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的音乐刚在院子里飘起来，门铃就响了。嘉豪举着刚拆封的遥控赛车冲过去开门，一看见门外的张柏芝，立刻踮脚喊：“柏芝阿姨！”眼睛却黏在她身后两个男孩身上——Lucas正攥着个变形金刚，Quintus怀里抱了只毛绒小熊，怯生生往张柏芝身后躲。
周星驰从葡萄架下探出头，手里还捏着给嘉音扎气球的绳子：“阿芝来啦！快进来，孩子们早盼着Lucas哥俩了。”南希端着盘炸豆腐走出来，笑着往Lucas手里塞了块：“尝尝阿姨做的，外酥里嫩，不辣的。”
Lucas咬了口豆腐，眼睛亮起来：“谢谢南希阿姨，比家里阿姨做的好吃！”他拉着Quintus往院子里跑，看见嘉豪的赛车，立刻把变形金刚塞给弟弟，“我能试试你的车吗？我带的金刚会变身，我们换着玩！”嘉豪正愁没人比赛车，拍着胸脯应：“来！从葡萄架跑到石榴树，谁慢谁是小狗！”
两个男孩蹲在地上调试赛车时，嘉敏和嘉荔正拉着张柏芝看她们的画册。嘉荔翻到画水晶球的那页，指着角落的葡萄架说：“柏芝阿姨你看，这是我爸昨天教我画的阴影，他说这样灯笼就像真的在发光。”张柏芝摸着她的头笑：“画得真好，比嘉敏上次演出的舞裙还好看——对了，嘉敏，上次你跳的《天鹅湖》片段，我还存着视频呢，腿抬得真直！”嘉敏红了脸，拉着嘉荔往秋千那边跑：“我们去教Quintus玩秋千！”
Quintus刚被嘉音塞了块杏仁饼，小嘴巴塞得鼓鼓的，看见秋千就伸手要抱。嘉音踮脚帮他扶着秋千绳，奶声奶气说：“慢慢摇，像坐小飞机。”Quintus含着饼点头，小手紧紧抓着绳，眼睛却跟着Lucas和嘉豪的赛车跑，饼渣掉了一衣襟也不管。
张柏芝坐在南希身边剥石榴，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追跑，忽然笑：“星仔，你家这院子真热闹，比我家那露台有意思多了。Lucas在家总说没人跟他玩赛车，今天可算找到伴了。”周星驰刚给嘉音捡回掉在地上的气球，闻言挠挠头：“孩子们凑一起就疯，等下估计得满地找玩具零件。对了，阿芝，尝尝南希做的酸汤鱼，今天特意少放了辣椒，你肯定能吃。”
正说着，Lucas突然喊：“柏芝妈妈！嘉豪的车掉花坛里了！”两个男孩蹲在月季花丛边，赛车卡在花枝里，嘉豪急得要伸手去够，被Lucas拉住：“有刺！我爸说有刺的地方不能乱摸！”周星驰走过去，小心把车勾出来，拍了拍两人的头：“傻小子，比赛也得看路啊——来，拿这湿纸巾擦擦手，等下吃蛋糕。”
嘉音听见“蛋糕”两个字，立刻从秋千上跳下来，拉着Quintus往屋里跑：“我去看蛋糕！妈妈说有草莓的！”Quintus被她拽得小碎步跑，怀里的小熊掉了都没察觉，还是张柏芝捡起来追上去：“慢点跑，别摔着！”
院子里的灯笼被风晃得轻轻转，葡萄叶沙沙响，混着孩子们的笑闹声。南希把剥好的石榴籽递给张柏芝，看着周星驰正蹲在地上，给Lucas和嘉豪演示怎么给赛车装新电池，侧脸被灯笼照得暖融融的——倒比他拍电影时那些夸张的表情，更让人觉得踏实。
院子角落的蓝牙音箱突然切了首节奏明快的爵士曲，是嘉敏上周刚学会的曲子。她正帮Quintus捡滚到脚边的积木，脚尖跟着鼓点轻轻点地，转头看见Lucas蹲在花坛边看赛车，突然喊：“Lucas，你会跳舞吗？”
