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豪刚跟Lucas比完翻跟头，赢了块巧克力，攥在手里没等自己尝，先颠颠跑到石桌旁。嘉音正和Quintus趴在桌上看嘉荔折纸，两人小手都沾着彩纸屑，嘉音嘴角还挂着点刚才吃蛋糕的奶油。
“妹妹，给你。”嘉豪把巧克力掰成两半，递了块大的给嘉音，又把小的塞给Quintus，自己舔了舔手指上沾的巧克力酱。Quintus接过巧克力，举着小手冲他笑，嘉音则咬着巧克力，含糊地说：“谢谢哥哥。”
刚说完，就见嘉豪皱起眉头，盯着她的手：“你手怎么这么脏？彩纸屑都沾手上了，等下拿巧克力会蹭脏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包湿纸巾——这是南希总让他带在身上的，他平时碰了脏东西都要擦三遍，这会儿却毫不犹豫抽出一张，蹲在嘉音面前。
“把手伸出来。”嘉豪板着脸，像个小大人。嘉音乖乖伸出小手，他就仔细地擦起来，从手指缝到掌心，连指甲盖都擦了擦，边擦边念叨：“跟你说过多少次，玩完东西要洗手，你看Quintus弟弟的手都比你干净。”
Quintus似懂非懂地举起自己的手，嘉豪又抽了张湿纸巾，也给Quintus擦了擦：“弟弟你也擦干净，不然吃巧克力会肚子疼。”他擦得认真，手指捏着湿纸巾轻轻蹭，生怕弄疼他们，刚才跟Lucas打闹时的野劲儿全没了，只剩点小洁癖发作时的较真。
嘉荔在旁边折纸，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你自己刚才在草地上打滚，衣服都脏了，倒先嫌妹妹的手脏。”
嘉豪头也不抬：“那不一样！衣服脏了能洗，手脏了吃东西会生病。”擦完手，他还把两人的小手举起来看了看，确认干净了才满意地点点头，又把自己剩下的半块巧克力塞给嘉音：“这次拿好，别再蹭手上了。”
张柏芝坐在旁边看着，跟南希说：“嘉豪这洁癖还挺有意思，对自己讲究，对弟弟妹妹倒不嫌麻烦，刚才擦手那认真劲儿，跟小管家似的。”
南希笑着说：“他这洁癖随他爸，星仔以前拍电影，道具脏了都要自己擦一遍。但护弟弟妹妹也随他，嘴上嫌这嫌那，行动上却总想着他们。”
正说着，嘉豪突然站起来，拉着嘉音和Quintus往洗手池跑：“走，我们去洗手！用肥皂洗，洗得香香的，等下吃草莓蛋糕！”两个小家伙跟在他身后，小短腿跑得飞快，嘉音还回头喊：“哥哥等等我！我要洗得跟你一样干净！”
周星驰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挠了挠头：“这小子，平时让他自己洗手都磨蹭，这会儿倒积极了。”
南希递给他一块西瓜：“因为在他心里，弟弟妹妹比自己那点洁癖重要多啦。”院子里的灯笼亮着，孩子们的笑声混着水流声飘过来，甜丝丝的，比刚切的西瓜还让人心里暖。
院子里的孩子们正围着Lucas的变形金刚吵吵闹闹，周星驰忽然拍了拍手：“嘉荔，你上周说新学了首钢琴曲，弹给我们听听？让柏芝阿姨也尝尝你的手艺。”
嘉荔刚帮Quintus把小熊的纽扣缝好，闻言抬起头，眼里闪过点腼腆，却还是乖乖点头：“好呀，爸爸。”她轻手轻脚把针线收进针线盒，又帮嘉音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渍，才跟着周星驰往客厅走。嘉敏一听要弹琴，也拉着Lucas凑过来：“二姐弹《青青河边草》吗？上次我听见你哼，好听！”
客厅的钢琴擦得锃亮，嘉荔坐下来，手指在琴键上轻轻试了两个音，转头看了眼周星驰。周星驰靠在门框上笑：“别紧张，就当给弟弟妹妹唱摇篮曲。”她这才抿着嘴笑了笑，指尖落下，轻快又温柔的旋律立刻飘了出来。
“青青河边草，悠悠天不老……”她的声音很轻，像春日里的风拂过草地，跟平时说话时的温吞不同，带着点琼瑶剧里特有的缠绵，却又因为是孩童嗓音，多了份干净。嘉豪本来蹲在钢琴旁看琴键，听到歌声突然安静下来，小手扒着琴凳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姐姐。
Quintus被张柏芝抱在怀里，刚才还在扭来扭去，这会儿也乖乖靠在她肩上，小脑袋跟着旋律轻轻晃。南希端着水果走进来，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断这声音。周星驰靠在那里，嘴角一直扬着——这孩子平时安静，不爱出风头，可每次弹琴时，眼里都有光，像把心里的温柔全揉进了音符里。
弹到副歌时，嘉荔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得更轻快了，歌声也悄悄大了点：“野火烧不尽，风雨吹不倒……”嘉敏忍不住跟着轻轻哼，Lucas也凑到嘉豪耳边小声说：“你二姐弹得比我钢琴老师还好听。”
一曲终了，客厅里静了两秒，张柏芝先鼓起掌：“真好听！嘉荔这嗓子，以后能当歌唱家。”嘉荔脸一红，赶紧从琴凳上站起来，往周星驰身后躲了躲：“是爸爸教我认的谱，他说这曲子简单又好听。”
“是你自己学得快。”周星驰揉了揉她的头，“上次让你弹给奶奶听，你还害羞，今天怎么敢唱了？”嘉荔小声说：“因为大家都在呀……”话没说完，就被嘉音扑过来抱住腿：“二姐再弹！我要听‘河边草’！”
嘉豪也跟着喊：“对！再弹一遍！我给你拿谱子！”说着就要往书房跑，被周星驰拉住：“别闹，让你二姐歇会儿。”他转头对嘉荔笑，“不过弹得真不错，下次家庭聚会，还让你当‘压轴嘉宾’。”
