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说许司言,在说许司意如何和他交代他们当年的事情。
那许司意此刻是在问自己如何对身边的朋友亲人交代他们两个的事情?
思考未有成效,许司意的补充先一步而来:“就是...比如老高?你怎么和他说的?”
“我没和他说。”确实没猜错,向星摇了摇头。
“最近...也没有说?”许司意却追问,当年高泽远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向星之前是交代过她的,只是她以为这短时间她们两个如此奇怪,他会和高泽远额外说些什么的。
“算...没说什么吧。他大概觉得奇怪,什么也不问我,我总不能自己莫名其妙开始说。”
“嗯。”许司意点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忽然转身从酒柜中又翻出半瓶红酒,“之前和夏夏喝的。”
“我...不喝了吧?”
“向老师不赏脸吗?又没喝醉。”许司意不由分说又掏出两只高脚杯,“先倒上,不喝算了。”
看着还没丢掉的外卖袋子,向星盘算着今天自己前后已经喝下去至少一百毫升的酒,而且还是兑着果汁,这是很容易醉的。
再掺点红酒,恐怕真要跟大明星一醉方休才行。
留宿,还是留存理智,两股念头拉扯着,杯在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许司意却始终不劝,兀自一口接一口地喝。
灯光依旧昏暗,时间也已经十一点多,作息向来规律的向星生理性开始感到困倦,与酒精带来的迟钝不清不楚地交织在一起,让他不觉中又喝下半杯红酒。
他敢抬头的时间不多,大多时候双眼虚焦地看着手中不住摇晃的酒杯,因此也注意不到许司意喝了多少,又怎么会忽然起身,站在自己跟前。
她家岛台较高,配的是两只高脚凳,许司意这样站在他面前,与他差了一个额头的高度,刚好不能对视。
失焦的眼神慢慢朝身前收回,鬼使神差地,向星微微俯身,刚好能够轻轻吻住她的额头。
早该暧昧的空气终于开始迟钝地加温,许司意感受着额头传来的冰凉温度,忽然不知该如何动作。
她站起来,确实是来亲他的,脑袋里已经预想过如何揽住他的脖颈,如何让他无法退却,却唯独没有预想过被抢先一步这样的情形。
“星星...你......”
“八年前,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大概不记得了,就是国奖答辩那一次。”
“初吻,怎么会不记得。”许司意打断了向星,明白了刚刚倒酒的时候,向老师如何没开始喝就出了神,也明白了自己阴差阳错竟在相似的场景下重复了当年的对话。
难怪他那样慌张。
“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好几个月了吧?”
“嗯。”许司意仍站在他面前,轻轻附和着,重逢这么久,她第一次完全对向星接下来会说什么做什么完全失去了掌控。
“那个时候我总是好忙好忙,被你拉着才有那么片刻的偷闲。”
“确实。”许司意想起那天晚上诞生的几乎大半张专辑,也有些不可思议地回想着,自己当年究竟看上了向星什么。
“那天被你们按着喝了不少。”
“嗯。”
“今天也被你按着喝了不少。”
“我可没逼你。”许司意不认可地撅了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