Lucas愣了下，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会啊！我妈给我报了街舞班，老师说我扭胯还不错。”他说着就晃了晃腰，惹得旁边的嘉荔笑出了声。
嘉敏眼睛一亮，把积木塞给Quintus，拉着Lucas往院子中间跑：“那我们来跳爵士！我不按老师教的跳，就随便扭，你敢不敢？”她话音刚落，就跟着音乐甩起了胳膊，一会儿踮脚转圈，一会儿弯腰扭肩，裙摆扫过草地时带起片细碎的草叶，完全不管动作标不标准，脸上笑得比灯笼还亮。
Lucas一开始还拘谨，看着嘉敏跳得毫无章法却格外开心，也跟着放了开。他学着嘉敏的样子甩头，胳膊却比她摆得更用力，像是在打一套“街舞版广播操”，两人动作明明对不上，脚步却都踩在鼓点上，一个随性得像风中的蒲公英，一个认真得像在完成任务，反倒有种莫名的合拍。
跳了没两句，音乐突然转成了拉丁舞的旋律，是南希之前放的专辑里的歌。嘉敏突然停住，拉着Lucas的手往自己身边一带：“这个我会！我爸上次看电影，还教我扭过两下！”她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手腕轻轻一翻，脚步往旁边一错，虽然腰扭得有点僵硬，倒真有了点拉丁舞的架子。
Lucas也不含糊，跟着她的节奏往后退了半步，小眉头皱着较劲，居然也跟上了步伐。两人手拉手转了个圈，嘉敏的公主裙飞起来，Lucas的T恤被风吹得鼓起来，旁边的Quintus看得忘了吃饼干，举着小熊拍手：“哥哥姐姐跳得好！”
这时候嘉豪抱着赛车跑过来，本来想喊Lucas继续比赛，一看两人手拉手跳舞，小脸瞬间垮了。他把赛车往地上一扔，叉着腰站在旁边瞪眼睛，见没人理他，突然往草地上一坐，两条腿来回蹬着哭：“我也要跳！我也要拉Lucas的手！嘉敏你不许霸着他！”
他哭归哭，眼睛却偷偷瞟着大人们，见张柏芝和南希在笑，蹬腿的动作更夸张了，故意把草叶踢得满天飞，嘴里还念叨：“你们都不跟我玩……我也要跳舞，我跳得比你们都好！”
周星驰走过去，故意板着脸蹲下来：“你这小子，跳个舞还吃醋？那你上来跳啊，我拉你跳行不行？”嘉豪立刻停了哭，抽噎着往周星驰怀里爬：“要Lucas拉……还要嘉敏教我……”
Lucas见状，主动跑过来拉嘉豪的手：“我教你！我们三个人一起跳！”嘉敏也笑着把裙摆往旁边一撩：“对！我喊口令，一二三，扭胯！”
三个孩子站成一排，跟着音乐胡乱扭起来。嘉豪刚还哭丧的脸，这会儿笑得比谁都开心，就是动作太用力，差点把Lucas撞翻。张柏芝捂着嘴笑，跟南希说：“你家这小子，撒泼都撒得这么有戏，随星仔。”
南希看着周星驰被嘉豪拽着胳膊乱晃，腰都快被扭成了麻花，还在那喊“儿子加油，比你妈跳得好”，忍不住笑着摇头——这院子里的热闹，比任何电影桥段都鲜活呢。
院子里三个大孩子跳得正疯，嘉荔悄悄拉了拉妹妹嘉音的小手。嘉音正蹲在地上，用小石子给张柏芝的小儿子Quintus堆“城堡”，听见姐姐喊，仰起脸问：“姐姐，怎么啦？”
嘉荔指了指Quintus怀里歪歪扭扭的小熊，又指了指他沾着饼干渣的嘴角：“你看Quintus弟弟，小熊快掉地上了，嘴巴也脏啦。你是大姐姐，要照顾好弟弟呀。”
嘉音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先小心翼翼把Quintus怀里的小熊扶好，又扯了扯自己公主裙的衣角，想擦又怕弄脏裙子，干脆跑到屋里，踮脚从茶几上够了包湿纸巾出来。
