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希抱着刚整理好的剧本文件走进公司,走廊里遇见编辑部的几个同事,正围着茶水间的咖啡机说笑。见她过来,其中一个穿碎花衬衫的女同事先笑着招手:“南希,可算逮着你了!这阵子总不见人影,去哪儿忙啦?”
她走上前接话:“前几天帮朋友忙,顺便……休息了两天。”说话时指尖无意识蹭了蹭颈间的珍珠项链——这是昨天从婚纱店回来后,她特意换了条细链戴着的,却还是被眼尖的同事看见了。
“休息?我看是‘滋润’吧!”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同事推了推镜框,目光落在她脸上,“你自己没发觉?这气色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眼角都透着光呢。前阵子熬夜改剧本,眼下青得跟熊猫似的,现在倒好,皮肤白里透红,连口红颜色都敢挑战正红了。”
女同事立刻接话:“可不是!我刚才就想说,你今天穿这米白色衬衫,配那条小珍珠项链,整个人温柔得要命。快老实交代,是不是谈恋爱了?不然哪来这‘恋爱滤镜’?”
宋南希被说得脸颊发烫,赶紧低头翻手里的文件:“别瞎说,就是休息好了,加上最近没那么多急活,气色自然好点。”
“休息能休息出这效果?”男同事显然不信,“上次你说认识个做电影的朋友,叫周星驰是吧?我们可都记着呢。是不是跟他……”
“只是朋友!”她急忙打断,声音比平时高了点,又觉得太刻意,放软了语气,“他最近在拍新戏,叫《最佳女婿》,忙得很,我们也就偶尔见个面。”
“拍电影啊?那肯定有意思。”女同事笑着打圆场,没再追问,却意有所指地补了句,“朋友也能互相‘养’气色嘛,你看你这状态,我们都想沾沾光了。”
正说着,部门主管从办公室出来喊她:“南希,上次那个剧本修改意见出来了,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像得了救星,赶紧应着“来了”,快步往办公室走。身后同事们的笑声隐约传来,她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又低头看了眼项链——刚才同事说“温柔”,她忽然想起昨天在婚纱店,周星驰说“这项链不抢镜”时的样子,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进办公室前,她悄悄深吸口气——明明只是朋友,怎么被人调侃两句,倒像是真藏了什么心事似的。
片场的灯打得亮堂堂,周星驰刚和吴君如拍完一场街头追逐戏,两人都跑得额头冒汗。吴君如扯了扯身上略显紧绷的警服,笑着捶了他一下:“星仔你跑那么快干啥?我这高跟鞋差点崴了脚!”
周星驰抹了把汗,顺手把手里的道具警帽递过去挡太阳:“导演说要‘亡命感’,不得真跑啊?再说你这警花人设,跑慢了不像抓贼,像逛街。”
正说着,场务递来两瓶冻汽水,他接过来,先拧开一瓶递给吴君如,自己才开了另一瓶猛灌两口。汽水的凉意顺着喉咙下去,他瞥了眼不远处的监视器,导演正和副导说着什么,镜头回放里他刚才踉跄着撞翻水果摊的画面,香蕉皮滚了一地,倒真有几分狼狈又好笑的劲儿。
“说起来,”吴君如吸着汽水,忽然凑近他压低声音,“前阵子听达哥说,你总往编剧公司跑?还帮人送粥、陪人试婚纱?”
周星驰拿汽水的手顿了顿,眼神飘了飘:“就……朋友帮忙。她是做剧本的,偶尔聊聊戏。”
“朋友?”吴君如挑眉,“我可听说那姑娘叫宋南希,上次你还跟我夸她改的喜剧桥段有意思。能让你主动送粥的‘朋友’,不多见啊。”
他刚想辩解,导演那边喊“准备下一场”,只好把话咽回去,冲吴君如摆了摆手:“拍戏呢,别瞎猜。”
可等他重新站到镜头前,准备演被吴君如按在墙上质问的戏时,脑子里却莫名闪过宋南希上次在公司被同事调侃时,红着脸说“只是朋友”的样子。吴君如按他肩膀的力道重了点,他顺着劲儿往后仰,台词脱口而出时,竟比剧本里多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连他自己都没发觉,那语气里,藏着点连调侃都觉得甜的在意。
片场的灯暗了大半,周星驰坐在道具箱上,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工资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3800元”的数字。旁边的吴孟达正啃着叉烧包,见他盯着单子出神,含糊不清地问:“又在算钱?这个月够交租不?”
