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晚饭后，沈嘉希撒娇让王俊凯送她。众目睽睽下，王俊凯不好拒绝，只能心不在焉地答应。

路上他给王源拨了个电话，对面还在睡。他也说不清自己担心什么，或许只是王源从没喝这么多——小傻子，回头得好好收拾他。

一路上他脑子里全是王源，沈嘉希说了什么他只“嗯嗯”点头。

直到沈嘉希突然拔高声音：“太好了，到时候一定准时来！”王俊凯才猛地回神——他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女生宿舍楼下，沈嘉希挥手说拜拜，指尖若有若无地蹭过王俊凯的手背。王俊凯直男式地回了句“再见”，转身就走，气得沈嘉希原地跺脚。

王源肯定还没醒，不然早打电话了。王俊凯掏出手机，习惯性发了条短信：

【晚安，宝贝。】

韩予阳盯着未读提示犹豫几秒，最终没点开，替王源掖好被角，抱着换下的衣服悄悄带上门。

第二天九点，王源睁眼就傻了——这哪儿？摸出手机，一条未读：【晚安，宝贝。】他盯着屏幕纠结半天，愣是没敢回。开学第一天就喝断片，王俊凯知道了准得炸毛，得先想好说辞。一起身，身上套着陌生的灰色睡衣——我是谁？我在哪？！

正慌着，韩予阳端着粥从厨房出来：“醒啦？”

“老……老师？！”

“嗯？看来还没醒酒。”韩予阳笑了，“叫名字就行。”

“我、我怎么还在你家？”

“昨晚你醉成那样，谁敢让你自己回去？”韩予阳把粥放桌上，“和旭他们先走了。先去刷牙，喝完粥再说话。”

“我衣服……”

“阳台上晾着呢，怕你嫌脏，顺手洗了。”

“谢谢……”王源满肚子问号，但看韩予阳神色如常，暂时按下不表。

“对了，”韩予阳补刀，“老王昨晚给你打电话，让你醒了回他。”

啪——王源手里的衣架和衣服全掉地上。

“老、老王？”

“通讯录里就这么写的，挺着急的样子。”

完了完了，还想瞒天过海呢。王源手忙脚乱换好衣服，洗漱完坐回桌前，魂不守舍地一勺勺喝粥。韩予阳手背贴贴他额头：“没发烧，挺好。”

“那个……电话，不急。”王源干笑。

——急也没用，我还没编好台词啊！

“王源，我们算朋友吧？”

睡了人家的床，喝了人家的粥，穿了人家洗的衣服，再说不是就太没良心了。

“当然算。”

“那别跟我客气，像对和旭那样就行。”

“行。”

“那朋友问个问题——王俊凯是谁？”

“啊？”

“你昨晚醉着一直喊他替你接电话。”

“……”王源耳根瞬间烧红。

“不方便说就算了。”韩予阳顿了顿，“只是好奇，男生和男生……除了朋友，还有可能吗？”

“呃，个人自由吧。”王源心里打鼓，生怕被看穿。

手机突然震动——【老王】来电。

接？不接？接了说什么？旁边还坐着韩予阳，万一王俊凯发飙，连撒娇都没地儿撒。

屏幕亮了又暗，王源手一抖，挂了。

这样躲着不是办法，他抓起外套：“那个……我先回学校，昨晚谢了！”

“我送你——”

“不用不用！周一见！”

一出门，王源想打电话，手机却黑屏——彻底没电。公交又迟迟不来，他咬牙打车冲回学校。和旭刚想问情况，王源已经插上充电器开机，拨通王俊凯的号码。

只响了一声，对面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