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圣》的余温还没散，《赌侠》的剧本就递到了周星驰手里。王晶亲自上门时，笑着拍他肩膀：“星爷现在可是票房保证，这戏有你有华仔，肯定爆。”他没法推，签了合同就一头扎进片场——左边是刘德华西装革履演“赌神传人”，右边是吴孟达还在念叨“三叔”的台词，他夹在中间改台词、抠细节，常常从天亮拍到深夜。
宣传期更忙。跑影院谢票时被影迷围得水泄不通，递过来的签名本堆成小山；去电台录节目，得笑着回应主持人“星爷是不是偷偷练了特异功能”的玩笑；连去国外做影展，下了飞机就得赶去场馆，西装皱了都没时间熨。有次宋南希半夜给他打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他含混的声音：“刚收工……在保姆车里眯会儿，明天一早的飞机去台湾……”她没敢多聊，只说“记得吃点东西”，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空落落的。
这天下午，宋南希陪孟佳在公园散步。孟佳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走几步就喘，扶着腰笑：“你说星仔现在红成这样，以后是不是连跟你逛超市都得乔装打扮？”
宋南希踢着脚下的落叶，笑了笑：“他前几天打电话说，等《赌侠》拍完，想带我去峰景花园看看装修。说要在阳台装个秋千，还说厨房要弄个大台面，以后他煮面给我吃。”
“哟，还会煮面呢？”孟佳打趣她，“上次我见他，他还说自己连开水都烧不明白。”
两人慢慢走着，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斑驳驳。孟佳忽然拍了拍她的手：“南希，我知道你等得辛苦。但你看他现在拼，也是想给你个踏实的将来。等他缓过这阵，肯定把欠你的都补回来。”
宋南希点点头，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远处有孩子在笑，风里带着桂花香，她忽然想起周星驰求婚那天，在迪士尼说“以后天天待在一块儿”的样子。是挺辛苦的，但只要想到以后，想到那个有秋千、有厨房的家，就觉得——等得起。
周星驰再忙，每天凌晨收工后的那通电话雷打不动。有时是在保姆车里，背景是助理收拾剧本的窸窣声；有时是刚卸完妆，声音还带着点卸妆水的凉意，却总先问她：“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星霞没又缠着你教她画画吧？”
宋南希听着他那边隐约的车声，笑着说“都好”，他才会松口气，絮絮说些片场的事——说刘德华拍持枪戏总忍不住笑场，说王晶又临时加了段无厘头台词，末了总加句：“等这阵忙完，一定陪你去峰景花园盯装修。”
有次张敏路过他身边，正听见他对着电话软声哄：“别生我气嘛，下次给你带新加坡的肉干，你上次说好吃的那种。”挂了电话转头见张敏笑，他耳根微红，反倒先开了句玩笑：“怎么，张小姐也想听我讲电话？”
张敏靠在化妆台边笑，手里转着口红：“不是，是觉得星爷你这人有意思。镜头前疯疯癫癫，讲起电话来倒像个怕媳妇的小孩。”她顿了顿，认真道，“说真的，能让你这么放在心上的姑娘，肯定是个好女人。你也确实值得——别看你总改剧本跟人吵，心里有数得很，对工作上心，对在意的人也实在。哪个女人嫁你，是真有福气。”
周星驰捏着手机没说话，指尖摩挲着屏幕上宋南希的照片——是上次去迪士尼拍的，她站在旋转木马前笑，阳光落在发梢上。他想起她总说“不急”，想起她替他照顾家里、听他倒苦水时的温柔，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是啊，他何其幸运，能遇到她。
《赌侠》的庆功宴刚散，周星驰就一头扎进了《无敌幸运星》的片场。开机第一天见着吴君如，她正叼着根棒棒糖看剧本，见他进来就笑着扬手：“星仔，好久不见！听说你现在是‘星爷’了，见你一面可得预约？”
周星驰被她逗笑，拉开椅子坐下：“别取笑我了，你拍《望夫成龙》时就总欺负我，现在还这样。”
这话一出口，吴君如挑了挑眉，往他身边凑了凑，手里的棒棒糖转了圈：“说起来，只听你提过有女朋友，却从没见过。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瞧瞧？总不能藏着掖着，跟怕人抢似的。”
她这话倒不是随口问。当年拍《望夫成龙》时，两人朝夕相处，也没见他对谁格外上心，后来听说他有了牵挂，心里难免好奇——能让现在红得发紫的“星爷”时时挂在嘴边的，会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周星驰闻言笑了笑，指尖在剧本边缘轻轻划着：“她为人很低调，不爱往人多的地方去。上次想约她去看电影，都得特意挑凌晨场，怕被认出来扰了她清静。”
“这么害羞？”吴君如挑眉，又追了句，“那总得让我们这些朋友见见吧？不然下次拍对手戏，我对着你说‘你心里只有她’，都不知道该想象成什么样。”
“等以后有机会吧。”周星驰没把话说死，眼里却带着点护犊子的软意，“等她愿意了，或者找个清净的地方，再介绍你们认识。她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我总不能勉强她。”
吴君如见他这样，倒也没再追问，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行吧，看来是个宝贝疙瘩。那你可得好好护着。”
这天拍落水戏，周星驰裹着湿衣服冻得直抖，吴君如递过毛巾时又想起这茬，故意逗他：“你说你，放着好好的‘星爷’不当，非来遭这份罪。要是你那低调的女朋友知道了，准得说你傻。”
“她才不会。”周星驰接过毛巾擦脸，提起宋南希时嘴角不自觉弯了弯，“她总说我拍得开心就好。”
吴君如看着他眼里的软意，笑了笑没再接话。后来拍夜戏，见他躲在角落给人打电话，声音放得轻轻的，连说台词时的那股“疯劲”都收了，只耐心听着电话那头说话，偶尔应一句“好，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心里便猜——定是打给那位“低调的女朋友”了。
收工时路过他身边，吴君如撞了撞他胳膊：“行了，别对着手机傻笑了。能让你这么惦记的，肯定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周星驰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我知道。”
吴君如摆摆手转身走，心里倒真多了份好奇——能让他这样放在心尖上疼的姑娘，哪怕低调，也一定很温柔吧。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