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豪刚睡醒，揉着眼睛坐在小沙发上，嘉敏拿了块小毯子搭在他腿上，嘉荔则端来温水，小声问：“弟弟渴不渴？”两人刚站定，就瞥见不远处几个打扮精致的女士正围着周星驰说话，其中一个还笑着递了块点心给嘉音。
嘉敏立刻拉着嘉荔往角落退了退，用手挡着嘴小声说：“你看，爸爸又被人围着了，追求者好像真不少哦。”
嘉荔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又转头瞅向南希——南希正和一位导演太太聊天，嘴角带着笑，手里端着香槟，神色坦然得很。她轻轻点头：“是哦，可妈妈好像一点都不吃醋，还在跟人笑呢。”
“可能妈妈知道爸爸心里只有她呗。”嘉敏晃了晃脑袋，刚想说什么，就见吴孟达、谷德昭、林子聪三个熟面孔走了过来。吴孟达肚子圆圆的，手里还捏着个刚拿的蛋挞，看见她们就笑：“这不是星仔家的大姑娘、二姑娘吗？长这么高了！”
嘉敏和嘉荔赶紧站直身子，异口同声喊：“达叔好，谷叔叔好，林叔叔好。”嘉豪也从沙发上滑下来，学着姐姐的样子鞠了个躬，小声说：“叔叔们好。”
谷德昭笑着揉了揉嘉豪的头发：“哎哟，这是老三吧？跟星仔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贼亮。”林子聪则逗他：“有没有偷偷学你爸爸演戏啊？给叔叔们来个鬼脸？”
嘉豪刚想挤眼睛，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嘉音的咿呀声。转头一看，周星驰正抱着三岁的嘉音走过来，手里拿了块小蛋糕，蛋糕上的奶油沾了点在嘉音鼻尖上。“你们在这儿呢，”他笑着对孩子们说，又冲吴孟达三人点头，“刚还说找你们呢。”
吴孟达拍了拍他的肩膀：“带这么多娃出来，够你忙的。”周星驰低头看了眼怀里正试图舔鼻尖奶油的嘉音，无奈又好笑：“忙是忙，不过比拍电影有意思——你看她这小馋样，跟你上次抢我蛋挞时一个德行。”
“嘿，你这小子！”吴孟达笑着要拍他，嘉音却突然伸出小手，指着吴孟达手里的蛋挞，含糊地喊：“蛋……挞……”满场的笑声里，嘉敏悄悄碰了碰嘉荔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爸爸身边再热闹，有妈妈和他们在，就永远是最踏实的模样。
酒会的甜点区摆着排玻璃杯，里面盛着粉粉的果酒，看着像果汁。嘉豪眼尖，趁姐姐们跟谷叔叔说话，踮着脚尖溜过去，偷偷端起一杯就抿了一大口——甜丝丝的带着点涩，比家里的果汁有意思。
他正想再喝，手腕突然被攥住，力道不轻。回头一看，周星驰脸沉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嘉豪！谁让你喝这个的？”
声音不高，却带着平时没有的严厉，嘉豪吓了一跳，杯子“当啷”掉在托盘上，酒洒了点在桌布上。他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以为是果汁……”
“以为？”周星驰把他拉到旁边没人的角落，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这是酒！你几岁？能喝酒吗？刚才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认识的东西不许乱拿乱吃，忘到哪儿去了？”
