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是心满意足了，得到了自己期望的回答。他回味着今晚的一切，难以抑制的爱意在他的心头泛滥。
他想，母亲今天恐怕被他气坏了。
伊夫静悄悄地关上家门。
他忘了洗漱就直接睡着。第二天仍就是循规蹈矩的一天，过着寻常日子。
今天早上母亲都没有和他说话。
波凯老师依旧是坏脾气，不过比之前收敛了些。
他打算和母亲道歉。主卧的门开着，他象征性地轻敲了两下门，走了进来，看见母亲不在这里。大概是带着妹妹出去了。他注意到母亲的钥匙还放在梳妆柜上。
他就先回自己的房间写作业。
敲门声。
他去给母亲开门，手上还拿着钥匙。
母亲站在门外看着他。
“妈妈，您下回要注意一些。”他顿了顿，没有看见妹妹“伊娜呢？”
“在祖母家。”夫人从他的手里接过钥匙。
他一直跟在母亲身后。
“妈妈，要我帮您烧饭吗？”他献殷勤道。
“有什么事，说吧？”夫人淡淡道。
“妈妈，我……”伊夫犹豫着。
“说吧。”
他这才把话说出来：“妈妈，我昨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才向您发了脾气……请您原谅我。”他低头认错。
夫人抱了抱他：“好了，我的孩子。”
伊夫看向母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地得到了母亲的原谅。
他紧紧抱着母亲：“妈妈……”
晚饭时，夫人又开始说话了：“雅克，学校是不是在下个月有组织舞会？”
“是的。”
“记得穿妈妈给你买的那一身新衣。”
“知道了。”伊夫点头。
“你想好了舞伴的人选了吗？”夫人关心，“我得要看看哪家姑娘能被我儿子看上。”
“已经想好了。”他笑着回应。
他想着要是自己能和丽兹小姐跳上一支舞就好了。
“爱葛莎·米兰达·都兰。”
茹尔·格拉蒙先生插嘴：“亲爱的，你先别太心急，等到考试结束了再聊也来得及。”
夫人给了他一个白眼：“就你这么关心考试？我都没有操心呢。”
“是，您说的对。”茹尔·格拉蒙先生应和她。
“瞧你这样子。”夫人笑眯眯的。
茹尔·格拉蒙在心里感叹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了，昨天还一脸失落的样子，今天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儿子也是。
6月29日，伊夫·雅克·德·格拉蒙以全A的成绩通过期末测试。
他炫耀般地对爱葛莎说：“亲爱的都兰小姐，很抱歉，我的排名在您的前面。”
都兰瞟了他一眼。
他斜视着她：“不服气吗？”
都兰装作要扇他的样子，伸出右手：“得意忘形。”
“小姐，我想提醒您，别忘记您的承诺。”伊夫低头想要吻她的那只玉手。
都兰打了他一下：“你真当我不会打你？”
他装作吃痛的样子：“痛。”
都兰没再理会他。
7月1日，晚上学校举行了舞会。夫人帮儿子打扮。
“妈妈，我不要化妆。”伊夫止住了母亲要去拿粉饼的手，“只是一个舞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化妆是要被人嘲笑的。”
“淡妆，没事的。”夫人还是执意要给他上妆，“谁敢嘲笑我的儿子。”
伊夫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出了门，模样活像是英格兰的童贞女王。
在学校附近的公园和欧文汇合。
欧文强压着嘴角调侃：“我的朋友，你可真像是从中世纪壁画中走出来的贵妇人。”
“再笑，当心我揍你。”他假意威胁说，“你有没有带水，借我冲一下脸。”
“没，去学校洗脸吧。”欧文从背包里拿出一只手帕，“觉得丢脸的话就拿手帕遮一下，别被人看到了笑话。”
伊夫捂着脸到学校，在洗手间把脸上的粉全部冲洗掉，鲜红的口红也擦干净。
两个人勾肩搭背走去了学校礼堂。
六点钟整，六十多岁的老校长贝尔纳·博恩先生缓缓走上了主席台。
学生们都已就坐，安静地聆听校长先生的致辞。
“……小姐们，先生们，这是你们在这所学校学习的最后一年。我在这里想说，请珍惜您们此刻最美好的光阴吧，现在开始您们的舞会吧。”
学生们从朱红的座椅上起立。
校长走下主席台，朝着学生们看了一眼，挥挥手说：“开始吧，玩得开心一些。”离开了礼堂。
学生们开始了他们的狂欢，安静转瞬间不见所踪。
浅褐色的眼睛镶在爱葛莎·都兰的那张圆润的鹅蛋脸上。身着浅蓝色的晚礼服的她第一次戴了珍珠耳坠，黑色的长直发在今天显得格外秀丽。
“您今天可真是美极了——比平时好看多了。”伊夫走到她跟前赞美着她，想要去牵着她的手，“小姐，邀您与我共舞一曲。”
都兰没有把手伸向他，而是接受了隔壁班上的一位青年的请求，高傲地挺着脑袋从他的身边走过。
她像是再说“没门”。
伊夫也重新邀请了一位棕发的舞伴。他的身后就是都兰，跳舞转身时就能看见。
直到第三轮音乐响起，交换舞伴是，都兰才向她伸手示意。
他的鼻尖碰到她光滑滋润的手。
“怎么样？”他问。
“愿赌服输。”她答。
“这已经是第三曲了。”他强调。
“我没答应你是在什么时候。”她提出。
爱葛莎·都兰是班里最不喜欢伊夫·格拉蒙的女生。
她一贯高傲得像是一只美丽的天鹅。
二周前，爱葛莎·都兰和伊夫·格拉蒙打赌，说期末测试他若排在她之前，就同意在结业舞会上做他的舞伴。
跳华尔兹时，他趁机在她的耳边说：“所以，你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那是不存在的。”都兰反问他，“别多想，伊夫·格拉蒙先生。”
“好吧，那请您告诉我，我将以何种方法才能将您征服？”他挑眉问道。
她没有回答他。
她是古老诗歌中描述的不可被征服之女。
“高傲。”
“自大。”
她优雅地跳完了一曲，不失礼貌地甩开了他这个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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