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君如逗了会儿嘉音，突然捏着她的小脸笑问：“嘉音，跟阿姨说，是你妈妈漂亮，还是阿姨漂亮呀？”
这话刚落，旁边的嘉敏就偷偷碰了碰嘉荔的胳膊，小声嘀咕：“得，吴阿姨给妹妹挖坑了！”嘉荔抿着嘴笑，也凑过去小声接话：“看妹妹怎么答，她上次还说爸爸和达叔一样帅呢。”
俩姐妹正嘀咕着，就见嘉音眨巴着大眼睛，小手还攥着那只红老虎挂件，歪着头想了想，突然脆生生地念起来：“‘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妈妈是这朵红玫瑰，香香的！”
她顿了顿，又指着吴君如笑：“‘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阿姨是白梅花，凉凉的好看！”
这两句诗念得奶声奶气，却字正腔圆，把满屋子的人都听愣了。吴君如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把嘉音搂进怀里：“哎哟喂！这小丫头片子，太会说话了！连诗都用上了，阿姨被你征服了！”
林雪在旁边拍着大腿：“厉害厉害！我家小子这么大时，还只会说‘都好看’呢，这小闺女情商高！”吴孟达也点头：“星仔，你家这老四，将来准是个厉害角色！”
周星驰笑着挠挠头，眼角余光瞥见南希，就见她正站在不远处，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吴君如抱着嘉音走到南希跟前，真心实意地夸：“南希，你可真会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会说话，还懂诗，比星仔拍戏时那股机灵劲儿还显灵——说起来，我只见过他在镜头前耍宝的样子，倒真不认识他小时候啥样。”
南希笑着揉了揉嘉音的头发：“她就是平时听我念诗听多了，瞎念叨的。平时在家也爱这样，问她爸爸和妈妈谁做饭好吃，她就说‘爸爸做的是甜的，妈妈做的是暖的’，嘴甜得很。”
嘉音这时从吴君如怀里挣出来，拉着南希的手说：“妈妈，阿姨也是暖的！她刚才抱我了，软软的！”
吴君如被她哄得眉开眼笑，又从包里拿出块进口巧克力递给她：“给，奖励你的！这孩子，真是个小机灵鬼，以后肯定比你爸爸还有出息！”
嘉敏和嘉荔凑过来，一个帮妹妹拆巧克力纸，一个小声说：“我就说妹妹能答好嘛。”周星驰走过来，捏了捏嘉音的小脸：“你这小丫头，藏拙呢？平时让你背诗总耍赖，这会儿倒会显摆了。”
嘉音往南希身后一躲，吐了吐舌头：“爸爸笨！妈妈说，夸人要像画画，不能只说‘好看’，要说出怎么好看！”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水晶灯的光落在嘉音亮晶晶的眼睛上，也落在南希温柔的笑脸上——这家里的小丫头片子，不仅会念诗，还懂了比诗更暖的道理呢。
谷德昭原本在一旁笑着看热闹，见嘉音用诗句答得精巧，顿时来了兴致，也凑过来蹲下身，故意板起脸逗她：“嘉音这么会夸人，那叔叔考考你——你该怎么夸夸我呀？”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嘉敏推了推嘉荔：“看妹妹怎么接，谷叔叔这是故意难她呢。”
嘉音却不怕，眨巴着大眼睛上下打量谷德昭，小手还捏着那只红老虎挂件晃了晃，突然脆生生开口：“‘谷’中常有书香绕——”
她顿了顿，见谷德昭眼睛一亮，又接着念：“‘德’润春风笑满梢。”
这两句一出，林雪先“嘿”了一声：“哟，这是藏头诗？”
嘉音点点头，小脑袋抬得更高，声音也更亮：“‘昭’然心似琉璃净，叔叔笑时像暖窑！”
“谷德昭”三个字藏在每句开头，夸他爱书、温和，连笑起来都像暖烘烘的窑灶，既贴合谷德昭常送书的文雅，又带着孩子特有的软乎乎比喻。
满屋子瞬间静了静，随即爆发出更响的笑声。谷德昭愣了两秒，猛地拍手：“好家伙！这小丫头！我算是服了！比你爸爸当年写剧本时的脑洞还灵！”