嘉豪被他说得眼圈发红，小手抠着衣角不说话。嘉敏和嘉荔听见动静跑过来，看见弟弟低着头，爸爸脸色不好，赶紧站在旁边不敢作声。
南希也走过来了，先看了眼桌上的酒渍，又摸了摸嘉豪的头，才对周星驰说：“先别凶他，问问他喝了多少。”
“就……就一口。”嘉豪带着哭腔说，“我不是故意的，爸爸。”
周星驰深吸口气，语气缓了些，却还是严肃：“一口也不行。酒是大人喝的，小孩子喝了会肚子疼，还会晕乎乎的，知道吗？刚才要是没被我抓到，你是不是还要喝？”
嘉豪摇摇头，眼泪掉了下来：“不喝了……爸爸我错了。”
这时吴孟达走过来，笑着打圆场：“小孩子嘛，好奇而已，下次注意就好。星仔你也别太气，我小时候还偷喝我爸的米酒呢，被追着打了半条街。”
周星驰没笑，从口袋里掏出颗糖递给嘉豪：“罚你今天不能再吃甜点，用这个抵。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管在哪儿，不认识的东西必须先问大人，听见没有？”
嘉豪接过糖，攥在手里使劲点头：“听见了。”
南希拉过他，用湿巾擦了擦他的嘴角：“下次嘴馋了跟妈妈说，妈妈给你拿果汁。要是真喝多了不舒服，爸爸妈妈该多担心。”
嘉豪埋在南希怀里“嗯”了一声。周星驰看着他小小的背影，眉头慢慢松开，又觉得有点心疼，刚想开口说句软话，就见嘉音被林子聪抱着走过来，小手举着块没奶油的蛋糕，往嘉豪嘴边递：“哥哥……吃。”
嘉豪吸了吸鼻子，摇摇头：“爸爸罚我不能吃。”
周星驰忍不住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妹妹给的，吃一小口吧。下次再乱拿东西，就真没得吃了。”
嘉豪赶紧咬了一小口蛋糕，眼睛亮了亮，又偷偷看了眼周星驰，小声说：“谢谢爸爸。”
旁边的嘉敏凑到嘉荔耳边，小声说：“爸爸凶起来好吓人，不过还是会给弟弟留台阶。”嘉荔点点头，看着爸爸正帮嘉音擦脸上的蛋糕渣，嘴角弯了弯——爸爸的严厉里，原来也藏着软乎乎的心疼呢。
林子聪抱着嘉音逗了会儿，转头看见嘉敏站在旁边帮嘉荔整理发带，安安静静的，跟平时在片场追着他讲冷笑话的样子判若两人，忍不住笑着打趣：“嘉敏今天怎么这么乖？跟你二妹嘉荔似的，蔫蔫的不爱说话，平时不总追着我讲‘为什么企鹅肚子是白的’那种笑话吗？”
嘉敏被说得脸一红，小手捏着发带结小声说：“这里人多嘛。”刚说完，就见嘉豪从南希身后探出头，举着颗糖喊：“姐姐昨天还讲了个！说‘为什么数学书总是很忧郁’，因为它有太多问题啦！”
林子聪“噗嗤”笑出声：“哟，原来在这儿憋着呐！那再给叔叔讲一个？刚才听你弟弟说的，还挺有意思。”
嘉敏瞟了眼不远处正和吴孟达说话的周星驰，见爸爸没注意这边，才凑过去小声说：“那你不许笑我讲得不好。”她清了清嗓子，学着周星驰电影里的腔调：“问：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
林子聪故意挠挠头：“不知道，是猴子吗？”
“是猪！”嘉敏眼睛一亮，声音也大了点，“因为总有人问‘猪，你为什么这样’呀！”说完自己先捂着嘴笑，嘉荔在旁边也跟着弯眼睛，连怀里的嘉音都咿咿呀呀地晃小手，像是在跟着笑。
“好你个小丫头，拿叔叔开涮！”林子聪假装要挠她痒痒，嘉敏笑着往嘉荔身后躲，两人闹作一团。南希回头看了眼，无奈又好笑地对旁边的周星驰说：“你看，刚才还装文静，这会儿又原形毕露了。”
周星驰顺着看过去，见嘉敏正踮脚跟林子聪比谁笑得响，嘴角也忍不住扬起来：“随我，热闹惯了，装不来蔫儿。”话刚说完，就见嘉敏突然跑过来，拉着他的袖子喊：“爸爸爸爸，我给林叔叔讲了你教我的那个笑话，他笑了！”
