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王。”
“王源，你昨晚喝醉了？”
果然，一上来就审问，连名带姓，火药味十足。
“呃……”
“跟谁喝的？”
“同学。”
“多少人？”
“二十来个。”
“怎么跑老师家去了？”
“老师请客。哦对了，我们换辅导员了。”
“现在在哪？”
“学校。”
“几点回来的？”
王源瞥了眼和旭，和旭耸耸肩：爱莫能助。
“在老师家睡的。”
“以后别喝酒了。”
“就喝了一点点……”
“一滴也不行。”
“我都多大了！”
“多大都照顾不好自己。”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电话那头沉默半秒，声音陡然拔高：“王源，以后不许再碰酒！”
从昨晚到现在，王俊凯一直悬着心。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他一上午魂不守舍，担心出口就变成了命令。
“我会掌握分寸。”王源也起了火。都大学了，谁还没喝过？
“你掌握不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王俊凯！”
“你知不知道我一上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那你就别——担——心——我！”王源吼完就后悔了，可话已出口。
电话那头呼吸一滞，声音冷到冰点：“你说什么？”
“幸亏没在予阳家接你电话，不然为这点小事在别人家吵起来，丢死人。”
死寂三秒，耳边只剩忙音——王俊凯第一次先挂电话。
王源愣住，屏幕慢慢暗下去。
和旭全程旁听，大概能还原对面说了什么。
“源儿，昨晚真没事？”
“没事，睡一觉就回来了。”王源揉着太阳穴——现在才算有事。
“王俊凯也是担心你，昨晚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睡着了没听见。”
“他就爱小题大做，吵到你了。”
“我不是那意思，他确实急坏了。”
“我知道。”王源叹气，可也太霸道，连解释都不听。
…………
王俊凯浑身冒火。
什么“予阳”？直接叫老师名字，关系能有多近？全世界只有他知道王源喝醉后那副软糯样，要抱抱要亲亲，昨晚居然还留宿别人家！
更气的是那句“别——担——心——我”。他的关心就这么见不得人？
好，王源长大了，翅膀硬了，他王俊凯再管就是狗！
“砰”一声甩门，整层楼跟着颤。陈默正打游戏，被震得手一抖，大招放空，团灭。
“哥，谈恋爱能不能别伤及无辜？”
王俊凯没带手机，直接杀到操场。十圈、二十圈，汗水冲淡了怒火。中午回宿舍，被陈默一把薅住。
“走，去喝一杯，消消气。”
“不去，我要洗澡。”
“洗完也得洗，凑一回得了！”
学校后门的苍蝇馆子里，陈默倒满一杯推过去。王俊凯不动。
“干嘛？你家源源都能喝。”
眼刀嗖地飞过去。
“好好好，不提。”陈默举手投降，“来，干！”
第一杯，仰头见底。
第二杯，一口闷。
第三杯……
陈默晃着空瓶：“老大，顺气没？”
空腹灌了三杯，酒意上头，王俊凯的怒火渐渐被晕眩取代，只剩一股闷在胸口的委屈。
“其实吧，多大点事儿，”陈默把空杯往桌上一磕，“男生喝点酒，再正常不过。”
“王源不一样。”
“是，是，别人家宝贝都是小姑娘，你家宝贝是个爷们儿，”陈默耸耸肩，“那就更得适应他偶尔撒野。”
王俊凯抬眼愣了半秒，又垂下睫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还小。”
“小？跟你同年级，同寝室，身份证就差一个月。”
“他……”王俊凯想说，王源喝醉后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软成一滩的声音，像只任人揉捏的兔子，谁见了都想揣兜里——可话到嘴边，又觉得矫情得牙酸。
陈默替他补完：“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爷们’。”
“可他一整晚都没回宿舍。”
“所以，”陈默摊手，“除了证明他喝醉了走不动，还能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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