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希指尖绕着藤椅的流苏，忽然想起下午看的成绩单，笑着摇头：“说起来，俩丫头的学习真是反过来的。嘉敏这次语文又没及格，作文写得跟记流水账似的，老师批注说‘重点不明，满篇都是“然后”’，我看了都想笑。”
周星驰也乐了：“她那天还跟我炫耀辩论会拿第一，说‘爸爸你看我嘴多厉害’，我怼她‘你倒是把厉害劲分点给作文’，她立刻翻我白眼，说‘辩论是说的，作文是写的，不一样’。”
“倒也不是全不行，”宋南希补充道，“英语数学次次考前三，上次数学竞赛还拿了奖状，贴在冰箱上天天指着给人看。还有拉丁舞，上周汇报演出，穿着亮片裙扭腰，那股子机灵劲儿，台下掌声最响。”
“嘉荔就不一样了，”周星驰换了个姿势，手肘撑在扶手上，“语文次次满分，作文被老师当范文念；画画比赛拿了金奖，那幅《院子里的草莓》贴在我办公室呢；音乐课弹钢琴，老师说她耳朵尖，走调都听得出来。英语也跟你似的，发音软乎乎的好听。”
他顿了顿，忍不住笑：“就是数学，上次小测验才考七十多分，回来躲在房间哭，说‘爸爸教我格斗都比算题容易’。我拿她的卷子看，不是算错数，就是把加号看成减号，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宋南希拍了他一下：“倒怪起我了？你教她格斗时那么严，出拳不对就重来，怎么不拿那股劲教她数学？”
“教了啊，”周星驰无奈道，“我拿格斗比喻，说‘1加1就像出左拳再出右拳，必须数清楚’，她瞪我一眼，说‘爸爸你乱讲，拳头不会自己变成2’。”
正说着，屋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宋南希探头看了眼：“怕是嘉豪踢被子了，我去看看。”刚起身，又回头笑，“你说这仨孩子，嘉敏是‘动脑子’的料，嘉荔是‘动心思’的料，就嘉豪，现在还在幼儿园数积木，每天回来跟我说‘老师夸我摆得齐’。”
周星驰跟着站起来，往屋里走：“齐也挺好，将来不管学什么，认真总没错。嘉敏的作文我抽空看看，说不定能教她用讲笑话的劲儿写；嘉荔的数学……下次让嘉敏教她，俩丫头互相补补，说不定管用。”
走到楼梯口，听见嘉敏在梦里嘟囔“我没跑题”，嘉荔房间里传来轻轻的翻书声——怕是又醒了在看睡前故事。周星驰放轻脚步，跟宋南希对视一眼，都笑了。
原来养孩子就像栽花，有的爱朝着太阳疯长，有的喜躲在树荫下安静开，不用强求一样，只要各自舒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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