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毒药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许佳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身旁的人还在——刘耀文仰面躺着，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呼吸均匀而绵长。这个认知让她胸口泛起一阵温暖的涟漪。

自从那次"表妹"事件后，许佳变得愈发依赖刘耀文。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竖起耳朵，但同时又像藤蔓一样，更加紧密地缠绕着这棵大树。在公司里，她开始大胆地与刘耀文眉目传情；在公寓中，她的存在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仿佛要用自己的气息填满每一个角落。

许佳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惊醒刘耀文。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刘耀文的睡颜比醒时柔和许多，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薄唇微微张开，像个毫无防备的大男孩。这个画面让许佳心头一软，忍不住又折回去，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唔..."刘耀文半梦半醒间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许佳红着脸小声道："我去做早餐..."

刘耀文松开手，翻了个身继续睡。许佳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走向厨房。

冰箱里有她昨晚准备好的食材。许佳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早餐——养胃的小米粥，七分熟的煎蛋，还有她特制的腌黄瓜。这些简单的食物，承载着她对刘耀文全部的关心与爱意。

"佳佳，你最近不对劲。"昨天午餐时，陈露突然说道，叉子戳着沙拉里的西红柿，"你和刘总...是不是有什么？"

许佳差点被水呛到："什...什么？"

"别装了，"陈露翻了个白眼，"全办公室都看出来你们眉来眼去的。上次开会，他看你那眼神，啧啧..."

许佳低头搅拌咖啡，掩饰上扬的嘴角："我们就是...正常上下级..."

"得了吧，"陈露压低声音，"我跟你讲，刘总可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他以前的女朋友能从这里排到法国，超模明星不计其数。去年还和那个林氏集团的千金闹过绯闻..."

许佳的手指紧了紧。她知道陈露说的是谁——林妍，那个自称是刘耀文"前床伴"的女人。

"而且，"陈露继续道，语气罕见地严肃，"像他这种家世，最后肯定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佳佳，你别陷太深..."

许佳当时只是笑笑，没有回应。她当然知道刘耀文过往丰富，也知道他们之间隔着怎样的鸿沟。但她不奢求婚姻，不奢求永远，只要能多在一起一天，就是赚到一天。

煎蛋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将许佳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小心地给蛋翻面，确保蛋黄保持完美的半流动状态——刘耀文喜欢这样。

"好香。"刘耀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许佳转身，看见他靠在门框上，已经换好了西装，只是没打领带。晨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英俊得不像话。

"马上就好。"许佳笑着说，"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刘耀文走到她身后，下巴搁在她头顶："有早会。"

许佳点点头，将煎蛋盛出装盘。刘耀文突然伸手，从盘子里捏起一块黄瓜偷吃，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洗手了吗？"许佳假装严肃地问。

刘耀文挑眉，直接将她转过来，吻住她的唇："现在干净了。"

这个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和晨起的慵懒，让许佳膝盖发软。当刘耀文终于放开她时，她的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吃...吃饭吧..."许佳结结巴巴地说，手忙脚乱地整理早餐。

餐桌上，刘耀文一边喝粥一边看手机新闻，许佳则偷偷观察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给西装袖口的金属袖扣镀上一层金光。这个画面如此完美，让她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下。

"干什么？"刘耀文头也不抬地问。

许佳慌忙放下手机："没...没什么..."

刘耀文伸手："给我看看。"

许佳不情愿地交出手机。刘耀文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构图并不专业，光线也一般，但捕捉到了他低头时睫毛的阴影和手指的弧度，有种说不出的...亲密感。

"删了。"他将手机扔回给许佳。

许佳咬着唇点头，但当刘耀文起身去拿外套时，她迅速将照片备份到了云端。这是她的秘密宝藏，记录着刘耀文不为人知的一面——早晨睡眼惺忪的样子，做饭时笨拙的刀工，看电视时不经意流露的笑容...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与"小刘总"截然不同的刘耀文，只属于她的刘耀文。

"走了。"刘耀文在门口说。

许佳小跑过去，帮他整理领带："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刘耀文低头看着她灵巧的手指，"别等我了，有应酬。"

许佳点点头，踮起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少喝点酒。"

