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吃饱了的缘故，许司意一夜好眠，被向星蹲在面前轻轻拍着肩膀唤醒。
朦胧睡眼中看见向星的面孔，竟有些仍在幻梦中的不真实感，仿佛与方才梦境中的温馨生活接续上了。
“醒醒，带你下楼吃早餐。”
向星仍蹲在那里，随着说话，有些微牙膏的气味飘散在周遭空气中。
“几点了？”许司意迷茫地四处摸找着手机，昨晚没有定闹钟，但还真不是故意的，这么多年赶通告都是靠着助理或者吴尽夏催促，从不自觉。
而向星今天很巧合地接过了这一工作。
“六点二十。”
“嗯。”许司意慢慢坐起来，伸着懒腰。
向星也随着她的动作站起身，位置上居高临下视线却姿态很低，在一旁看完她的一整套起床流程后双唇轻碰，说出一句很不符合人设的话：“我一直很好奇这个画面。”
“什么？”许司意眉毛高挑，觉得自己罕见对向星说出的话似懂非懂。
“没什么。”向星笑着摇了摇头，提起从许司意身上落下的被子放在沙发一头，罕见地没有收拾乱作一团的沙发：“走吧，买了早饭车上吃，可以吗？”
“你不吃吗？”
“我回来再吃。”向星看向许司意，“你还洗漱吗？”
“不洗了，到酒店再说。”许司意抓起帽子和包，已经十分麻利地朝门口走去。
向星则走到一旁去，从水壶里捞出温着的牛奶擦干水，递给许司意，“拿着路上喝。”
一路无言，直到下了机场高速许司意才开口，语气有些迟疑：“嗯...你最好停到地下停车场，然后我自己上去。”
“嗯。”向星点头，心下了然，这已经进入了大明星的特务行动范畴。
找到车位停下后，许司意喝掉最后一口牛奶，却迟迟没有解开安全带。
好像欲言又止，好像踟蹰不前。
“祝你演出顺利。”于是向星率先开口，无论是为她解围还是为她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
“嗯。”许司意点点头，手仍迟疑着不肯解开安全带。
其实这次回来，她和向星，他们能将彼此找回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意外之喜，尤其是在短短的相处中意识到，过去几年的时间中并没有发生太多横亘在他们二人关系间的事情，只要他们还想，就有回到过去的可能。
只是向星不知道在想什么，始终不愿意给出她想要的反应。
也许还是时间太短了。许司意暗暗想着，分开这么久，如果忽然回到很亲密的关系中，大概在忽然发觉某些时间带来的生疏感后会更加被刺痛吧。
于是相顾无言。
“回来再约。”许司意对着向星摇了摇手机，行云流水地解了安全带下车。
向星听话地坐在那里没有下车，目送着许司意的背影渐行渐远，思索着昨夜一夜未眠也未能想出头绪的那个问题。
再来一次，真的会不一样吗？
真的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再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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