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温氏满是恶名一点都不为过。
蓝忘机已经带着阴铁出去,并且承诺自己会去温氏听学,可还是被硬生生打断了腿。
他背对着寒洞,纵使腿上的伤再疼,也抵不过此刻的心如乱麻。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定然狼狈不堪,而阿音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他也仿佛能清晰地预见。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鼓不起勇气回过头去,哪怕只是一眼,他都不敢面对。
“……”阿音看着这一切,无力感涌上心头,祈祷者蓝忘机可以赶紧吃下自己给的药。
蓝启仁深吸一口气,难受的要命。
阿音也只能回头,去给蓝启仁医治。
自江厌离离去后,她便再难安坐用餐,身形日渐消瘦,远不及法力减退那般悄然无声。阿音紧咬牙关,竭尽全力,却也仅能化解蓝启仁体内火毒的一半。
“我也太没用了。”她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吃饭,强大的无力的感让她忍不住薅住自己的头发。
“小阿音,错又不怪你。”蓝启仁见她这样,赶紧劝她住手,“你这样薅自己,我的两个侄儿知道了都会心疼的。”
阿音伤心欲绝,“我能偷偷跟上去吗?”
“当然不行!”蓝启仁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怕她真的会偷偷跟上去,蓝启仁又补上两句,“你去了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给他们添乱,老老实实地呆在云深不知处,哪都不许去。”
“哦。”
————
没过几天,蓝曦臣回来了。
和蓝启仁讲了古籍的藏匿之地后,他便去寻找阿音的身影。
阿音独坐在房间之中,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各色食物,却无一能勾起她的食欲——这些便是云深不知处的饭菜,滋味寡淡还发苦,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冷的疏离感。
“阿音要是不喜欢吃这些就不吃,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蓝曦臣将一只肥嫩多汁的烧鸡摆放在她面前。
阿音见状高兴了许多。
“谢谢曦臣。”
“不谢。”
见她吃的很高兴,蓝曦臣便在她面前坐下,“我有一事要和你说。”
“嗯,你说。”
“当初我给你的抹额。”
“哦。”没等蓝曦臣把话说完,阿音便举着油腻的双手站起身来,那根抹额被她系在腰间,当成腰带用了,“在这里。”
“………”蓝曦臣一时无言。
“你需要就拿回去吧。”
蓝曦臣似在犹豫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手,指尖捏住抹额的一端,微微用力一扯,那抹额便顺势滑落下来。随着他的动作,阿音的裙摆也稍稍散开了一些,然而她浑然未觉,亦或并不在意,只顾埋头大口地吃着东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你说。”
“蓝氏抹额,非父母妻儿不能触碰。”
“那这是?”
阿音有些不懂。
自己不是他们生的蛋,但,自己也算是他们孵化出来的吧?
算得上父母吗?不对,是父父。
“阿音,你可能,需要嫁给我。”蓝曦臣说完,目光紧紧盯着阿音,观察着她的所有反应。
“好啊,这样一来,我们水凝兽就能传承血脉、延续后代了。”阿音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看起来颇为愉悦,却仿佛对“成亲”背后更深层的意义一无所知。
她的目光清澈而单纯,带着些许天真,毫无杂质。
蓝曦臣看着她的单纯,心里不禁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