“弟弟，擦擦。”她学着妈妈的样子，抽出一张湿纸巾，轻轻踮脚凑到Quintus嘴边。Quintus刚吃完最后一块杏仁饼，看见递过来的湿纸巾，乖乖地仰起小脸，任由嘉音笨拙地擦着嘴角。饼干渣沾在湿纸巾上，嘉音举起来看了看，像完成了大事似的，得意地冲嘉荔笑：“姐姐你看，擦干净啦！”
嘉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去捡Quintus刚才玩丢的积木。小家伙看见嘉荔手里的积木，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抢。嘉荔没递给他，反而蹲下来，把积木摆成一排：“弟弟，我们玩‘搭高塔’好不好？要轻轻放，不然会倒哦。”她拿起一块方块积木，慢慢放在另一块上面，示范给Quintus看。
Quintus学着她的样子，小手捏起一块三角形积木，往“塔”上放。可他手劲没轻没重，刚放上去，“哗啦”一声，积木全倒了。Quintus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
嘉音赶紧把自己的小熊塞到他怀里：“弟弟不哭，小熊给你抱。我们再搭，这次我帮你扶着！”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扶着最下面的积木，嘉荔则手把手教Quintus把积木轻轻放上去。
“好棒！”见“高塔”终于稳住了，嘉音拍着小手欢呼，Quintus也跟着咯咯笑起来，小脸上的委屈早没了踪影。
张柏芝远远看着，跟南希感叹：“你家这两个女儿真乖，嘉荔沉稳，嘉音又暖心，Quintus在家皮得很，今天居然安安静静待了这么久。”
南希笑着看过去，只见嘉荔正耐心地教Quintus认积木的颜色，嘉音则蹲在旁边，时不时把掉下去的小积木捡起来，递到Quintus手里。阳光透过葡萄架洒在三个孩子身上，Quintus的笑声软乎乎的，混着嘉音奶声奶气的鼓励，比院子里的音乐还动听。
周星驰刚被嘉豪拽着跳完一段“乱舞”，满头大汗地走过来，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小声跟南希说：“你看她们仨，比我们这几个大人还会找乐子。”话刚说完，就见Quintus突然抓起一块积木，往嘉音手里塞，嘴里含糊地说：“姐姐，玩……”
嘉音立刻接过来，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呀，我们一起玩！”
院子里的音乐还在响，Lucas正跟着嘉敏学一个扭腰的动作，两人胳膊碰着胳膊笑，嘉豪站在旁边看了会儿，刚才跳舞时被冷落的委屈又涌上来了。他没再像刚才那样撒泼，就是低着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往厨房挪——奶奶刚才说蒸了桂花糕，甜乎乎的，吃点说不定就不难过了。
厨房的蒸笼刚掀开，热气裹着桂花香飘出来。嘉豪踮脚从盘子里捏了块桂花糕，没等放进嘴里，眼泪先掉了两颗，砸在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吸了吸鼻子，蹲在厨房门口小口啃糕，越吃越觉得委屈：Lucas明明是他先认识的，怎么转眼就跟嘉敏玩得更开心了？连姐姐都不来看他。