嘉荔抿着嘴笑，眼睛亮晶晶的，悄悄往钢琴看了一眼——原来被大家喜欢的声音，比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弹，更让人心里甜呢。院子里的笑声又传了进来，混着刚才没散的琴音，软乎乎的，像把这夏夜都泡成了蜜。
张柏芝正夸嘉荔弹琴时嗓子清亮，转头看见嘉豪蹲在茶几旁，正把一块芒果干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忍不住笑着逗他：“嘉荔会弹琴唱歌，嘉敏跳舞跳得带劲，那我们嘉豪会什么呀？也有什么拿手本事？”
话刚落，嘉豪还没来得及把芒果干咽下去，旁边的嘉敏就抱着胳膊插了句嘴，声音脆生生的：“他呀，最会吃！除了吃没别的本事——早上能吃三个叉烧包，刚才还偷了我半块草莓蛋糕，现在又在啃芒果干，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
嘉豪一听急了，把芒果干从嘴里拿出来，梗着脖子反驳：“我才不是！我会开赛车！Lucas都比不过我！”他说着，还指了指角落里那辆赢了比赛的赛车，小脸涨得通红。
“开赛车算什么本事？”嘉敏挑眉，“上次让你帮我拿舞鞋，你说手脏不肯碰，转头就去抓鸡腿，这不是只会吃是什么？”
“我还会帮妹妹擦手！”嘉豪又喊，“刚才我还给Quintus弟弟分巧克力了！”
“那是你怕妹妹手脏蹭到你零食！”嘉敏揭穿他，“上次妈让你洗碗，你说‘吃太饱没力气’，转头就跑去吃冰淇淋，这事儿我可没忘！”
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Quintus坐在张柏芝怀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举着手里的小熊小声说：“哥哥……会分享。”
嘉音也跟着点头，拽着嘉豪的衣角：“哥哥给我巧克力了，比大姐大方！”
张柏芝笑着拉过嘉豪，帮他擦掉嘴角的芒果干渣：“我们嘉豪会分享，还会照顾弟弟妹妹，这也是本事呀。再说了，能吃是福，说明身体好，以后说不定能长个大高个，保护姐姐妹妹呢。”
周星驰蹲下来，捏了捏嘉豪的脸：“你大姐逗你呢。爸知道你还会画画，上次画的那辆赛车，比真车还精神，是不是？”
嘉豪一听，眼睛亮了亮，刚要点头，又被嘉敏笑着拍了下后背：“行吧行吧，算你还有点用——不过下次再偷我蛋糕，我就把你赛车藏起来！”
嘉豪立刻把芒果干塞回嘴里，含糊地说：“才不偷了……你分我一半就不偷。”
众人都笑起来，南希端着水果走过来，揉了揉嘉豪的头：“我们嘉豪本事多着呢，就是不爱显摆。等下次学校运动会，让你跑个百米，准能拿第一，到时候就让你大姐看看，你不是只会吃。”
嘉豪这才得意地哼了一声，又咬了口芒果干，偷偷瞄了眼嘉敏——虽然大姐总说他只会吃，但她刚才笑的时候，眼睛是弯着的，肯定不是真的嫌他没用。
嘉豪被嘉敏怼得涨红了脸，猛地一拍胸脯：“我会唱歌！在学校老师教的，全班就我唱得最响！”
张柏芝笑着起哄：“哦？那嘉豪唱一首给我们听听呗，让阿姨也听听有多响亮。”
嘉豪看了眼嘉敏，见她正抱着胳膊挑眉，更不服气了，清了清嗓子，站得笔直，像在学校做早操时那样，开口就唱：“你的心情现在好吗？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却很认真，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就是调子有点飘，时而高时而低，像只蹦蹦跳跳的小麻雀。嘉音蹲在他脚边，跟着节奏晃脑袋，Quintus也学着他的样子，张着小嘴“啊”了两声。
“人生自古就有许多愁和苦，请你多一些开心少一些烦恼……”唱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眼周星驰，见爸爸正笑着点头，又大声唱起来：“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
嘉敏本来想笑他跑调，可听着听着，嘴角的弧度却软了下来，还悄悄跟着打拍子。嘉荔坐在钢琴旁，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跟着旋律弹出几个简单的音符，给他伴奏。
“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最后一句唱完，嘉豪深吸一口气，仰着小脸问：“怎么样？没跑调吧？老师说我这嗓子适合唱这个！”
张柏芝笑着鼓掌：“唱得好！比阿姨小时候唱得强多了，又认真又好听！”周星驰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确实不错，下次家庭聚会，你跟你二姐合唱一首，她弹琴你唱歌，肯定热闹。”
嘉豪得意地看向嘉敏，见她没反驳，还递过来一块芒果干：“算你有点进步，下次别再偷我蛋糕，我就陪你练歌。”
嘉豪立刻接过来，塞进嘴里含糊地说：“不偷了！大姐你要是教我跳舞，我还能唱给你听！”
院子里的风带着葡萄香吹进来，嘉音还在小声哼着“祝你平安”，Quintus跟着拍手，阳光落在几个孩子身上，暖融融的——原来这小不点除了吃，还有这么让人惊喜的本事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