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之间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许佳轻手轻脚地从刘耀文怀里钻出来，生怕惊醒他。昨晚他工作到很晚，回来时眼底带着疲惫的青色，她希望他能多睡一会儿。

厨房里，许佳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早餐。小米粥是必备的——她注意到刘耀文有时会胃疼，小米粥最养胃；煎蛋要七分熟，蛋黄微微凝固，是他喜欢的程度；再配上自己腌的小菜和刚烤好的吐司，简单却营养均衡。

粥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渐渐弥漫整个厨房。许佳站在灶台前，轻轻哼着歌，时不时搅动一下粥防止粘底。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起这么早？"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许佳吓了一跳，勺子差点掉进锅里。转身看见刘耀文靠在门框上，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胸膛。他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头发有些凌乱，眼睛半眯着，却有种慵懒的性感。

"吵醒您了？"许佳小声问，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围裙边缘。

刘耀文摇头，走到她身后，下巴搁在她头顶："饿了。"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许佳心跳加速。同居一周以来，刘耀文展现了许多她从未见过的一面——早晨睡眼惺忪的样子，洗完澡头发滴水的样子，工作累了揉太阳穴的样子...每一个小细节都像珍贵的礼物，被她小心收藏。

"马上就好。"许佳轻声说，"您先去坐着等吧。"

刘耀文没有动，反而伸手环住她的腰，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不知道是在说粥，还是在说她。许佳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手上的动作都变得笨拙。刘耀文似乎被她的反应取悦了，低笑一声，终于放开她走向餐厅。

早餐桌上，刘耀文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许佳偷偷观察他的表情，确认他是否满意。

"看什么？"刘耀文头也不抬地问。

许佳慌忙低头："没...没什么..."

"粥不错。"刘耀文简短地评价道。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许佳心里炸开一朵小花。她抿嘴笑了笑，小口喝着自己那碗粥。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餐桌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近，几乎重叠在一起。

"今天几点回来？"许佳试探性地问，随即又补充，"我好准备晚饭..."

刘耀文放下碗，思考了几秒："不确定，有应酬。不用等我。"

许佳点点头，掩饰住小小的失落。她知道刘耀文工作忙，应酬多，但每次独自吃晚饭时，总觉得餐桌太大，房子太静。

早餐后，刘耀文去浴室洗漱，许佳则开始准备午餐便当。她精心挑选了几样刘耀文喜欢的菜——清炒虾仁，蒜蓉西兰花，还有一小份红烧排骨。米饭用模具压成心形，虽然知道刘耀文可能根本不会注意这个小心思。

"我走了。"刘耀文穿戴整齐出现在厨房门口，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与刚才慵懒的样子判若两人。

许佳擦干手，小跑过去将便当袋递给他："午餐，记得吃。"

刘耀文接过袋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嗯。"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许佳愣在原地，直到关门声响起才回过神。刘耀文很少主动亲吻她，更别说是这种...温柔的、不带情欲的吻。她摸了摸被吻过的地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整个上午，许佳都在回味那个额吻。她打扫了公寓，洗了衣服，还给阳台上的几盆绿植浇了水。刘耀文的公寓有专人定期打扫，但她喜欢为他做这些小事，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在他生活中占据更重要的位置。

下午，许佳去了趟超市，买了新鲜的食材。刘耀文说不回来吃晚饭，但她还是准备了简单的几样菜——万一他改变主意呢？就算不回来，这些菜明天也能用。

晚餐时分，公寓安静得只有时钟的滴答声。许佳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小口吃着饭，电视机开着只是为了制造些声响。九点，十点，十一点...刘耀文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

许佳收拾好餐桌，坐在沙发上看书等他。眼皮越来越重，书上的字开始模糊，但她坚持不睡。万一刘耀文回来想吃点东西呢？万一他喝醉了需要照顾呢？

凌晨三点，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浅眠中的许佳。她揉揉眼睛，看见刘耀文站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松开了，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你回来了！"许佳立刻站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丝毫困倦或抱怨。

刘耀文愣了一下："你还没睡？"

"等您...等你。"许佳改口道，小跑过去接过他的外套，"吃过了吗？要不要热些汤？"

刘耀文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毫无怨言。许佳仰着脸，眼中只有纯粹的欢喜和关切，没有一丝不耐烦。

"不用。"他最终说道，声音比平时柔和，"去睡吧。"

许佳点点头，挂好外套后跟着刘耀文走进卧室。她困得走路都有些晃，却还是坚持帮他准备好睡衣和洗漱用品。

"以后别等了。"刘耀文洗漱出来后说道，看着许佳强撑着眼皮的样子。

许佳摇摇头，钻进被窝："没关系...我喜欢等你。"

这句简单的告白让刘耀文胸口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躺上床，将许佳搂进怀里。许佳立刻像小猫一样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刘耀文却久久无法入睡。他今晚其实是故意这么晚回来的，想看看许佳的反应。他预想过各种可能——生闷气，抱怨，甚至冷战...但绝不是一个亮晶晶的眼神和毫无保留的欢迎。

这个女孩，到底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第二天早晨，许佳依然准时起床准备早餐，仿佛昨晚的熬夜对她毫无影响。刘耀文坐在餐桌前，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开口：

"今晚没有应酬。"

许佳转身，眼睛一亮："那...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刘耀文说，然后补充道，"不用太麻烦。"

许佳笑着点头，已经开始在脑海里规划菜单。刘耀文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天晚上，刘耀文七点就回到了家，比平时早了很多。一进门就闻到诱人的香气——许佳做了红烧鱼，清炒时蔬，还有一锅菌菇汤。

"回来了？"许佳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沾了一点面粉，"再等十分钟就好。"

刘耀文走到厨房，看见台面上还有做了一半的点心："这是什么？"

"核桃酥...想给你当夜宵。"许佳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看..."