他抬头笑了笑,把单子塞回口袋:“够是够,就是阿妈昨天打电话,说想换个新风扇,老的总吱呀响。”顿了顿又补了句,“下周要拍《龙凤茶楼》,连着赶工,应该能多拿点加班费。”
吴孟达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拍了拍他肩膀:“修哥公司是这样,你现在算新人,戏份虽多,底薪却实在。不过《龙凤茶楼》那剧本我看了,你演的‘垃圾驰’挺有戏,说不定拍完就有人找你拍主角了。”
正说着,场务拿着拍摄计划表过来:“星仔,达哥,下周《龙凤茶楼》的造型定了,明天去试装,要穿花衬衫配喇叭裤,提前适应下。”
周星驰接过来计划表,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拍摄场次,从早到晚排得满满。他低头看着“花衬衫”三个字,忽然想起宋南希上次说的话——“你们拍八十年代的戏,穿花衬衫会不会觉得别扭?”当时他还笑她“不懂时髦”,此刻却莫名想,要是她看见自己穿喇叭裤的样子,会不会又像在婚纱店那样,憋着笑瞪他一眼。
“想啥呢?”吴孟达推了他一把,“一脸傻乐。”
他回过神,把计划表折好:“没啥,想着试装时别穿错码。”心里却悄悄算了笔账——拍《龙凤茶楼》的加班费,除了给阿妈买风扇,或许还能剩点,够请宋南希去吃上次她说的那家云吞面。
夜风从片场缝隙吹进来,带着点咸湿的海味。他摸出兜里的旧传呼机,屏幕暗着,没有新消息。他按亮屏幕看了眼时间,又默默按灭——等忙完这阵,得找个空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改剧本累不累。
片场的灯打得亮堂堂,周星驰刚和吴君如拍完一场街头追逐戏,两人都跑得额头冒汗。吴君如扯了扯身上略显紧绷的警服,笑着捶了他一下:“星仔你跑那么快干啥?我这高跟鞋差点崴了脚!”
周星驰抹了把汗,顺手把手里的道具警帽递过去挡太阳:“导演说要‘亡命感’,不得真跑啊?再说你这警花人设,跑慢了不像抓贼,像逛街。”
正说着,场务递来两瓶冻汽水,他接过来,先拧开一瓶递给吴君如,自己才开了另一瓶猛灌两口。汽水的凉意顺着喉咙下去,他瞥了眼不远处的监视器,导演正和副导说着什么,镜头回放里他刚才踉跄着撞翻水果摊的画面,香蕉皮滚了一地,倒真有几分狼狈又好笑的劲儿。
“说起来,”吴君如吸着汽水,忽然凑近他压低声音,“前阵子听达哥说,你总往编剧公司跑?还帮人送粥、陪人试婚纱?”
周星驰拿汽水的手顿了顿,眼神飘了飘:“就……朋友帮忙。她是做剧本的,偶尔聊聊戏。”
“朋友?”吴君如挑眉,“我可听说那姑娘叫宋南希,上次你还跟我夸她改的喜剧桥段有意思。能让你主动送粥的‘朋友’,不多见啊。”
他刚想辩解,导演那边喊“准备下一场”,只好把话咽回去,冲吴君如摆了摆手:“拍戏呢,别瞎猜。”
可等他重新站到镜头前,准备演被吴君如按在墙上质问的戏时,脑子里却莫名闪过宋南希上次在公司被同事调侃时,红着脸说“只是朋友”的样子。吴君如按他肩膀的力道重了点,他顺着劲儿往后仰,台词脱口而出时,竟比剧本里多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连他自己都没发觉,那语气里,藏着点连调侃都觉得甜的在意。刚把传呼机揣回兜里,远处传来导演喊收工的声音。周星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跟吴孟达并肩往片场出口走。路边的路灯亮了,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晚风里混着附近排档飘来的炒粉香。
“要不今晚去吃碗炒粉?我请。”吴孟达拍了拍他胳膊,“算提前给你《龙凤茶楼》开机接风。”
周星驰笑了笑:“好啊,就上次那家,加个荷包蛋。”
两人拐进巷口的排档,老板熟络地招呼:“星仔、达哥,还是老样子?”
“两碗炒粉,都加蛋,再来两瓶冻啤酒。”吴孟达拉了张塑料凳坐下,见周星驰盯着邻桌的花衬衫出神,忍不住笑,“还在想试装的事?其实你穿花衬衫肯定好看,比那些油头粉面的小生有灵气。”
周星驰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筷子转了转:“不是,是想起南希说,她老家那边八十年代流行的确良衬衫,蓝白条纹的,说比花衬衫耐看。”
“宋南希?”吴孟达挑眉,“你这阵子三句话不离她,真该让她来看看你拍《龙凤茶楼》,说不定还能给你改两句台词——她上次帮你改的那个喜剧桥段,导演不是说绝了吗?”
周星驰没接话,只是笑了笑。炒粉端上来时,热气腾腾的,荷包蛋煎得两面金黄。他低头吃着,忽然想起上次送她回家,她趴在他背上说的醉话:“等你拍主角了,我去给你当编剧,写个东北姑娘和香港小子的故事。”
当时只当是醉话,此刻却觉得,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好像也不错。
吃到一半,传呼机忽然“滴滴”响了。他赶紧拿出来看,是宋南希发来的:“刚改完剧本,你收工了吗?孟佳说婚纱要加颗珍珠扣,问你上次买耳钉的店在哪。”
指尖在按键上顿了顿,他回了句:“在排档吃炒粉,收工了。那家店在尖沙咀,明天试装顺路,我帮你们问问地址。”
发完消息,把传呼机揣回兜里,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吴孟达在对面看得清楚,舀了勺炒粉打趣:“看,说曹操曹操到。这传呼机响一声,比涨工资还让你开心。”
周星驰没反驳,只是把碗里的荷包蛋往他碗里推了推:“吃你的吧,蛋快凉了。”
巷口的风还在吹,排档的灯昏黄又暖,远处隐约传来谭咏麟的歌。他低头继续吃炒粉,心里却悄悄盘算着——明天试完装,要是早收工,就去她公司附近等她,把地址亲手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