正啃着，嘉荔牵着Quintus从院子里过来，手里还拿着块掉在地上的积木。看见弟弟蹲在地上抹眼泪，嘴里塞着半块桂花糕，她赶紧把积木塞给Quintus，走过去蹲下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嘉豪把脸埋在膝盖上，闷闷地说：“没人欺负我……就是他们都不跟我玩。”
“谁不跟你玩？”嘉荔轻轻拍着他的背，“Lucas和嘉敏吗？他们刚才在练新动作，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就是故意的！”嘉豪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Lucas的赛车明明是我借他玩的，他却跟嘉敏笑！姐姐你也不帮我，你只带Quintus弟弟玩。”
Quintus在旁边听着，好像知道自己“占了”姐姐，把手里的小熊往嘉豪怀里塞，小声说：“哥哥，玩……”
嘉豪没接小熊，还是噘着嘴。嘉荔拿起块桂花糕，递到他嘴边：“先把眼泪擦擦，像只小花猫。”她等嘉豪咬了口糕，才笑着说：“刚才Quintus弟弟搭积木总倒，我才多陪了他会儿。等下我去跟Lucas说，让他教你那个扭胯的动作，他刚才还跟我说你赛车开得好，想跟你再比一次呢。”
“真的？”嘉豪眼睛亮了亮，又有点不信，“他没说我跳舞笨？”
“没说，他说你刚才蹬腿的样子很有劲儿，像小老虎。”嘉荔忍着笑，伸手帮他擦掉脸颊的泪痕，“你要是还气，我去把嘉敏的草莓蛋糕分你一半，她刚才还说要留着自己吃呢。”
嘉豪一听“草莓蛋糕”，立刻把委屈抛了一半，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那……那我不气了。不过蛋糕要分我一大半，还要Lucas跟我赛车，输了的给我当小跟班。”
“行，都依你。”嘉荔牵着他的手往院子走，Quintus抱着小熊跟在后面，小短腿迈得飞快。刚走到葡萄架下，就见Lucas跑过来，手里还拿着辆赛车：“嘉豪，刚才对不起啊，我们现在比赛车吧？我让你先跑！”
嘉豪下巴一抬，刚想装装样子，看见Lucas递过来的赛车是自己最喜欢的那辆，忍不住笑了：“比就比！谁怕谁！”说着拉着Lucas往花坛边跑，早把诉苦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嘉荔站在原地笑，南希端着水果走过来：“又哄好你弟弟了？”
“他呀，就是个顺毛驴。”嘉荔拿起颗葡萄递给Quintus，“给块糖就笑，哄两句就忘，跟爸似的，嘴硬心软。”
南希看着嘉豪和Lucas蹲在地上比赛车，手舞足蹈的样子，忍不住点头——这小子，哭起来惊天动地，笑起来也没心没肺，倒真是家里的“小活宝”。
张柏芝正看着嘉敏拉着Lucas在草坪上练街舞，嘉敏甩着马尾跳得张扬，旁边嘉荔却蹲在石桌旁，耐心教Quintus和嘉音用彩纸折青蛙，两个小姑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神情却一个像跳脱的小火焰，一个像温润的小泉水。她忍不住转头问周星驰：“星仔，嘉敏和嘉荔是双胞胎吧？长得真像，可性子差这么多，一个爱闹一个爱静，倒挺有意思。”
周星驰正帮奶奶给孩子们切水果，闻言笑了笑：“可不是嘛，生下来就不一样，嘉敏在肚子里就爱踢南希，嘉荔却安安静静的。现在更明显，嘉敏学舞要选最热闹的爵士，嘉荔却总抱着画册躲书房，说要把院子里的葡萄架画下来。”
