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东方出紫霞，鸟雀鸣叫，清晨露水伴随着泥土特有的湿气钻入鼻尖。洛水洞畔，一间两层的草庐临水而建，草庐前还种着些小菜。

床上沉睡着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意识回笼，看着陌生的床顶微愣。姬虎燮揉着额头缓缓坐起，一股醉酒后的头痛恶心感袭来，外加筋脉酸胀，骨头像是被打碎的疼痛。

‘我这是喝醉了被人揍了吗？’姬虎燮。

“醒了？”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姬虎燮寻声看去，只见一个淡蓝色衣衫，头戴木簪的男子端着碗走进来。虽然身着布衣，身上的气势不减。姬虎燮有一种感觉，或许他……还真是个帝王。那人他很熟悉，正是多年不见的萧毅。

姬虎燮连忙摇摇头，虽说如今的这个皇帝昏庸，荒淫无道，且喜怒无常。给百姓一把刀，第二天都能打到京都的程度。但是，如今朝臣都有私兵，那几个宦官，皇帝的亲信还有兵权。若是无权无势又怎么争？唯一的突破口在民间，在江湖……

想到这姬虎燮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阿毅会同意吗？要不问问他？会被当成疯子吧。’姬虎燮叹了口气。

萧毅见姬虎燮从他进屋开始，上下打量着他，一会震惊一会低落，一会兴奋，又一会摇头的。萧毅眉头微皱，‘该不会这家伙走火入魔伤到了脑子？怪我医术不精，没跟阿爹好好学习。

’正想着，萧毅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几步来到姬虎燮床前坐下，在姬虎燮愣愣的表情中，拉起他的手腕搭了上去。

见萧毅面色深沉，姬虎燮咽了口唾沫，“怎……怎么了？阿毅？”

“……”萧毅抬头好奇的看了姬虎燮一眼，除了身体比较虚，也没什么问题啊？难道伤到了神魂？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萧毅收回手，问道。

“不知道。”姬虎燮摇摇头。

“这里是百草谷。”萧毅拍拍袖子上的浮灰。

“谷雨神医……你爹的那个！”姬虎燮瞪大眼睛。

在姬虎燮一脸崇拜的目光中，萧毅点点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吗？”

“怎么找……”姬虎燮面色一僵，无他，因为他根本没印象。

“唉……”看姬虎燮的样子，萧毅便知道这家伙绝对不记得。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使用锁心吗？”

“你还记得……逍遥御风门……”

“……”姬虎燮想要想起什么，但脑子里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像是在跟他作对，一阵阵头痛袭来。姬虎燮双手抱着头，脑袋要炸开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呼喊出来。

“阿虎！阿虎！不要想了！”见姬虎燮不对劲，萧毅拦住他的胳膊，将他靠在自己身上。内力缓缓融入姬虎燮体内，一部分护住心脉，一部分帮他运转周身内力，平复心境。

萧毅从怀里拿出一瓶紫色的丹药，拿出一颗塞进姬虎燮嘴里。见他身上的力道逐渐松了下来，萧毅松了口气，轻柔道。

“阿虎，你现在在逍遥御风门，我们在听过师尊的课后，去后山打猎，去溪边捉鱼……”萧泽留下来的寻梦丹外加禁书上的造梦术，姬虎燮终于平复下来，再次陷入沉睡。

萧毅眉头紧皱，如今姬虎燮暂时不能受到太大刺激，一切等他好些再说。另外……他需要亲自回去一趟！

……

“我说你昨日怎么突然快马加鞭赶回来，我还以为我天机阁有所怠慢。”司洛撇撇嘴，望向一旁紧闭的房门。

“司洛神女，可有什么消息？”萧毅指着一旁的石凳，示意司洛坐下说。

“啧，都帮你这么多，你还这么生疏？”司洛咂咂嘴。“我看你的修为，这是又精进了。”

“没什么，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司洛摸摸下巴，“要不你去那龙椅上坐坐？”

“你在开我玩笑？”萧毅没好气道。

“就凭你的性子，我可不信你想清楚，来玩什么归隐山林的那套。”

“我只为了阿爹的事。”

“我知道你想闯出自己的路，少年人嘛，我懂我懂。”司洛抬手拍拍萧毅的肩膀。

“……”萧毅疑惑的打量着司洛，这人总是有奇怪的行为，奇怪的语言，真是搞不懂。而且也不同于这里的一些女子，性子还算是豪爽。倒是与神女这个名字不搭边。

“如果我说，你阿爹的死不仅有大荒的插手，背后之人更是那高位上坐着的那个呢？”