周星驰捏了捏她的小脸：“那是你讲得好，比爸爸第一次讲给君如姐听时强——她当时说我讲得比冷粥还凉。”
“才不会！”嘉敏使劲摇头，“我的笑话是热乎的！”满场的谈笑声里，她又拉着林子聪讲下一个，声音脆生生的，把刚才那点“安静”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谷德昭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精装书，封面是淡绿色的，画着个小女孩在书架前看书，他笑着递给嘉荔：“这是给你的，里面讲了些古人读书的小故事，挺有意思，也能学些道理。”
嘉荔眼睛亮了亮，双手接过来，轻轻摸了摸封面，又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谢谢谷叔叔。”她翻了两页，见里面有彩色插图，嘴角弯了弯，却又抬头小声说：“叔叔，家里书房有好多书，爸爸和妈妈买的，还有达叔他们送的，我都快看不完了。”
“看不完才好啊。”谷德昭揉了揉她的头发，“书这东西，不怕多，今天看不完，明天看，明年看，不同时候看，能读出不一样的意思。你爸爸以前总说，他小时候就盼着有读不完的书呢。”
嘉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书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往书包里塞——那是个小布包，平时用来装她的绘本和书签。嘉敏凑过来看了眼，咋舌道：“又是书啊？你都快成小书虫了，昨天叫你玩捉迷藏，你躲在书架后面看书，我们找了半天！”
嘉荔脸一红，小声反驳：“那本书快看完了，就想看完再玩。”
周星驰这时走过来，看见她怀里的书，笑着问：“谷叔叔送的？这书我知道，里面有个‘囊萤映雪’的故事，回头让妈妈讲给你听。”他又对谷德昭说：“你总给她带书，她现在跟南希似的，一有空就往书房钻。”
“爱看书是好事。”谷德昭笑，“比某些人小时候偷偷撕书叠纸飞机强。”
周星驰假意瞪他：“那是纸张质量不好！”话没说完，就见嘉荔把书包背好，拉着他的衣角说：“爸爸，回家我能先看这本吗？我想知道那个小孩为什么用萤火虫照书。”
“当然能。”周星驰点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眼不远处正和嘉豪抢糖果的嘉敏，忍不住笑——一个像小炮仗，一个像小台灯，家里这几个孩子，真是各有各的模样，却都让人稀罕。
吴孟达抱着嘉音坐在沙发上，小家伙刚学会说短句，嘴巴就没停过。一会儿指着吊灯喊“亮亮”，一会儿揪着他的衣领说“达叔，肉肉”——大概是看他肚子圆滚滚，以为藏着好吃的。吴孟达被逗得直笑，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过去：“小话痨，先吃糖，吃完再跟达叔说，你刚才说爸爸藏了什么好吃的？”
嘉音叼着糖，含混不清地说：“饼干……爸爸……枕头下……”
正说着，就见嘉豪踮着脚尖从甜点区跑回来，手里攥着块马卡龙，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偷藏食物的小松鼠。他是嘉音的哥哥，平时总爱带着妹妹玩，这会儿看见妹妹在达叔怀里，脚步也加快了些。吴孟达招手叫他：“豪仔，过来！你妹妹说你爸爸藏饼干了，是不是你跟她说的？”
