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驰赶紧从兜里摸出手机，非要扫给阿姨奶茶钱，阿姨推了两次没推掉，只好笑着收下：“真是太客气了，孩子可爱得很。”送走阿姨，他转头看嘉豪，小家伙正低着头抠衣角，耳朵尖有点红。
“知道错了？”周星驰捏了捏他的后颈。
嘉豪小声“嗯”了一声，偷偷抬眼：“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着像家里喝的珍珠奶茶。”
周星驰叹了口气，拉着他往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走：“下次再这样，零食全没收。”话虽这么说，还是买了袋他爱吃的海苔脆和一盒牛奶，“去台球厅沙发上坐着吃，不许乱跑，不许碰球杆，听见没？”
嘉豪抱着零食盒点头如捣蒜，到了台球厅就乖乖爬上角落的沙发，蜷在上面拆海苔，眼睛却偷偷瞟着球桌——爸爸正和穿格子衬衫的叔叔碰球杆，白球“嗒”一声撞开红球，滚进了袋里，叔叔笑着拍爸爸肩膀，爸爸也咧着嘴笑。
周星驰和好友老陈打了两杆，余光总瞥见沙发上的小身影。嘉豪嘴里塞着海苔，小手扒着沙发边，脚晃来晃去，倒真没乱动，只是每次他弯腰瞄准，小家伙就使劲眨眼睛，好像在替他使劲。
“你家这小的，跟你小时候一样，眼睛里全是‘事儿’。”老陈笑着推杆，“刚才在电梯口那下，我听你说了都想笑，哪来这么馋的小机灵鬼。”
周星驰笑着勾了颗球：“随他妈妈，嘴馋还嘴硬。”说着往沙发看了眼，嘉豪正把牛奶盒举到嘴边，看见他看过来，赶紧冲他举了举海苔袋，好像在说“我没乱动哦”。
阳光透过台球厅的玻璃窗落在球桌上，白球撞得彩球叮当作响，沙发那边传来嘉豪咬海苔的脆响，周星驰一杆收了最后一颗球，心里软乎乎的——比起赢球，看这小馋猫乖乖坐好的样子，倒更让人踏实。
正打得起劲，台球厅门口传来声笑：“星仔，果然在这儿！”周星驰回头，见是李建仁，手里还拎着个果篮，赶紧迎上去：“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声。”
“刚路过，想着你周末准在这儿练球。”李建仁拍了拍他肩膀，眼尖瞥见沙发上的嘉豪，小家伙正抱着牛奶盒发呆，立刻笑了，“这是你家小的？都长这么高了。”
说着就往兜里掏，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过去：“来，小朋友，叔叔给的糖。”
嘉豪看了看他，又转头瞅周星驰，小手攥着沙发巾没动。周星驰笑着点头：“这是李叔叔，爸爸的老同学，拿着吧。”
嘉豪这才慢慢伸出手，接过糖攥在手心，小声说了句：“谢谢叔叔。”
“哎，真乖。”李建仁乐了，又要掏糖，被周星驰拦住：“别给了，这小子刚在电梯口还偷喝别人奶茶，正罚他坐这儿呢。”
李建仁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跟你小时候一个样！我记得你以前还偷拿老师的粉笔头当糖吃，被追着绕操场跑。”
嘉豪听见“偷喝奶茶”，脸有点红，把糖塞进兜里，低头抠牛奶盒。周星驰拍了拍他的头：“李叔叔跟你开玩笑呢，不过糖不能多吃，吃完要漱口。”
“知道了爸爸。”嘉豪点点头，偷偷把糖拿出来，咬了一小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刚才在电梯口的委屈，好像被这颗糖甜没了一半。
李建仁看着这父子俩，笑着对周星驰说：“你这当爸的，比以前柔和多了。”周星驰瞥了眼沙发上乖乖吃糖的儿子，嘴角也扬起来：“家里有这几个小的，想凶也凶不起来啊。”
球桌旁老陈喊“该你开球了”，周星驰应了声，走过去前又回头看了眼嘉豪——小家伙正把糖纸叠成小方块，小心翼翼放进兜里，那认真劲儿，倒比刚才偷喝奶茶时可爱多了。
李建仁靠在球桌旁，看着嘉豪在沙发上叠糖纸，随口问道：“说起来，你那三个女儿呢？上次见嘉荔还抱着画板，嘉敏追着嘉音跑，热闹得很。”
周星驰刚架好球杆，闻言笑了笑：“嘉荔今天有小提琴课，南希送她去了。嘉敏迷上敦煌舞，这会儿估计在舞蹈室跟水袖较劲呢——昨天还跟我抱怨转圈圈总踩自己裙子。”
他顿了顿，瞄准白球轻轻推杆，“啪”一声撞开彩球，又道：“嘉音最小，黏人得很，南希怕她在外面闹，带她去公园喂鸽子了，说让她跟小麻雀‘老熟人’再亲近亲近。”
李建仁听得乐了：“仨姑娘各有各的样，倒比你小时候有意思。我记得你以前总一个人蹲在操场边看蚂蚁，现在家里这阵仗，习惯不？”
“习惯得很。”周星驰笑着收杆，往沙发瞥了眼——嘉豪正把叠好的糖纸往兜里塞，又偷偷摸出那颗糖咬了口，眼睛亮晶晶的。“以前觉得清静好，现在倒觉得吵吵闹闹才踏实。你听，要是这小子不啃糖，嘉敏不在隔壁摔水袖，家里反倒空落落的。”
老陈在旁接话：“可不是嘛，上次去你家吃饭，嘉音抱着鸡腿追皮皮跑，嘉豪蹲在地上给旺财梳毛，你跟南希在厨房一个切菜一个递盘子，那才叫过日子。”
李建仁点头：“还是你会享福。”正说着，周星驰手机响了，是南希发来的照片——嘉音蹲在公园草坪上，小手托着玉米粒喂鸽子，鸽子落在她胳膊上，她吓得睁大眼睛却不敢动，南希站在旁边笑。
周星驰把照片给李建仁看，眼里的笑意藏不住：“你看，这又不知道要闹什么新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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