他递了块切好的芒果给张柏芝，又朝草坪那边努努嘴——嘉豪刚和Lucas比完赛车，输了却不闹，颠颠跑到嘉敏身边，仰着小脸看她跳舞，还伸手想扒拉姐姐的衣角，被嘉敏笑着拍开：“别捣乱，等我跳完教你！”嘉豪就乖乖站在旁边，眼睛亮晶晶的，像颗小尾巴糖。
张柏芝看得好笑：“你看嘉豪，刚才还跟Lucas争输赢，这会儿就黏着嘉敏了。这小子怎么这么喜欢大姐？”
周星驰切水果的手顿了顿，想起前几年嘉豪刚上幼儿园，每天早上都哭着不肯去，是嘉敏每天提前十分钟起床，把自己的小恐龙书包塞给他，说“姐姐在幼儿园门口等你，谁敢欺负你，我就用街舞动作揍他”；又想起有次嘉豪玩火烫了手，南希忙着找药膏，是嘉敏把他的手含在自己嘴里，说“奶奶说这样就不疼了”，虽然最后被南希训了顿“不卫生”，但嘉豪从那以后就总追着她喊“大姐最厉害”。
他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子精着呢。嘉荔温柔，会哄他，可他闯了祸、受了委屈，还是先找嘉敏。嘉敏看着爱闹，护弟弟却最上心——上次有小朋友在公园抢他的赛车，嘉敏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把自己的舞鞋脱下来当‘武器’，愣是把人吓跑了，回来还跟我们说‘我妹是文静人，我不护着谁护着’。”
正说着，嘉敏跳完舞，揪着嘉豪的耳朵往石桌这边拉：“妈切了芒果，快过来吃！刚才赛车输了吧？下午我教你个新招，保证赢Lucas！”嘉豪疼得“嘶”了一声，却笑着往她身上靠：“大姐你真厉害！比Lucas跳得好！”
张柏芝看着姐弟俩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嘉敏是那种嘴上厉害、心里却护得紧的，嘉豪跟着她，大概觉得踏实吧。”
周星驰点点头，看着嘉敏把最大块的芒果塞进嘉豪嘴里，自己啃着小块的，眼里软乎乎的：“可不是嘛，家里这几个孩子，嘉敏是头一个，总觉得自己是‘大姐头’，得罩着弟弟妹妹。嘉豪黏她，也是知道——大姐永远会站在他这边。”
张柏芝正看着嘉敏用手指戳嘉豪的额头，嘴里念叨“你这小短腿，刚才跑不过Lucas还哭鼻子，丢不丢？”，嘉豪却嬉皮笑脸往她身上蹭，把芒果核塞她手里“大姐帮我扔垃圾桶，我手脏”，活像只追着猫尾巴跑的小狗。她忍不住笑出声，碰了碰周星驰的胳膊：“你看嘉敏，嘴上不饶人，动不动就欺负嘉豪，可这小子偏要黏着她，走哪跟哪，跟块牛皮糖似的。”
周星驰刚把葡萄剥好皮递给嘉荔，闻言朝那边瞥了眼——嘉敏正弯腰系鞋带，嘉豪蹲在旁边，小手扒着她的裤腿，叽叽喳喳说“大姐你等下教我那个扭胯动作嘛，Lucas说我跳得像机器人”，被嘉敏伸手敲了下后脑勺“教你可以，晚上洗碗归你”，他立刻拍胸脯“没问题！我还能帮你擦舞鞋！”
“这俩就是冤家。”周星驰笑着摇头，“嘉敏欺负他，也分轻重。上次嘉豪在幼儿园被小朋友推了，她去接人时，当着老师的面就把那孩子拉到一边，板着脸说‘我弟皮，但不能随便欺负’，回来却跟嘉豪说‘你下次再这么怂，我就不罩你了’，转头又把自己攒的贴纸全塞他书包里。”
张柏芝看着嘉敏系好鞋带，起身时故意往旁边躲，嘉豪没扒稳摔在草地上，非但没哭，还笑着扑过去抱她的腿“大姐你耍赖！”，忍不住叹气：“小孩子的心思真有意思，嘉敏那欺负，倒像是另一种疼人。”