刘耀文"嗯"了一声，推门离开。许佳站在门口，听着电梯到达的"叮"声，关门声，然后是一切归于寂静。公寓突然变得空旷起来，只有早餐桌上残留的碗筷证明刚才的温馨不是幻觉。

收拾完厨房，许佳也准备上班。镜子前，她仔细检查着装——浅蓝色衬衫，米色铅笔裙，头发扎成干练的马尾。既不会太张扬，又能在人群中让刘耀文一眼认出她。

公司里，许佳刻意保持着与刘耀文的距离，但眼神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他。在一次部门会议上，当刘耀文讲解新项目时，她的目光太过专注，连同事小声提问都没听见。

"许佳？"刘耀文突然点名，"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许佳猛地回神，发现全会议室的人都在看她。刘耀文站在投影前，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刀。

"我...我认为这个方案可行性很高..."许佳结结巴巴地回答。

刘耀文点点头，继续讲解，但接下来的会议中，许佳能感觉到他不时投来的目光，像是无声的警告。会议结束后，她在走廊"偶遇"刘耀文，对方却像没看见她一样擦肩而过，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龙涎香。

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许佳既困惑又着迷。她知道应该保持专业，知道过度暴露情感是危险的，但每当看到刘耀文，理智就会像阳光下的冰雪一样消融。

下班时间，刘耀文果然如他所说有应酬。许佳独自回到公寓，开始准备晚餐——虽然知道刘耀文不会回来吃，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做了两人份，万一他改变主意呢？

晚餐后，许佳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织着一条新围巾——这次是灰色的，更适合刘耀文日常搭配西装。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她的思绪却飘向远方。陈露的话像一根刺，时不时扎她一下："最后肯定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

许佳摇摇头，将这个念头赶出脑海。她不奢求婚姻，不奢求永远。只要刘耀文还需要她，哪怕只是作为消遣，她也心满意足。

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她。许佳抬头看钟——凌晨一点，比刘耀文平时应酬结束的时间早了不少。

"耀文？"她放下毛线，走向门口。

刘耀文站在玄关，领带松开，脸色微红，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许佳拉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红酒的醇香和不容拒绝的强势，让许佳瞬间腿软。

"想你了。"刘耀文在唇间低语，声音因为酒精而更加沙哑。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许佳心头炸开一朵烟花。她搂住刘耀文的脖子，主动加深这个吻。两人踉踉跄跄地走向卧室，衣服在途中一件件落下，像是一条通往欲望的道路标记。

事后，许佳蜷缩在刘耀文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圈。刘耀文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平稳，像是快要睡着了。

"耀文..."许佳小声唤道。

"嗯？"

"要是有一天你要结婚了..."许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我就会乖乖离开，绝对不会纠缠你。"

刘耀文猛地睁开眼，低头看她。许佳的表情平静而认真，没有试探，没有抱怨，只是在陈述一个她早已接受的事实。

"我喜欢你。"刘耀文突然说，双手捧起她的脸。

许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刘耀文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感情，没有调侃，没有条件，简单而直接的四个字。

"真...真的吗？"许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刘耀文没有回答，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许佳因为这个动作而眼眶发热，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她不知道刘耀文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也不确定其中有多少真心，但此刻，她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一句谎话就哄得她这么开心。蠢货。刘耀文在心里评价，却感到胸口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他低头看着许佳的发顶，想起她刚才说"会乖乖离开"时的表情——那么平静，那么...认命。

这个认知让他莫名烦躁。他翻身将许佳压在身下，再次吻住她的唇，动作比平时更加急切，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什么，或者逃避什么。

许佳乖顺地承受着，配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在疼痛时也只是轻轻咬住下唇。当一切结束，她精疲力尽地趴在刘耀文胸前，像只餍足的小猫，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

"睡吧。"刘耀文轻抚她的背，声音低沉。

许佳很快沉入梦乡，呼吸均匀而轻柔。刘耀文却久久无法入睡，盯着天花板上的阴影。那句"我喜欢你"脱口而出时，他自己都感到惊讶。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许佳说会离开时那种无条件的顺从触动了他？

更可怕的问题是——那句话真的是谎言吗？

刘耀文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许佳搂得更紧。他不想思考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愿分析自己的情感。此刻，他只愿意享受这份温暖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