刘耀文拿起一块半成品尝了尝，酥脆香甜，意外地好吃。他点点头："不错。"

许佳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真的？那我多做些，你明天可以带去公司。"

晚餐很温馨。许佳讲了今天在超市遇到的趣事，刘耀文则难得地分享了一些工作上的见闻。饭后，两人一起收拾餐桌，然后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许佳小心翼翼地靠在刘耀文肩上，见他没反对，便大胆地靠得更近。电影放了什么她根本没注意，全部注意力都在身旁这个男人身上——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胸膛随着呼吸的起伏...

"困了？"刘耀文低头问，发现许佳的眼睛已经半闭。

许佳摇摇头，强打精神："不困..."

刘耀文轻笑一声，关掉电视，将她打横抱起："睡觉。"

卧室里，刘耀文将许佳放在床上，然后俯身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与以往带着征服欲的吻不同，更多是亲昵与享受。许佳回应着，手指不自觉地插入他的发间。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许佳将自己完全交给刘耀文，像一叶小舟随波逐流。疼痛时咬唇忍耐，愉悦时轻声喟叹，每一个反应都真实而不加掩饰。

事后，刘耀文将她搂在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的发丝。许佳已经半梦半醒，却还迷迷糊糊地问："今天...满意吗..."

刘耀文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许佳似乎对这个回应很满足，蹭了蹭他的胸膛，沉沉睡去。

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刘耀文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开始习惯这种生活。习惯早晨有人为他准备早餐，习惯下班后有人等他吃饭，习惯夜晚有人在他怀中安睡...这种日常的、平淡的温暖，正在一点点侵蚀他筑起的高墙。

第二天是周末，许佳比平时醒得晚。睁开眼时，发现刘耀文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用平板电脑处理邮件。

"早..."许佳揉揉眼睛，声音因为刚睡醒而软糯。

刘耀文放下平板，低头看她："睡得好吗？"

许佳点点头，伸了个懒腰，然后像只满足的猫一样蜷回他身边。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今天有什么安排？"刘耀文问，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许佳眨了眨眼，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没...没什么特别的...您...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刘耀文思考了一会儿："去打高尔夫？"

"好啊。"许佳立刻点头，虽然她从未接触过高尔夫。

刘耀文似乎被她的爽快逗笑了："你会？"

"不会..."许佳老实承认，"但可以学..."

"算了。"刘耀文捏了捏她的鼻子，"今天在家吧。"

这个简单的决定让许佳心里一暖。她知道刘耀文是为了迁就她，这对他而言已经是难得的体贴。

早餐后，刘耀文在书房处理工作，许佳则开始准备午餐。她决定尝试一道新学的菜——红酒炖牛肉，步骤复杂但据说味道很好。正忙着，刘耀文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需要帮忙吗？"他问道，卷起了衬衫袖口。

许佳惊讶地瞪大眼睛："您...你会做饭？"

"基本不会。"刘耀文坦然承认，"但可以学。"

这句她刚才说过的话被原样奉还，让许佳忍不住笑了。她递给刘耀文几头蒜："那...剥蒜？"

接下来的场景是许佳从未想象过的——刘耀文，星耀集团的少东家，穿着价值不菲的衬衫，坐在厨房小板凳上认真剥蒜。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柔和了他一贯冷硬的轮廓，看起来几乎像个...普通人。

午餐因为刘耀文的"帮忙"推迟了一小时，但许佳觉得值得。看着刘耀文吃下她做的菜，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那种成就感比完成任何工作报告都要强烈。

下午，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老电影。许佳靠在刘耀文怀里，他的手臂自然地环着她的肩，时不时低头吻一下她的发顶。这种亲昵而放松的氛围，让许佳有种他们是真正情侣的错觉。

夜晚，刘耀文要了她两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柔耐心。事后，许佳累得几乎立刻就要睡去，却还强撑着问他："开心吗...今天..."

刘耀文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头顶："睡吧。"

许佳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刘耀文却久久无法入睡，低头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许佳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微微嘟起，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他开始回忆这一天的点点滴滴——许佳教他剥蒜时认真的样子，看电影时因为剧情而泛红的眼眶，晚餐时因为他的夸奖而亮起来的眼睛...这些平凡的瞬间，不知何时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窗外，月光如水。刘耀文轻轻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他不想思考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愿分析自己的情感。此刻，他只愿意享受这份温暖与安宁。

至于明天...那就等到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