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

东南亚，湄公河畔的翡翠赌场。霓虹灯牌在湿热夜色中扭曲成妖异的色块，闻晓雨裹着孔雀蓝丝绸长裙倚在VIP包厢的赌桌前，指尖一枚翡翠筹码转得飞快。她耳垂上缀着的红宝石耳钉实则是孟超改造的微型热感仪，正将整个赌场的保镖分布图投射在视网膜上。

“三点钟方向，穿花衬衫的荷官袖口有枪茧。”王俊凯的声音从耳钉里传来。他扮作侍应生游走在赌桌间，白衬衫下藏着十六把薄如蝉翼的刀片。

闻晓雨漫不经心地将筹码推上赌桌：“All in.”

对面大腹便便的缅甸毒枭咧开金牙：“小姐够胆色。”他身后两个保镖上前半步，腰间突起的轮廓显然是微型冲锋枪。

赌桌底下的警报器突然尖叫，毒枭脸色骤变。闻晓雨在众人拔枪前掀翻赌桌，翡翠筹码暴雨般砸向天花板，她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腾空跃起，裙摆裂开的瞬间抽出大腿绑着的陶瓷手枪。

“砰砰！”两枪精准打爆水晶吊灯，黑暗降临的刹那，王俊凯甩出的刀片已割断两名保镖的手筋。闻晓雨在坠落的灯架间借力翻身，长腿绞住毒枭脖颈将他掼向地面，枪口顶着他太阳穴：“‘蝰蛇’的船队今晚几点过境？”

毒枭啐出血沫：“你他妈找死……”

赌场大门突然爆破，孟超戴着防毒面具冲进来，手里拎着的银色金属箱滋滋冒着白烟：“晓雨！他们启动了氰化物气罐！”

闻晓雨瞳孔骤缩。她扯下毒枭的翡翠扳指砸向通风口，扳指内藏的纳米炸药瞬间炸开排风系统。赌场穹顶的防弹玻璃开始龟裂，湄公河的腥风卷着水汽倒灌而入。

“抱紧我。”她对孟超勾唇一笑，拽着他冲向裂痕最密集的玻璃穹顶。王俊凯在身后骂了句脏话，甩出绳枪缠住两人腰际。

三人撞碎玻璃坠向河面的瞬间，闻晓雨按下腕表。停泊在暗处的快艇轰然启动，自动驾驶系统精准接住下坠的三人。快艇劈开血色河水疾驰时，翡翠赌场在他们身后炸成冲天火球。

“你要的船队坐标。”闻晓雨把沾血的卫星手机扔给孟超，指尖在触屏上划出腥红轨迹，“凌晨两点，魔鬼湾。”

王俊凯拧着湿透的衬衫凑过来：“这老东西骨头挺硬，你怎么撬开的？”

闻晓雨从发髻抽出一根淬毒银簪，簪尖还沾着丝缕神经毒素：“我告诉他，这毒能让人看着自己的内脏慢慢融化。”她转头对孟超挑眉，“让你改装的声波鱼雷准备好了？”

孟超献宝似的打开金属箱，六枚蜂巢状装置泛着幽蓝冷光：“别说船队，航母都能震碎。”

快艇划破浓稠夜色，闻晓雨站在船头任咸腥海风撕扯长发。王俊凯忽然将一件防弹衣披在她肩上：“别着凉。”

孟超翻着白眼扔过来保温杯：“红糖姜茶！趁热喝！”

闻晓雨同时接住两样东西，忽然抬手指向漆黑海面：“来了。”

远处传来沉闷的引擎轰鸣，二十艘改装货轮如幽灵舰队浮现。闻晓雨戴上红外目镜，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孟超，放鱼雷。王俊凯，准备登船。”

“等等！”孟超突然盯着雷达屏惊呼，“有艘游艇混在船队里！热成像显示……是人质！”

闻晓雨目镜闪过寒光：“‘蝰蛇’的见面礼？”她扯开防弹衣露出腰间的电磁脉冲腰带，“计划不变。王俊凯救人，孟超掩护。”

“那你呢？！”两人异口同声。

她已纵身跃入海中，鲨鱼般潜向领航货轮。电磁脉冲炸开的蓝光中，整支船队的电子设备瞬间瘫痪。闻晓雨攀上船舷的瞬间甩出带钩锁的腕带，甲板上的雇佣兵还没摸到枪就被钩穿咽喉。

当王俊凯抱着昏迷的人质跳上快艇时，海面突然升起六道巨型水柱。声波鱼雷将货轮震成碎片，闻晓雨却站在最后一艘货轮的桅杆顶端，手中引爆器猩红闪烁。

“告诉‘蝰蛇’。”她对着船上的监控镜头轻笑，脚下甲板开始倾斜，“下次派点像样的玩具。”

爆炸的火光映亮半个海湾时，闻晓雨借着气浪跃上快艇。王俊凯正要开口，她忽然晃了晃，后肩渗出血迹——不知何时中的流弹。

“医疗箱！”孟超的声音都变了调。

闻晓雨却撕开裙摆缠住伤口，盯着平板电脑上刚接收的加密文件冷笑：“‘蝰蛇’在瑞士有个私生子。”她染血的手指划过屏幕上一张婴儿照片，“真可惜，这么可爱的孩子要参加父亲的葬礼了。”

快艇划破血色海浪，闻晓雨的眼眸比枪火更亮。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同时给她裹上毛毯，又因碰到对方的手迅速弹开。

“下次受伤要吱声！”孟超往她手里塞了颗奶糖。

王俊凯默默将止血凝胶涂在她掌心：“慕尼黑有家诊所不留病历。”

闻晓雨把奶糖抛进嘴里，在渐亮的天光中眯起眼：“订三张去苏黎世的机票。要头等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