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凌晨三点，暴雨倾盆。闻晓雨站在一栋摩天大楼的顶楼停机坪上，黑色风衣被雨水浸透，却依旧站得笔直。她手中握着一枚微型芯片，那是从“黑蛇”手中夺来的名单解码器。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滑落，砸在金属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晓雨，信号确认了，芯片里的数据指向‘白塔’——欧洲那边的地下洗钱枢纽。”孟超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背景是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但那里是国际刑警的监控盲区，硬闯的话……”

“没有‘硬闯’。”闻晓雨打断他，指尖摩挲着芯片边缘，“我要他们主动开门。”

耳机里突然传来一声轻笑，王俊凯的嗓音慵懒却锋利：“晓雨，你猜怎么着？‘白塔’的负责人明天会出席一场慈善晚宴，邀请函我已经‘借’到了。”

“借？”孟超在频道里冷哼，“偷的吧？”

“这叫资源整合。”王俊凯慢悠悠道，“哦对了，晓雨，晚宴礼服我准备了七套，你挑挑？”

闻晓雨没接话。她转身走向天台边缘，脚下是三百米高空，风雨中隐约能看到远处“白塔”的轮廓——那座玻璃幕墙包裹的摩天大楼，表面光鲜，内里却藏着无数肮脏交易。

“孟超，我要‘白塔’所有通风管道的三维地图。”她对着耳麦说，“王俊凯，礼服选黑色，露背的那件。”

频道里静了一秒，接着传来两声异口同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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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小时后，苏黎世金普顿酒店。

闻晓雨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踏上红毯，黑色鱼尾裙在腰间裂开一道锐利的镂空，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她脖颈上戴着的钻石项链在闪光灯下璀璨夺目——那是王俊凯从某位公爵夫人保险柜里“借”来的真品。

“女士，请出示邀请函。”侍者恭敬弯腰。

闻晓雨从镶满碎钻的手包里抽出一张鎏金卡片，侍者用扫描仪确认时，她状似无意地将掌心贴在扫描仪侧面。三秒后，孟超的声音在隐形耳机里响起：“安保系统已接管，监控画面循环播放中。”

宴会厅门缓缓打开，水晶吊灯的光倾泻而出。闻晓雨的目光穿过香槟塔与燕尾服，精准锁定目标——站在落地窗前的银发男人，正与某国政要碰杯。

“目标确认，‘白塔’话事人卡尔·冯·施耐德。”王俊凯的声音响起。他伪装成侍者穿梭在人群中，托盘下的微型相机不断闪烁，“三点钟方向，他戴的袖扣是微型警报器。”

闻晓雨端起一杯香槟，高跟鞋清脆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当她离卡尔还有五步时，男人突然转身，蓝眼睛里闪过鹰隼般的锐光：“这位小姐有些面生？”

“新来的军火商。”她晃了晃酒杯，德语带着慕尼黑口音，“听说您有批货卡在马六甲了？或许我能让海盗……通融一下。”

卡尔眯起眼。突然，宴会厅灯光骤灭！

尖叫声中，闻晓雨的高跟鞋尖弹出一截刀片，抵住卡尔脚踝：“别动。”她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您西服内袋的密钥卡，借我用用？”

卡尔冷笑：“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

话未说完，落地窗轰然炸裂！狂风裹着雨滴灌入大厅，闻晓雨的黑裙在风暴中猎猎翻飞。王俊凯从窗外悬吊的绳索翻身跃入，手中银枪精准点射掉三个保镖的武器，还不忘冲卡尔眨眨眼：“抱歉，我家女王的耐心不太好。”

孟超的声音此刻插进来：“通风管道清空！晓雨，三十秒后消防系统启动！”

闻晓雨扯下卡尔的内袋，转身冲向安全通道。卡尔刚要按下袖扣警报，突然浑身抽搐着倒地——孟超远程激活了植入他西装纽扣的微型电击器。

“三十秒。”闻晓雨在狂奔中扯掉高跟鞋，赤脚踏过满地玻璃渣。王俊凯在她身后倒着奔跑，银枪指向前方不断冒出的追兵，弹无虚发。

“左转！”孟超吼着。闻晓雨撞开一扇暗门，眼前是错综复杂的通风管道。她单手撑住管道边缘翻身跃入，黑裙撕裂的瞬间露出大腿绑着的微型炸弹。

“王俊凯，引爆A3区。”她边爬边说。

“遵命。”宴会厅方向传来剧烈震动，整栋楼的警报器开始嘶鸣。闻晓雨在管道中精准找到主服务器室的风口，将炸弹黏在滤网上。

“五、四、三——”孟超的倒计时与爆炸声重叠。气浪掀飞滤网的刹那，闻晓雨纵身跃下，落地时黑色裙摆如鹰隼收拢羽翼。

服务器矩阵在她眼前铺开，泛着冰冷的蓝光。她将密钥卡插入终端，芯片数据开始疯狂滚动。突然，所有屏幕同时血红！

“自毁程序启动了！”孟超的声音发紧。

闻晓雨却笑了。她扯开裙摆的暗层，抽出一根数据线直接插进服务器接口：“孟超，把我上周写的病毒灌进去。”

“那可是北约情报局的防火墙！”

“所以要快。”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进度条，右手摸向腰间匕首——走廊已传来密集脚步声。

99%...100%！

所有血红警告瞬间熄灭。闻晓雨拔出密钥卡，转身踹翻第一个冲进来的守卫。王俊凯从通风管跳下，空中甩出绳枪缠住吊灯：“这边！”

两人荡出窗外时，整层服务器室在身后炸成火球。暴雨浇不灭的烈焰中，闻晓雨凌空抓住直升机垂下的软梯，芯片在她指间泛着冷光。

驾驶舱里的孟超回头大喊：“数据到手了？”

“不止。”闻晓雨将芯片抛给他，湿发黏在苍白的脸上，眼睛却亮得骇人，“里面还有十二国政要的洗钱记录——够他们跪着求我们合作了。”

直升机冲破雨幕，下方“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