嘉豪赶紧把马卡龙往身后藏，摇摇头：“不是我……是我看见爸爸昨天放的。”他凑过来，眼睛盯着吴孟达手里的糖盒，小声问：“达叔，你还有糖吗？刚才那个草莓味的好好吃，我想给妹妹也拿一颗。”
“哟，小吃货还想着妹妹，不错嘛。”吴孟达故意把糖盒举高，“跟达叔说，你爸爸做的饭好吃，还是外面餐厅好吃？说对了就给你，也给你妹妹留一颗。”
嘉豪想都没想：“爸爸做的！爸爸煎的鸡蛋是爱心形状的，妹妹每次都抢着吃！”
“这小子，嘴甜还疼妹妹！”吴孟达笑着把糖盒递给他，又捏了捏他的脸，“那下次达叔去你家，让你爸爸煎爱心鸡蛋，你和妹妹分着吃，也给达叔留一个，好不好？”
嘉豪使劲点头，刚想拆糖，怀里的嘉音就伸手抢了过去，嘴里喊：“哥哥……分！”原来她早盯着哥哥手里的糖盒了。这时嘉敏和嘉荔也走了过来，嘉敏一把拿过糖，假装板脸：“弟弟妹妹都不能吃太多糖，会蛀牙的！达叔，你别总惯着他们！”
吴孟达哈哈大笑：“好好好，听大姑娘的！”他抱着嘉音站起来，晃了晃怀里的小家伙，“那我们嘉音跟达叔去拿果汁，让哥哥把糖收起来，等会儿再吃，好不好？”
嘉音立刻拍着小手：“好！果汁！给哥哥……也拿！”
看着吴孟达抱着嘉音往吧台走，嘉豪捧着糖盒小声嘀咕：“达叔明明更喜欢我和妹妹……”嘉敏在旁边戳他：“就你嘴馋，还拉上妹妹，达叔是怕你们俩都吃坏肚子！”
不远处，周星驰正和南希看着这边，南希笑着说：“达哥对孩子是真上心，比你还会哄，连豪仔疼妹妹这点都注意到了。”周星驰挑眉：“我怎么不会？上次嘉豪不肯吃药，我学小狗叫哄他，他还拉着妹妹一起看，妹妹也跟着笑，这不也哄了俩吗？”
话音刚落，就见吴孟达举着两杯果汁回来，嘉音趴在他肩上，正给他讲“爸爸学狗叫”的事，奶声奶气地模仿：“汪汪……爸爸……傻，哥哥……笑。”满屋子的笑声里，嘉豪偷偷把一块马卡龙塞给吴孟达，又拿起一块塞给妹妹，小声说：“达叔，这个给你，妹妹也吃，比糖好吃。”吴孟达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心里暖乎乎的——这兄妹俩，一个护着妹妹，一个黏着哥哥，真是比电影里的桥段还让人欢喜。
正闹着，门口传来阵爽朗的笑声，林雪挎着个布包走进来，老远就冲周星驰摆手：“星仔，可算来着了！”
他刚走到沙发边，怀里的嘉音突然挣了挣，小手指着他喊：“叔叔！新叔叔！”林雪被这声脆生生的招呼逗乐了，蹲下来跟她对视：“哟，这小丫头片子，真会说话！你叫啥名儿啊？”
“嘉音！”小家伙把糖纸往吴孟达手里一塞，伸手去够林雪的布包带子，“叔叔，你是哪里人呀？爸爸说，不同地方人说话不一样。”
“叔叔是天津的！”林雪故意用天津话答，尾音带着点拐，“听出来没？咱这口音，倍儿地道！”
嘉音眼睛一亮，突然把小手往嘴边一拢，学着电视里报新闻的样子，小嗓子脆生生喊：“天津快报！今天有个胖叔叔来啦！他说‘倍儿地道’！他的包好像有糖！”
这一嗓子又急又快，还带着点学来的天津腔，逗得吴孟达直拍大腿，林雪笑得直揉肚子：“哎哟喂，这小麻雀成精了！还天津快报，比我家小子小时候机灵十倍！”林子聪在旁边补了句：“她刚才还跟达叔说爸爸枕头下藏饼干，现在又当起小记者了，嘴就没停过。”
正笑着，吴君如端着酒杯走过来，看着被孩子们围着的周星驰，眼里满是羡慕：“你可真有福气，四个娃各有各的样。嘉敏像小炮仗，活泼得很；嘉荔安安静静的，一看就爱看书；豪仔是个小吃货，却还总想着妹妹；这嘉音更绝，小话痨一个，还会编快报，真是捡到宝了。”
周星驰低头看了眼正拉着林雪学天津话的嘉音，又瞥了眼不远处教嘉荔认酒标上生字的南希，嘴角弯得更厉害：“淘气的时候也头疼，不过……”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看着他们在一块儿吵吵闹闹，确实比啥都强。”