吴孟达凑过来揉嘉音的头发：“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达叔活这么大，头回被三岁小娃娃用藏头诗夸，脸都要红了！”
周星驰又惊又笑，弯腰把嘉音抱起来：“你这小丫头，平时背诗总说记不住，藏东西倒藏得挺溜！”
嘉音在他怀里扭了扭，指着谷德昭说：“谷叔叔送我的书里，有首藏头诗，我学的！妈妈说，夸人要夸到心里去，叔叔爱书，又总笑，就该这么夸！”
南希走过来，眼里满是笑意：“她就是看了本儿童诗集，天天在家瞎琢磨，没想到真用上了。”
谷德昭笑得合不拢嘴，从包里又掏出本带插画的古诗集递过去：“这个给你！叔叔送的，里面还有更多藏头诗，你慢慢学，下次再夸夸叔叔！”
嘉音立刻接过来抱在怀里，脆生生喊：“谢谢谷叔叔！下次我夸你‘谷叔叔的书比糖果还甜’！”
满屋子的笑声里，水晶灯的光落在那本崭新的诗集上，也落在嘉音亮晶晶的眼睛里。周星驰抱着女儿，看她又凑到谷德昭跟前，小声问“叔叔，‘暖窑’用得对不对”，忽然觉得——这家里的小话痨，哪是小麻雀，分明是只藏着满肚子甜话的小百灵。
林子聪看嘉音说得精彩，转头拍了拍嘉敏的肩膀：“你妹妹这么厉害，你是不是也藏着本事呢？来，给叔叔也来段夸人的，别输给小的！”
嘉敏眼珠一转，故意拖长了调子：“林叔叔啊——”她先皱着眉上下打量，看得林子聪心里发毛，刚想开口，她突然笑出声：“您这体型，往这儿一站，就像个会移动的暖炉！冬天不用开暖气，往您旁边一站，浑身都热乎，连嘉豪偷藏的巧克力都能捂化了——就是上次他把巧克力塞您口袋，回头找不着，哭着说‘林叔叔把我糖吃了’，您还真红着脸说‘可能是我肚子太暖和，给化没了’，逗得我们直笑！”
她顿了顿，又凑过去小声说：“不过您这肚子虽软，却比爸爸的‘啤酒肚’有福气！爸爸那肚子，摸起来硬邦邦，像装了个篮球；您这肚子，摸起来软乎乎，像装了一肚子笑话——上次您说‘我演的角色不用化妆，往那儿一站就是喜剧’，可不是嘛！您往这儿一站，我们不用看电影都想笑！”
这番话又夸又损，把林子聪的体型、趣事全编进去，还带着周星驰电影里的无厘头劲儿。林子聪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伸手要挠她痒痒：“你这小丫头，比你爸爸还损！我这肚子招你惹你了？”
嘉敏笑着往嘉荔身后躲，嘴里还喊：“本来就是！您笑起来肚子一抖一抖的，像揣了只小刺猬在跳舞，可爱得很！”
满屋子的人都被逗得直不起腰。吴君如擦着笑出来的眼泪：“星仔，你家这大姑娘，随你！嘴贫得厉害，却让人恨不起来！”
周星驰也笑，故意板起脸：“嘉敏，怎么跟林叔叔说话呢？”话虽这么说，眼里却满是笑意。
嘉敏从嘉荔身后探出头，做了个鬼脸：“我说的是实话嘛！林叔叔要是不胖，演电影时哪有那么可爱的反差萌？”
林子聪被她逗得没脾气，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扔给她：“算你厉害！这糖给你，堵上你的小贫嘴！”
嘉敏接住糖，剥开就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谢谢林叔叔！您真是个大方的‘暖炉叔叔’！”
满屋子的笑声里，嘉音也跟着咿咿呀呀喊：“暖炉叔叔！我也要！”林子聪笑着又摸出颗糖，递给她：“给，都有！你们姐妹俩，一个文绉绉，一个贫兮兮，真是一对活宝！”
阳光透过水晶灯洒下来，落在孩子们的笑脸上，也落在一群老友的笑眼里——这热热闹闹的模样，比任何剧本都鲜活。
林子聪正笑着摇头，说嘉敏这丫头嘴太甜又太损，怀里的嘉音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嗓子软软的：“林叔叔，不气哦。”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小手还攥着那颗红老虎挂件，脆生生念起来：“‘林’间有棵大榕树，”——她指了指林子聪，眼睛亮晶晶的，“叔叔像它一样壮！”
