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

“毕业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王源没想到王俊凯会问出这么感性的问题。他们俩已经熟悉到几乎形影不离，这个问题让他措手不及。

“呃……那……那就……毕业快乐！”王源的回答显得有些尴尬，他心里暗自懊恼，偷偷瞥了一眼王俊凯，糟糕，他似乎生气了。

王源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王俊凯却紧随其后，向前逼近了两步，将他抵在栏杆上，低头凝视，目光锐利。

王源面前的光线被遮挡，他感到一阵眩晕，被王俊凯如此近距离地注视让他有些害怕。那个总是温柔的老王去哪儿了？

隐约中，酒香与王俊凯特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环绕在周围，王源的心跳加速，他咬着嘴唇，慌乱地低下了头，脸颊仿佛要燃烧起来。

“在你心中，我扮演着什么角色？”王俊凯紧接着就抛出了第二个问题。他自己都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发问。或许是王源那句轻描淡写的“毕业快乐”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

毕业快乐？

他可一点儿也不快乐。

“呃，这个……”这次王源不敢随意回答，生气的王俊凯太可怕，他必须认真思考一个能让他满意的答案。

王俊凯也不急躁，静静地等待着王源的回答。他突然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也许那个问题并非一时冲动，而是酒精激发了内心深处长久以来的疑问。

王源的第一反应可能是：好同学、好朋友、好哥们。

但是，他又回想起王俊凯每天不变的早餐、作业未完成不许睡觉的坚持、吃饭不能挑食的约定，以及他打篮球受伤时王俊凯焦急地背他去医院的情景。他坦诚，在那一刻，疼痛似乎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王俊凯坚实背脊所给予的安全感和温暖，以及自己胸腔中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

王俊凯对他的好已经超越了好朋友的标准，他对王俊凯的依赖也早已超过了那条界限。想到这些，王源的心变得柔软，王俊凯在他心中究竟是怎样的角色，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但王俊凯的两个问题都是合理的，毕业意味着分别，他们难道不应该互相说些什么吗？以后他不能再跟在王俊凯身后，再也没有人唠叨着管这管那，王源的自由时代即将到来。

然而，他突然感到一阵慌乱和难过。

天哪，如果王俊凯也这么想，那他那句“毕业快乐”岂不是太残酷了？

想到这些，王源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忘记了王俊凯还在注视着他。于是，他勇敢而温柔地迎上了王俊凯的目光。

王俊凯没想到王源会主动抬头，也不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他只知道王源没有回答，灯光下，王源的耳朵尖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却勇敢地迎上了自己的视线，眼中充满了愧疚、温柔、认真和坚定，仿佛漫天繁星都汇聚在他的眼中。那一刻的王源，也是王俊凯从未见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