这时嘉音突然跑过来，拉着吴君如的手喊：“君如阿姨！天津叔叔说要教我讲相声！你要不要听？我当逗哏，他当捧哏！”吴君如笑着点头：“好啊！那阿姨当观众，给你鼓掌！”
满屋子的笑声里，林雪真就捏着嗓子跟嘉音搭话，小家伙奶声奶气地接梗，逗得众人直乐。周星驰靠在南希身边，看着这热闹景象，心里暖烘烘的——原来最珍贵的戏码，从不在镜头里，就在这一大家子的叽叽喳喳里。
嘉音跟着林雪学了两句天津话，就跑回沙发边，拉着嘉豪的手说：“哥哥哥哥，你听！‘嘛钱不钱的，乐呵乐呵得了’！像不像电视里的相声？”嘉豪嘴里还叼着半块马卡龙，含混不清地应：“像！妹妹你再学一个，我给你拿巧克力！”
“不许拿！”南希正好走过来，轻轻拍了下嘉豪的手背，“刚说了少吃甜的。”她转头看林雪，笑着说：“让您见笑了，这孩子就爱跟着学新鲜。”
林雪摆摆手：“哪儿的话！这才叫孩子样儿！我家那小子小时候也这样，见谁都想学两句，后来还真去报了相声班，现在跟人搭档说快板呢。”他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个小玩意儿，是个红绒布做的小老虎挂件，递到嘉音手里，“给，叔叔给你的小礼物，天津的小老虎，保佑你天天乐呵。”
嘉音立刻把小老虎攥在手里，举着给吴君如看：“阿姨你看！老虎！红的！”吴君如凑过去，故意夸张地说：“哇！这老虎比你爸爸演的‘唐伯虎’还精神！”
周星驰在旁边“抗议”：“怎么又扯到我了？我演唐伯虎的时候多帅！”嘉敏立刻接话：“帅是帅，但没有达叔抱着妹妹笑的时候可爱！”吴孟达一听，拍着肚子笑：“还是大姑娘会说话！星仔，你看你，在家里地位不行啊！”
正闹着，酒会的主办方走过来，笑着跟周星驰打招呼：“周先生，没想到您带家人来这么热闹，孩子们都太可爱了。”周星驰刚要客气两句，嘉音突然仰着小脸问：“叔叔，你这里有天津快板吗？林雪叔叔说他会打！”
主办方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还真没有，不过下次您来，我提前准备！”林雪在旁边接话：“不用麻烦，我包里就有副小的，本来是给朋友带的，要不现在给孩子们演一段？”
这话一出，几个孩子立刻围了过来，连平时安静的嘉荔都往前凑了凑。林雪从布包里拿出副小巧的快板，手腕一抖，“呱嗒呱嗒”响起来，嘴里还念着天津快板的调子：“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一夸星仔家的小娃娃……”
嘉音跟着节奏晃小脑袋，嘉豪拍手拍得最响，嘉敏和嘉荔也跟着笑。吴君如靠在南希身边，小声说：“你看他们，多好啊。有时候我看着这些孩子，就想起以前跟星仔拍电影的时候，那时候哪想到他现在成了这么顾家的人。”
南希笑了笑，看着不远处正帮嘉音捡掉在地上的小老虎挂件的周星驰，眼里满是软意：“他啊，在外头是导演是演员，回家了就是孩子们的爸爸，跟寻常人也没两样。”
快板声、笑声混在一起，水晶灯的光落在孩子们的小脸上，亮闪闪的。周星驰把小老虎挂件重新塞回嘉音手里，看着她跟着快板节奏蹦蹦跳跳，忽然觉得，这比任何电影首映都让人心里踏实——原来最热闹的戏台，从来都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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