林子聪愣了一下，刚想笑，又听她接着念：“‘子’孙绕树笑哈哈，叔叔怀里最暖和！”
最后一句她特意加重语气，小手还往林子聪怀里蹭了蹭：“‘聪’明叔叔不生气，姐姐夸您才逗他！”
这首小诗不像刚才给谷德昭的那样精巧，却带着孩子气的直白——把林子聪比作壮实的大榕树，说他怀里暖和，还替姐姐圆场，说姐姐是故意逗他玩。
林子聪的心一下子软了，把嘉音往怀里紧了紧，笑着说：“哎哟，还是我们嘉音会疼人！叔叔不气，你姐姐那是夸我呢，夸我是‘会移动的暖炉’，多好！”
嘉音立刻笑了，小手揪着他的衣角：“那叔叔还要给糖吃吗？姐姐有，我也要。”
“给！当然给！”林子聪赶紧又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递到她嘴边，“给我们小诗人的奖励！比你姐姐的还甜！”
嘉敏在旁边凑过来：“妹妹，你这诗夸得比我真诚多了，回头我也学两首，下次专门夸林叔叔‘肚子里藏着小太阳’！”
林子聪被她逗得又笑起来，拍了拍她的头：“行了行了，你们姐妹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合起伙来哄我是吧？不过我喜欢！”
满屋子的笑声里，南希看着被孩子们围着的林子聪，又看了眼正偷偷给嘉音使眼色的嘉敏，眼里满是温柔——这家里的孩子，一个机灵嘴贫，一个暖心嘴甜，倒真把日子过成了最热闹的喜剧。
吴孟达逗完嘉音，转头看见嘉荔安安静静站在旁边，手里还捧着谷德昭送的那本古诗集，不像哥哥姐姐那样闹哄哄，忍不住走过去蹲下身，笑着问：“荔荔，你怎么不跟弟弟妹妹一起玩呀？是不是觉得这里太吵啦？”
嘉荔摇摇头，把书往怀里抱了抱，小声说：“不吵呀，看他们玩也很有意思。”
吴孟达摸了摸她的头，又问：“那你平时在家都喜欢做什么？你姐姐会讲笑话，妹妹会作诗，弟弟……弟弟会吃，你呢？擅长什么呀？”
嘉荔想了想，指尖轻轻抠着书的封面，声音细细的：“我也没什么擅长的，就……只会弹钢琴。”
“哦？会弹钢琴啊？”吴孟达眼睛一亮，转头冲周星驰喊，“星仔，你家老二还会弹钢琴呢？你藏得够深啊！”
周星驰正被嘉敏缠着讲电影里的糗事，闻言笑着走过来：“她也是瞎弹，去年南希带她去试听钢琴课，她自己喜欢，就报了班，每天放学回家都要弹会儿。”
南希也走过来，补充道：“她弹得还挺认真，有时候弹到晚了，我们催她睡觉，她还说‘再弹一遍就好，这首曲子快练熟了’。”
嘉荔被夸得脸有点红，低下头小声说：“也不算认真，就是觉得弹的时候很安静，好听。”
吴君如在旁边听见了，笑着说：“那下次去你们家，可得让荔荔弹一段给我们听听，说不定是个小钢琴家呢！”
嘉荔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却悄悄弯了弯。嘉敏凑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妹，你弹钢琴超厉害的！上次你弹《小星星》，嘉音跟着哼，都不吵着要糖了！”
嘉豪也跟着点头：“对！姐姐弹钢琴的时候，爸爸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吵到你！”
吴孟达看着她不好意思又藏不住开心的样子，笑着说：“好啊，那我们可记着了，下次去你家，就听荔荔弹琴，让你爸爸当听众，谁都不许吵，怎么样？”
嘉荔这次抬起头，眼睛亮了亮，认真地说：“好呀，我可以弹《致爱丽丝》，老师说这首曲子很温柔。”
满屋子的热闹好像突然轻了些，连嘉音都停下了叽叽喳喳，盯着嘉荔看。周星驰看着二女儿安静又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家里的孩子真有意思，有的像鞭炮，有的像百灵，有的像小馋猫，而嘉荔，就像架安安静静的小钢琴，不用吵闹，也自有好听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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