始幻痛。真.豌豆公主。
跟林珏你洗碗来我做饭的日子过得十分和睦,只是我发现他换了床垫之后还是睡不太好,白天几乎逮着空就补觉。周五放学早,我先骑着电动车去给林珏取快递,回去发现林珏直接躺沙发上睡着了,一觉睡到晚上十点,醒来就嚷嚷着饿。
本来做好了油泼面,但我怕大晚上吃了不消化,又去给他烧了个清淡的白菜豆腐汤。吃完林珏也不去洗碗,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半晌说厚哥我睡着了你是不是也这么盯着我呢。
我被吓了一跳,以为这小子不讲武德装睡。他又解释中途他醒了一会儿,睁眼看见我在默默守护着就又睡过去了。我问你这睡眠质量咋回事儿,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拎着碗往厨房走,说实在不行改天去医院开点药呗,又转头冲我问,你陪我不,厚哥。
第二天我是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的。拉开窗帘往外一看,林珏正站在花圃里哼哧哼哧的修树枝呢。月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鲜艳的几枝,林珏穿着从院里捡的迷彩外套,蹭得到处都是土,弯腰剪一颗老旧的杉树。我用手框起来这个画面,等阳光慷慨地给林珏撒一点,比划着咔擦了一下。
出门林珏指指窗台,示意他拎了早点回来,又问我家里有没有洒水壶,他给花树浇浇水。洗漱完我捏了个包子边吃边找,最后往水龙头上接了个水管尝试喷灌。
我负责控制开关林珏负责把握方向,因为配合不够到位两个人都溅了一身水。隔着阳光和水雾我望见林珏难得的专注神色,即使这种狼狈如此接近清水镇土著,他整个人还是朦朦胧胧的,仿佛宣告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遥远。
浇完水我就去做饭了,林珏还在鼓捣那株月季。跟林珏一起吃了将近一周饭我算是摸到了他的口味:喜欢吃清淡的,喜欢吃菜多过吃饭,吃面一般是图新鲜感,遇见西兰花胡萝卜之流会大喜过望,总之不是我们本土口味,但偶尔迁就一下也不算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