“可不是嘛。”南希端着酸梅汤走过来，插了句嘴，“上次嘉豪发烧，半夜哭着要找大姐，嘉敏本来练舞累得倒头就睡，硬是爬起来坐在床边，给她讲了半宿的《奥特曼》，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还嘴硬说‘是他吵得我睡不着’。”
正说着，嘉敏拽着嘉豪往秋千那边走，边走边说“再磨磨蹭蹭Lucas要把赛车拿走了”，嘉豪小跑跟着，嘴里还喊“大姐你慢点开，我跟不上”。阳光透过葡萄架落在他们身上，嘉敏的马尾辫甩得老高，嘉豪的小短腿倒腾得飞快，看着闹，却透着股说不出的亲。
张柏芝端起酸梅汤喝了口，笑着说：“这姐弟俩，倒比演电影还热闹。嘉豪心里门儿清，知道大姐的欺负里全是护着，才敢这么黏。”
周星驰没说话，只是看着嘉敏把秋千推得老高，嘉豪吓得尖叫却笑得咯咯响，眼里软乎乎的——家里这几个孩子，吵吵闹闹，却总在这些细碎的欺负和黏糊里，藏着最实在的亲。
张柏芝蹲在草坪边，正好撞见嘉豪被嘉敏捏着脸颊说“刚才偷吃我蛋糕的事还没算呢”，他却嬉皮笑脸往嘉敏身后躲，手里还攥着块嘉荔刚给他的糖。她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嘉豪的头：“嘉豪，阿姨问你，你喜欢嘉敏姐姐，还是嘉荔姐姐啊？”
嘉豪眨巴着眼睛，先往不远处看了眼——嘉敏正和Lucas比谁转圈圈快，转得裙摆飞起来，嘴里还喊“你肯定晕不过我”；嘉荔则坐在石凳上，帮Quintus把掉了的纽扣缝回小熊身上，手指捏着针线，动作轻得像怕弄疼小熊。
他想了想，把糖纸剥开塞进嘴里，含含糊糊说：“都喜欢！”
张柏芝故意逗他：“只能选一个呢？你看嘉敏总欺负你，嘉荔才总哄你，你不偏心嘉荔姐姐？”
“才不！”嘉豪立刻把糖从嘴里拿出来，急着辩解，“大姐欺负我是跟我玩！上次我被隔壁小胖抢了玩具，是大姐冲上去把他推得屁股墩儿！她还教我赛车怎么开最快，说‘男孩子要厉害点’！”
他说着，又偷偷瞄了眼嘉荔，声音放软了些：“二姐也很好。我上次画画把颜料弄一身，妈要骂我，是二姐帮我藏起来，还说‘我帮你洗干净，下次小心点’。她还会给我讲故事，讲她画里的小兔子，声音轻轻的，比奶奶的摇篮曲还好听。”
张柏芝忍着笑：“那你评价评价，两个姐姐不一样在哪儿？”
嘉豪掰着手指头，认真得像在做算术题：“大姐是太阳！早上起来就吵吵嚷嚷，练舞时能跳到出汗，可是她在，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二姐是月亮！总是安安静静的，可是她会把饼干分我一半，会帮我擦眼泪，像妈妈的手一样软。”
他说完，又把糖塞回嘴里，突然想起什么，凑到张柏芝耳边小声说：“阿姨你别告诉她们，不然大姐该说我肉麻，二姐该脸红了。”
这时嘉敏跑过来，拽着嘉豪的胳膊就走：“发什么呆？Lucas说要跟你比翻跟头！”嘉豪立刻蹦起来跟着跑，跑了两步还回头朝张柏芝挥挥手，嘴里喊“我去赢他！”
张柏芝看着他的背影，转头对走过来的周星驰说：“你家这小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太阳和月亮，这比喻倒挺贴切。”
周星驰笑着点头，看嘉敏把嘉豪按在草地上教他翻跟头，嘉荔在旁边拿着帕子等，准备给他们擦汗，眼里暖融融的——一个像火，一个像水，却都把这小不点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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