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
“我就是想知道,我们两个说出来的实话,会不会不一样。”向星看向许司意,仍看不穿她视线中的情绪,因此也无从知晓她提起从前,是想将事情引向什么地方。
可也许是喝得太急了,向星发觉自己有些控不住情绪了。
“一样的话,怎么会分开呢?”许司意笑着,听着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
“不一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向星喃喃自语,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好奇比悔恨的情绪却更早生出来。
如果面对这样浅白的话,许司意也毫无反应的话,她又为什么要重新出现在他眼前呢?
不对,向星自我审判地摇了摇头,这里是她的家,M理工是她的母校,她为什么不能回来?
“是我和夏夏回来研究房子装修,许司言无意间听说了,才敢跑来问我。”许司意重新坐回椅子上,视线虚望着杯底最后一口酒,好像在透过冰水波澜的液面回忆往事,“我说是当时都太年轻了,吵了一架,好大一架。”
“没了?”向星开口,鼻音浓重,无奈发现自己已经开始醉酒。
“许司言也是你这个反应,还要给我打抱不平呢?问我是不是你欺负我了,是不是你把我甩了。”
“我...”向星有一百句解释的话,却被许司意不由分说地打断。
“我说没有,他又问那是不是我欺负你了,我说也没有。”
“他不会信吧。”
“谁知道。”
视线交错,许司意看着向星那渐渐要盛满泪水的一双桃花眼,有些被灼痛般避开了视线。
这些年,她不怎么爱哭了,好像因为工作生活节奏太快,心也跟着浮躁起来,没有什么深重情绪能杀出心防的重围,忽地看到向星这双眼睛,却觉得鼻酸起来,眼皮仅仅挣扎了三四下,泪水便簌簌落下。
她也不知道在哭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好像也不委屈了,提起往事,也不是很难过,若是要说不胜酒力更是远远不及,此刻却不知怎么了,如何眨眼假笑也再难将那已经出逃的泪水收回。
不想这样的。许司意有些气馁地垂下头,看着杯底,她原本想着他们如今这样很好,慢慢地恢复联络,慢慢地相处,却没成想许司言意外到访,两个人仅仅是说起几句往事,变成了如今这副对着哭的荒唐局面。
这要如何收拾?
尴尬中,向星忽然起身,许司意余光追随者他,竟发现他轻车熟路地走到茶几附近将纸巾盒提了归来,丢在他们二人面前。
“不好意思。”向星抽出一张纸,一边擦脸,一边好笑地道歉。
于是许司意也十分难为情地躲在纸巾里偷笑了一声:“看得出,大家压力都不小。”
闻言向星并不回应,面上仍带着淡淡的笑,初一看许司意真的以为他并不在意,视线向下一扫却看见他手上被死死攥着蹂躏,已经有解体趋势的纸巾。
“说完我了,说说你呢?”
“我?什么...”向星的神智短暂被叫回笼,回忆起这荒唐场面发生前他们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